晚膳时郁尘并没有进多少食,也不知怎么了,进了宫之后心中慌得不已,这次回来是福还是祸?
她抬起头见眼前的浩轩,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疑惑,李麟说的没错,自己也很想知道浩轩为何没有封她为妃,居然以往旧如的将她恢复官职。
她心中纳闷着,这究竟是何关系,自己与他是君臣还是夫妻。
可细想着眼前人不顾一切冒雨追她,昨日他在自己耳旁说的那些话,自己怎么能够怀疑他,他曾说过无论自己是男是女,他喜欢还是离落郁尘,他说他连断袖都不怕,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呵呵呵!郁尘,你输了!”浩轩将手中的一枚白子放与棋盘上,随手拿过一旁备好的茶抿上一口,呵呵呵而笑。
当他抬起头望向郁尘时,顿时停住了笑意,放下手中茶起身走到郁尘身旁,伸过温柔手抚摸了一下她额头,随后又试了一下自己额头体温道:
“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日朕对你那样……刚刚听琼儿说你早上起身时浑身不适,好些了吗?”
郁尘摇摇头不说话,拿起手中黑子刚要放与棋盘上时却留住了手,最后将棋子放回棋罐中。
浩轩眼神瞥向棋盘,其实这盘棋局郁尘并没有完全输,她只需将手中黑子放与棋盘上,就是一盘和棋,可她却没有放下去,她今日心不在焉啊。
浩轩顿了顿,举起手敲了一下自己头道:“郁尘,你是在担心雪绒的事吧!
你放心,朕已经命人严加看守御马场,那样的事,往后绝不会发生了!朕派夙易务必查出这件事,朕不容许有人伤害雪绒一丝一毫。”
浩轩话罢夙易便向殿内而来,他已经便查出害雪绒的人。
查出是一个卑微看马员,专门给御马处理污便,换草铺,他说忘把蝼蚁草拿走,可偏还将午饭时的胡椒也落与马圈中,刚好雪绒误食至小产。
夙易将此事禀报与浩轩,浩轩走到塌旁,拿起棋罐内的一枚黑子,玩弄与手中道:“看马员失职,害御马险些归命,将他五马分尸了。”
话罢他将手中棋子轻放回棋罐中,他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易,五马分尸!
可叫郁尘的心震了一下,她忙起身拦住夙易扶手跪与书房内道:“陛下,雪绒是微臣的座骑,既然雪绒已无事,微臣恳求陛下饶了那看马员吧。”
浩轩一脸严肃道:“为何,雪绒险些丧命,那看马员理应惩罚,朕不仅仅是为雪绒,也为这御马场所有的御马,一匹好马能赢得一场战,倘若朕御马场所有的马再出什么差池,那往后朕还怎么伐割,如何称王。”
郁尘扶手道:“陛下请放心,此后御马场不会再发生此事了,即便没有御马,还有微臣这匹战马,微臣拼尽所有一切,那怕豁出自己生命,也要为陛下称王。
浩轩起身离开案几,迈着稳和脚步走到郁尘身旁不语,随后将手一挥道:“既然国师大人为他求情,就看在国师面子上,免去了他的五马分尸,可看马员必须死,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陛下~!”
“好了,还夙易传朕旨意下去吧。”浩轩打断了郁尘的话。
郁尘抬起看向他,见他语气坚定倘若她这时再求情,怕会龙颜大怒,那看马员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看着夙易远去,她眼神看向外头,这天色也不早了,她心中居然起来一个坏念头,旗亚之所以会这样,原是女子平凡的嫉妒心。
若是她换成是旗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在一起,自己心中也会不好受,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她今晚想将浩轩打发走,自浩轩中毒后,他还未曾好好去看过旗亚。
浩轩伸过双手扶起郁尘道:“你可不是朕的马,你是朕的妻子。”
“妻子”这个词竟从浩轩口中说出,使郁尘瞬间幸福感起。
浩轩将她拉到书房,她伸过纤纤玉手拿起研为浩轩研磨。浩轩欲要拿起笔时,却停住了手,他有一件事疑惑“你怎么不问朕为何不封你为妃,反而让你官位复原!”
郁尘驻足了手中的研磨,她淡淡而言“这有什么好问的,陛下这么做有陛下的原理在。”
浩轩其实自己也不解,曾经说过要给郁尘一个名分,可在封妃与官位上他居然选择了让郁尘官位复原。
他喜欢郁尘当国师,郁尘的确不适合为妃,为妃要遵从三从四德,最主要的是嫔妃不得出宫,还不得理政事。
如今郁尘虽不为妃但浩轩天天留清尘殿,这岐国的女国师不仅仅是属于岐国,还属于岐国皇帝,国师如今成为独宠,这后宫有多少女子心中皆不平,不仅可以独享皇帝,进出皇宫还自由。
后宫的女子早已嫉妒死了,有人还扮作郁尘模样来讨浩轩喜欢,皆被浩轩无情打发走,说是东施效颦。
这样的独宠是好,但少不了嚼舌绯语,后宫有多少人骂她是狐媚子,且不说她的长相已被骂狗血淋漓,更别说独揽之宠,就昨日那一夜,已是皆传便了整个后宫。
“这外头皆在为此事议论纷纷,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得,你不怪朕吗?”
“怪,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究竟是你的臣子还是妻子,外头那些人的话我也听了不少。
我生气,我也怪你,我更是疑惑不解,本来想问你,当你说我是你妻子时,我心中的疑惑全然烟消云散,无论是臣子还是妻子,我就我,我依旧是离落郁尘。”
说着她将案几上凌乱的折子整理了一下,随后拿起一本折子递给浩轩道:“陛下请。”
浩轩伸过手,接过折子,郁尘本想缩回手,却不料浩轩手指通过折底,将她手指按住。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三年前,她忙收回了手。
“啪!”折子从中落地。
郁尘刚要俯下身去拾折子,浩轩拉过她的手,将她按在了案几上。
案几上折子皆落与了地上,几上烛光打在郁尘脸上,越发倾城不可藏。烛影迷离,梦幻一般,长长睫毛微微往上翘,使得瞳孔越发清澈明亮。
不知道为何不能盯看她眼睛多时,如若不然,整个魂魄皆被她深深勾去,可浩轩就喜欢看着她的双眼,那种郁郁朦胧,媚眼意浓的情感,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就算勾了魂,也值得。
“对,郁尘就是郁尘,不论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昌符的妻子。”
浩轩将头靠近郁尘,慢慢地将嘴贴到她软绵绵的唇上,刹那间似如棉花糖般,甜儿不腻。
“陛下,德妃娘娘出血了。”
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突然闯进,见到这一幕忙低下了头。
琼儿跑进房间,见这场景忙退后了几步。
郁尘发觉有人闯进,顿时尴尬不已,忙推开压在身上浩轩,从案几上起身,整理自己衣服。
浩轩一阵火大,此人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就在这时进来,他向殿外喊了一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息怒。”郁尘拦住宫人,对那小太监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小太监慌张道:“德妃娘娘她出血了。”
出血?郁尘一阵惊恐“怎么会出血,罗御医去了吗,孩子,孩子有没有事?”
“回国师大人的话,罗御医去了,德妃娘娘一直喊着陛下的名字,陛下您去看……。”
小太监话未罢,郁尘拉过浩轩道:“陛下您去看看吧,德妃腹中怀着可是龙裔啊。”
“出血了!我们去看看。”说罢浩轩拉过郁尘的手,郁尘从浩轩手中脱开道:“陛下,微臣有些不舒服,还是您去吧。”
“不舒服,让朕看看!”说着浩轩伸过去试郁尘的额头,郁尘挡开浩轩的手道:“没事,休息一下便好,陛下您去吧。”
说着郁尘向殿外李公公道:“李公公给陛下备龙辇。”
“那你好好歇着吧,朕一会就回来!”
说着浩轩提过龙衮出了房间。郁尘走到案几旁,将落在地上的折子拾起,琼儿也帮着郁尘拾着地上折子,不时的见眼神扫向她“国师大人,您怎么不跟陛下一块去呢?”
“不用了,我去了难免尴尬。”
郁尘将地上的折子拾起,放到案几上,打开折子大致阅读了下,随后将折子理好。琼儿将折子交给郁尘,撅起嘴道:“这陛下一去,您就不担心陛下一去不回吗?”
郁尘愣住了,她有心想撵浩轩走,这不正中她意吗,心中泛起一缕怅然,她扶过案几坐与椅子上淡淡道:“我正有此意,不回也好,今晚可安宁的睡觉了。”
琼儿看了一眼郁尘,郁尘一脸平淡好似没有半点紧张,如往常一般沉默少言。
她本也不知道郁尘与浩轩的事,只知道岐国皇帝对国师有情,又得知昨晚他们已合为和璧,长欢一夜。
如今国师与后宫嫔妃无不一样,但也特殊十分,后宫嫔妃没有的待遇而国师全然有,即可出入皇宫,还可管理朝政,又是陛下独宠,这样的待遇又岂能寻常人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