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权会长会这么快就来找我。”
田征民把木盒中的咖啡豆放到烘焙机里,盖上滤纸,然后将机底的加热装置打开。
“稍等。”
“不急。”
权志勇摇了摇头,打量着田征民在SM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是按照田征民的意思来装修的,有些欧式的意思。
“按照咱们的约定,每个月来你这儿喝杯咖啡。”
权志勇眯着眼,鼻翼抽动几下,咖啡豆火烤的熏香混合着芳香类化合物,让权志勇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刚好今天有时间,就来一趟,下个月可能就会晚些,反正时间也不固定。”
这是之前在中,权志勇和田征民达成的约定。
不需要刻意提问,每个月来田征民这儿喝杯咖啡,让田征民观察自己。
而作为代价,田征民向徐朱玄隐瞒一切,并帮忙发生其他事情(比如权俞利)的时候帮忙通知。
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权志勇对田征民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个很精致的人。而且身为心理医生,田征民的谈话技巧十分高明,让人感觉很舒服。
有种老朋友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徐朱玄什么反应?”
田征民笑了笑,盯着转机旁的表盘上回温点已经下了九十度,然后开始脱水。
“大概是接受不了沉没成本吧,如果可以这么形容的话。”田征民说着脸上露出绕有深意的笑容:“毕竟徐朱玄在权会长身上投入的精力还蛮多的。”
权志勇有些惊讶,心底也有些波澜,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即使在田征民说了这句话后他感到有些别扭,这是一种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
嘛,心理医生,真是个变态的职业。
“一爆都没有,我感觉这豆子才刚刚干,你就停了?”
权志勇只能换个话题,看着田征民烤了没一会儿就把咖啡豆取出开始磨粉,权志勇忍不住质疑。
“这样咖啡的涩味和酸味会重一些,我想大概会和今天会长的心情跟契合一些。”
田征民看了眼权志勇,然后继续用力摇着磨机。
“哦对了,这杯咖啡,我不建议您放糖。”
权志勇撇撇嘴,表示不认同田征民的话,他总觉得这人满脑子都是坏水。
不是真的坏,只是说田征民套路太多,会让人猝不及防。
“田医生,你这样我觉得就没意思了,感觉都没法正常聊天了。”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田征民有些尴尬:“整天和这些年轻的小丫头谈心,忽悠惯了。”
“你这句话放出去,估计网上一堆学者来骂你。”
“不至于,青春期的小丫头嘛,只是要一个心理安慰或者暗示就行了,随着年龄的成长心智也会逐渐解决,说是忽悠其实没什么错。”
说到这里,田征民突然停住:“其实会长您保持着些少年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
权志勇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和徐朱玄的看法倒是截然不同啊。”
“前提是,在可控范围内。”
田征民把粉末从木盒中倒入煮壶,附上滤纸,然后倒水煮沸。
权志勇皱着眉看田征民煮咖啡,半响问出一句:“能详细说说吗?”
田征民点点头,咖啡需要煮几分钟,他干脆起身推着办公桌后面转椅到权志勇面前然后坐下。
“我知道权会长喜欢华夏文化,那不知道有句话您有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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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四十不惑。”
这权志勇当然知道,从小背到大的基础教育,简直太熟了。
“当然知道,四十岁的时候不被外界所迷惑。”权志勇皱了皱眉:“也就是现在我这个年纪。”
田征民听罢摇了摇头,权志勇的解释太过死板。
“首先,时代背景不同造就了平均寿命的不同,古代四十岁已经开始步入老年了。而权会长现在明显还处于事业上升期,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权志勇本来还寻思田征民有什么高端见解,只是田征民这话说出来权志勇的脸色就变的有些奇怪。
这话,嗯……像是朴明秀说的。。。
“但是,我觉得这句放在现代社会也对。”
“我觉得四十不惑这么理解更加合适:
家庭、工作甚至社会,大家年轻的时候其实是抱有幻想的。
只是那个年龄阶段很少有人能看得透彻。
每个人每件事,都会想得又多却又想不到点子上。
你喜欢的人坐在对面,会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错过。
而到了四十岁,一些东西你已经没有那个心气去理解了。
上有老下有小,各种压力袭来。
你不会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才不会被迷惑。”
田征民顿了顿说到:“当然,这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
“对于权会长这种已经脱离了工薪阶层的人来说,生活才是生活。这样的人心态年轻化是件好事,所以我觉得徐朱玄担心是正常的,但是不必太过担心。”
看着沉默不语的权志勇,田征民补充道:“只要是可控的。”
权志勇突然抬头:“田医生应该也分析过我和徐朱玄,不知道田医生对我俩之前的事怎么看?”
田征民耸耸肩:“说实话,有钱人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不是很正常吗?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单身,也不存在道德层面的问题。”
权志勇吐了口气,示意田征民他的咖啡应该差不多了。
田征民点了点头,选了个瓷制杯子,将壶中的咖啡倒了半杯,端到权志勇面前放下,示意权志勇尝尝。
权志勇端起咖啡杯吹了口气,然后又放下,他忍不住向田征民追问。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
“您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徐朱玄的事,那就不必抱着诸如自卑愧疚等情绪。相反,让徐朱玄入股,让她得了那么多好处,您心态上应该是占有优势的。”
权志勇愕然,这什么意思,是因为年纪不够所以理解不了田征民的话吗?
“嗯……我只是有些不愿意让俞利知道这些情况,所以来了解下徐朱玄当时的反应而已。”
“哦,这个简单。”田征民催促着权志勇喝咖啡,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喝了:“之前的事已经翻篇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会长您应该表示的强势些,您不欠徐朱玄什么。”
权志勇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植草味很重,口感也不是很好,带着些酸涩和腥味。
这不是一杯合格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