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又是缠斗数招,血刀老祖虽是仗着一身刚猛武功和锋利血刀稍占上风,但是却始终突破不了刘乘风的柔云剑法,其剑式如飞絮游丝,轻灵连绵,又如长河奔流,势若无尽,轻中有刚,浑然一体,不断将血刀攻势化去。
刘乘风手腕一抖,剑身啪的一声打在了血刀之上,两柄兵刃同时震荡嗡鸣,血刀老祖见状急忙力运右臂,强行震开附在刀身上的长剑,身子一矮,仰覆在地,双腿滑向刘乘风,血刀赤光一闪,直砍刘乘风双腿。
这一招来的古怪,又是如此凶险,但刘乘风不愧是剑术名家,眼见对手如此,当即足尖一点,凌空跃起,身体倒落而回,一柄长剑点缀寒星,直刺血刀老祖下身。
“呸!”
血刀老祖眼见对手反应如此迅速,拍掌撑地,一个翻身立起,血刀叮叮两声将长剑扫腿,看着落地的刘乘风,血刀老祖骂道:“好一个老道士,竟也学起下三流的招式来了,枉你也是一派宗师。”
刘乘风闻言却是长剑一摆,厉喝道:“就凭你这恶贼做下的恶行,一剑杀了你倒是便宜了!”
整个武林谁不知道这血刀门满门上下全都是淫僧,自创派以来,玷污了无数少女,简直是罪不容赦,要不是门派实力不弱,早就被武林同道给灭了。
“嘿嘿,老祖命可硬的很,还留着命去采几朵娇嫩的花呢,你这老道剑法使得不差,就是这养气功夫还练的不到家,要不跟着老祖我学学,保管你阴阳平衡,修道有成,哈哈。”
血刀老祖话语方落,刘乘风已是欺身上前,长剑唰唰唰对着血刀老祖连使七记直刺,一招比一招快,剑影纷乱,寒光扑面,呲呲破空,显出极为深厚的内力。
此招乃柔云剑法中的“杏花春雨”,一招过后,不论对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跟上,如柔丝不断,春雨绵绵,此招只要内力足够,便可一直疾刺下去,只待对手在这不尽的攻势下露出破绽,从而一击毙命。
刘乘风现在的内力虽然只是能使出七招,但是当今武林中能轻松接下这七招的屈指可数。
血刀老祖见状却是不慌不忙以血刀死死护住,只是因为他看出这刘乘风已被他激怒,剑式不复之前轻灵,等到七记疾刺使尽,血刀老祖已是气喘吁吁,半边袖袍也是被剑气削了出去,但终究还是撑了下来,反观刘乘风被激怒,含愤出手虽是威力不俗,但已失了柔云剑法的精义,等到他回过神来,已是无法收手,只能咬牙支撑。
剑式使尽,刘乘风内力消耗甚多,正在阴阳转变之时,血刀老祖却是一改守御,血刀扬空,当头一式“五马分尸”直落刘乘风面门,这一招虽然未尽全功,但要是被此招劈中,便是不死也要顷刻间失去战力,之后便只能任人宰割。
卡啦啦一声,刘乘风勉力提剑,奋力挡住那血刀,但是这长剑毕竟不如血刀锋利,又是接连交锋,已是多了密密麻麻的凹槽,血刀老祖面上阴狠一笑,双手握刀,狠狠斩下,只听一声轻响,长剑断裂,半截剑身落地,血刀去势不减,眼看就要砍中刘乘风的肩膀之时,突然一柄长剑从远处疾射而来,直刺血刀老祖心口。
此剑来的悄无声息,加之血刀老祖大部分注意都是放在了刘乘风身上,眼见此剑袭来,脸色阴沉一瞬,霎时身体一闪,躲开长剑,长剑没地,只留下一个剑柄,看的血刀老祖也是瞳孔微缩,这来者显然也是一个用剑好手,看这森冷剑式,应是“冷月剑”水岱了。
而血刀老祖一退,刘乘风也是抓住机会,身体飘然后退,握着半截断剑看着血刀老祖,呼呼喘息。
“二哥!”
一声呼喊,水岱身影已是落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刘乘风,急忙来到他身边,冷眼逼视着血刀老祖,后者见状,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没入草丛之中。
血刀老祖一路逃离十多丈,听不到一点响动后,这才盘膝坐下,打坐回气,虽然水岱没有兵刃在手,刘乘风内力不济,但是两人联手绝对能压制住自己,要是被纠缠住,等着另外二人赶来,自己必死无疑。
“这老道还真是难对付,也罢,既然如此,就先对付那陆天抒,只要虐杀此人,对南四奇的打击也绝对不小。”
血刀老祖闭目回气,脑海中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计策才能震慑住这帮人,片刻之后,血刀老祖已是恢复几成内力,担心被南四奇找到,脚步轻挪,朝着那院落奔去。
“师父。”
胜谛看着一脸狼狈的血刀老祖进来,顿时脸色微变,急忙上前扶着他坐下。
“吩咐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之前便一直在准备,现在这地道已是挖的差不多了,九曲十八里面已是做好独门标记,外人进入不解其理必会困死其中。”
胜谛说完之后,血刀老祖点了点头,一开始他们挖地道是为了找寻宝藏,不想被外人所知晓,如今反倒是成了克敌制胜的手段,这地道围绕着院落而挖,虽然他们人手不足,但是却用了那些乞丐,日夜不休的挖,几乎是将方圆数里都是挖空了。
“好,你们现在立刻躲进地道,只要外来的人进入,便暗中伏杀,老祖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师父!”
“去吧。”
血刀老祖对着胜谛一挥手,胜谛七人对着血刀老祖一礼后,掀开床上的草席,露出一个大洞,血刀门人举着火把跳入进去。
在胜谛等人进入半刻之后,血刀老祖听着外间传来的脚步声,狰狞一笑,右掌聚力,轰然打出,房门登时被震落,劲力裹挟的木板对着陆天抒冲来。
陆天抒见状不闪不避,一个沉喝,鬼头刀直直劈落,猛烈刀气瞬间将木板劈的七零八落,而就在此血刀老祖对着陆天抒动手之时,花铁干与水岱一左一右从窗户破入,看着血刀老祖二话不说,钢枪长剑立刻递上。
血刀老祖急忙持刀格挡,却被两人的浑厚劲力逼得连连后退,直往大门而去,而此时陆天抒已是持刀闯入,看着被压制的血刀老祖,眼中厉芒一闪,鬼头刀刀光旋起,霜冷光华骤灭,一记“劈岳断江”朝着血刀老祖脖颈砍来。
南四奇三人兵分两路,陆天抒直面迎挡,花铁干与水岱左右突进,血刀老祖只有一人,即使功力再高,也最多只能拦住一路,剩下一路势必会重创血刀老祖。
更何况,陆天抒与花铁干从水岱处得知这恶贼已是与三弟交战许久,定然剩不下多少内力,如此大好时机,合该他殒命于此。
眼见逼命一瞬,血刀老祖竟做惊人之举,本是格挡钢枪长剑的血刀猛然一收,再是往后一撤,欺近陆天抒身前,血刀扫向陆天抒双腿,如此迅疾的应对让陆、花、水三人有些猝不及防。
先是花铁干与水岱,在血刀老祖撤刀之后,钢枪长剑收手不住,惯性往前疾刺,而对面的陆天抒那一招“劈岳断江”在面临血刀老祖袭杀,也是不得不中途变招,本是直劈的招式顺势向下一落,只听当当当三声,鬼头刀与血刀碰撞三次,而血刀老祖偷袭未成,一个错身逃出三人围困,半蹲在床沿之上大口的喘气。
而陆天抒方逼退血刀老祖,两位兄弟的杀招便是刺来,陆天抒急忙闪身,虽是没有被命中要害,但也被花铁干的钢枪划破左肩,鲜血呼呼冒出,霎时浸透半边衣袖,陆天抒伸指点住穴道,暂时止住鲜血,呼呼喘气,望着血刀老祖,眼中冷光骤盛。
“大哥!”
花铁干与水岱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奔到陆天抒身前,花铁干急忙查看陆天抒伤势,而水岱则是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来,撕开陆天抒的左肩衣衫,将药粉倒在上面,不过一会,便止住了伤势。
“嘿嘿,三个老贼竟也学会算计你老祖我,老祖我有三百六十种计谋取你们性命,这才是使了一招借刀杀人,你们就如此狼狈,要是老祖再多使出几招,你们落花流水真的要变成落花流水了。”
血刀老祖眼见陆天抒受伤,顿时哈哈一笑,水岱见状厉喝一声,恶贼,挺剑疾刺而去,只见血刀老祖翻身一跃,奋力下跳,噗的一声,身体穿透凉席消失不见,水岱的长剑挑起破席,只见下面藏着一个漆黑的洞口。
“大哥,这恶贼早有准备,这地道还不知道朝着哪里挖去,咱们对里面不熟,在没有打探清楚前,绝不能贸然下去。”
水岱望着漆黑的洞口,脸色凝重起来,这血刀老祖奸诈阴毒,一个草丛便将他们四人耍的团团转,要是在进了不熟悉的地方,无疑是放弃了他们的优势。
“不如守株待兔,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地道里吧。”
“不妥,这恶贼既然挖了地道,想来其中食物不缺,虽不能坚持太长时间,但绝对能坚持到血刀僧众赶来,要是如此一来,咱们压力倍增,必是被同道看轻,落得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花铁干闻言摇了摇头,当即否决了水岱的提议,看着陆天抒,指望他拿个主意。
“这恶贼正是虚弱之时,大好机会绝不能错过,咱们三人一同下去,不杀恶贼绝不出来。”
陆天抒此言一出,花铁干脸上一喜,水岱也没有反对,三人弄了几个简单火把,在墙壁上留下几句后,先后跳入地道。
三人消失不久后,尾随一路的张纪也是悄无声息的进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