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韩老头打了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都是哼哼唧唧的说这里疼那里疼,就是不愿意下床。
把几个轮流侍候的儿媳妇都折腾了一个遍,以至于全家人看到二房的人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韩老头骂了几次陈氏,但都没起到什么效果,他也了解老伴惯会撒泼的性子,最后也只能由着陈氏的性子去了。
直到在镇子上酒楼里做账房的韩家老大韩得昌带着韩孝宗回来,陈氏的全身疼痛病才算是好了。
“娘,你看,这些都是我们掌柜的叫我带回来孝敬您的。”
韩得昌把身前的包裹递给了坐在床上的陈氏,陈氏打开包裹看了下都是些酒楼里的各色糕点。
她拿给韩喜儿叫她收到了柜子里,还不忘拿眼瞪了下屋子里二房的几口人。
光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稀罕这些好不。
在记忆里这些东西可不是这个大伯父说的那么好听,可不是是酒楼掌柜特意叫他带回来给陈氏吃的,是大伯偷拿酒楼的。
光光为啥这么清楚,是因为韩光光的大哥二哥就在大伯做工的酒楼里做跑堂的,这里面的门道二房都是门清的。
只是韩得平和林氏都是老实人,又碍于家里两个孩子都是大伯父带去酒楼做工的所以才不会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还是我们当家的想着娘您呐,也不枉费娘最疼我们大房一家了。”
吴氏见到归家来的丈夫和儿子笑的格外开心。
陈氏听到这番话自是舒展了眉头,老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我说得昌啊,小棠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光光清楚的看到韩得昌和韩孝宗对了个眼色,心下一动,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韩小棠是韩家孙子辈的大房长女,已经十六了。
韩家四房当中除了他们二房孩子多其他几家都是只生了一儿一女。
“奶,我家表妹下月就要出门子了,所以舅母就留小棠多住些日子陪陪表妹。”
说话的是韩孝宗,大概二十上下的年纪,他的长相普通,身材中等,穿得倒是挺体面的,一身细棉布的直裰,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他是老韩家除了韩得昌外第二个会读书写字的人。
韩孝宗的舅舅是个秀才,在镇子上的私塾里教学,韩孝宗平时吃住都在舅家,不过需要定时缴纳一定的口粮。
前些日子韩小棠跟着韩孝宗一起去了舅舅家至今还未归,这才有了陈氏这么一问。
“孝宗啊,最近功课如何?你舅舅有没有说啥时候开考?”韩老头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才关心孙子的学业。
“爷,我正想跟您说呢,今年七月中旬县里面开考童生试。”(县学组织的童试由县太爷批录审核通过的才称做童生,只有具备了童生资格才能参加府试,院士。)
光光理了老半天才搞明白童生试就相当于古代科举的一个入学考试,只有有了入学资格才能去考生员(秀才)举人进士。
而韩孝宗从几岁开始就被送去私塾读书了,都到了二十上下,来回参加童生试不下四五次了,竟然没有一次考过的,这也挺奇葩的,得有多笨啊!
难能可贵的是他自己竟然还没放弃,韩家上下也都还支持他继续考下去。
韩老头听到韩孝正的回答默了老半天才说:“这次你有把握吗?最近可要抓紧了啊,别耽误了学业。”
韩得昌在一旁就笑了“爹,你放心好了,我舅兄说了,这一次稳稳的,我舅兄跟县里的一位典吏有些交情,把县太爷学问上的喜好都摸清楚了。
前几次孝宗都押错了题弄错了方向,作的文章都不投县太爷的喜好可不就缕缕不中嘛?”
“不错不错,咱们孝宗从小到大都是咱们大柳村拔尖的孩子。”
陈氏看着大孙子怎么看怎么欢喜,尤其是想到大孙子高中做官后自己就是官家老太太了,每每想到这都恨不能把大孙子给供起来。
韩老头就要务实一点,没有陈氏这么白日做梦的想法,他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得泥腿子,对于县里或者学业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哦,那就好。那就好。”
“大伯,你回来了,咋我大哥二哥没回来啊?”
韩光光才不关心韩孝宗考不考童生呢,她只是奇怪,韩得昌都能够休假回来为啥同样在酒楼做工的韩孝周,韩孝延没回来?
韩得昌的面色就是一僵,有些冷淡的说:“哦,酒楼还忙着呢,他们走不开。”
陈氏就插话骂道“孝周孝延只是跑堂的,怎么能跟你们大伯相比,你大伯出的是笔杆子力气,他们出的是苦大力,还想像你大伯这些想家来就家来啊?
都杵在这里干啥玩意,就盯着你大伯带回来的这点子东西是不是?一群败兴玩意。”
韩光光黑脸,也不想杵在里屋挨陈氏的挂落,拉着韩孝正就跑了。
“你说你,一天到晚骂孩子做啥?”
“咋?我是她奶,我骂不得他们啊?就这点子东西喜儿乐儿还有崇义都不够吃呢,都是饿死鬼投胎的,怎么不馋死他们。”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韩老头和陈氏的争吵声,光光在心里想,要怎么样才能尽快摆脱这一大家子极品分家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