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幸者还是厄者,理王那都是过去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离开岐国,离开这个地方。”郁尘说罢撇过双眼,只留给理王一个侧脸。
“上官浩轩从来不曾对谁动过情,我认识的他,视女子为衣服,从来不会关心,或在意一个女子,可我听说,他为了你,连断袖都不怕,可想而知,他对你情至用深啊。
我要是挟你性命,不知道他会有如何反应。”理王嘴角微微上扬,一笑道。
“我想理王想多了,他是君,我是臣,他不可能为了我有丝毫反应,岐国国师,不过是个官位,谁都可以代替,我辞官了,还会有国师,理王所说断袖之情,不过是闲着无事干,拿它来做饭后闲聊,不可算数。
理王只是听说,并非亲耳所闻,所以我劝理王莫要冒这风险。”
郁尘是淡淡而言,好似对此事并不在意,她深深打了个哈欠,举起手捂住头,困得不行。
“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你都没好好休息。”理王突然间语气变温和,松开了她的手,脱下外套,给郁尘披上道:“虽将近五月,深夜偏凉。”
“你方才几句话到底管不管用?”
郁尘还是不放心掌柜子,想回过去看一下。
理王伸过手拦住道:“你以为你真是神人,可以三天三夜不入睡,我都说了生与死是把握在自己手中,他执意要寻死,你再怎么阻拦,也是无计可施,在管好别人时,首先要对自己负责,人不能亏了自己是吧!”
“若是我像你这样想法,那未免也太自私了。”郁尘将肩上衣服脱下随手扔给理王,转身去找掌柜子他们。
“等等。”理王很是无奈只好追上前去拉过她道:“你,你的性子怎么那么扭,好好好,你回去歇息,我去找他们,你放心,我宋文通定会完好无损将二老送还给你。”
“宋”应该是他娘亲姓氏,郁尘第一次听到理王这样叫自己,他甚至连名带姓都换。
可见他多么恨上官家,恨这个姓氏,那就意味,他此时此刻开始不再是上官家的人,自己对陛下尽心尽力,对岐国不敢有违背之意,可也不能让陛下伤了理王。
人都已经救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理王平安送出岐国,心中的烙也便放下了。
果真,次日理王完好无损将二老带回药铺,奇怪的是,他们三人之间感情看上去很亲切,理王一大早在厨房内忙里忙外,准备早点,他在厨房内很自然,好像是自己厨房一样。
他将煮好粥和做好包子端到大厅,笑意融融为他们二老盛粥,还亲自夹个包子给二老,让郁尘看得云里迷离,这家伙昨晚跟他们怎么了,关系非一般啊。
理王起身刚要出去,转身看到郁尘站在外面招了招手道:“过来吃,我做了早点,我给你盛粥。”
见他一身浅蓝色衫衣,将头发高高梳成束发,清爽秀气,宛若秀才,他五官优雅,身材高挑,让人眼前一亮,“玉树临风”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他。
与前些日子刚出刑部逃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也难怪李氏夫妇没认出他就是逃犯贼子上官浩理,也只能怪画师手艺不精。
城门口画像与眼前人简直判若两人,不仔细瞧,还真的认不出来。
郁尘跟他们二老问早,本想问昨夜之事,瞧着他们眉开眼笑,便也不再多问,只管坐下来一块吃早点。理王探过头对她道:“你难道不觉奇怪之处?”
“不觉得,我只看结果如何,不想知道此中经过,只要看到掌柜子与大娘完好无损,我也便放心。”郁尘伸过手握住二老手,对他们浅浅一笑。
“你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理王一脸疑惑不解道,而郁尘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粥道:“好奇心杀死猫。”说罢绕过面纱,将粥放入嘴里。
“你!”理王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李氏摆了摆手手笑道:“一大清早,小两口闹什么变扭。”
“咳咳咳!”李氏一句话让郁尘呛到,心中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小两口,跟他。
“尘儿你没事吧!”李氏关心道,郁尘摇摇头道:“无事,大娘,你想多了,我跟他只是故友。”
“是啊,义母,我跟他只不过是故友。”理王见李氏误会,连忙解释道。理王的话让郁尘吃惊,“义母”昨晚究竟发生什么?
当郁尘再次问昨晚的事,理王傲娇了,只管自己吃饭,一副爱理不理样子,郁尘心中喃喃着,一大男人居然如此小气,不告诉就不告诉。
掌柜子与李大娘在私底下窃窃私语,郁尘能隐约听到些,他们好似有意想将她与理王凑成一对,郁尘心中早有所属,怎么还能容下第二个呢。
清晨雾霾尚未散去,郁尘去山上采药,背起竹篓刚出房门,理王从床上扬起偷偷跟随她出去,李氏夫妇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且男女授受不亲,于是特意打扫腾出一间客房让理王住,他们说人多热闹。
理王在药铺闷坏了,又不好经常出去,怕认出来,遭殃的还是李氏夫妇。
他本想悄然跟随,可没多久就被郁尘发现,她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也知道此人是谁,并没有去在意,等她采完药恍然发现身后人却不见了,也不知何时跟丢的,自己竟忘了理王也在山上,现是将近晌午,诺大的山要如何去找。
“上官浩理,上官浩理……!”郁尘向周围喊道,心中有些担忧,会不会迷路,想着随下山的路去寻一圈。
“上官浩理,你在不在,在的话应我一句。”郁尘一路下山,口中不停喊着,可却不见理王身影,心中思索,难道已经回去了,若是迷了路,走了反方向如何是好,白日还好,晚上遇到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