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羽不死心,江漓却道:“我那是早知道是你,这才故意没躲的。”
说完,她见赵璧羽又要开口,猜他仍要找借口,便走动凑上前,吻住他,把他未出口的话彻底堵了回去……
江漓才出月子,两人自然不能做什么,最后,江漓躺在赵璧羽怀里沉沉睡去,赵璧羽却一夜未眠,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人,直到天色将明。
天还未亮,赵璧羽便早早离开了东阳宫,和来时一样,仍没惊动守夜的宫人。
故而除了江漓和赵璧羽两人外,谁也不知道东丹的帝后昨夜刚刚会了面。接下来几天,两人依然互相并不理会,那一夜相见犹如天亮就被人忘却了的梦境一般……
如此又过了几天,江漓在尚太医的许可下,终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但她仍没有离开东阳宫,而是叫人召来了蒋箐妩。
蒋箐妩自进宫后,因为在江漓面前吃了亏又丢了脸,所以便有意无意地躲着她,一次也没再见过她。就连江漓诞下小公主,蒋箐妩也自称染上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江漓和小公主,而没来探望,只让自己的贴身婢女送了份贺礼来。
但实际上,在江漓生产后,自称染病了的蒋箐妩,虽不再往江漓跟前凑,但去赵璧羽的万安殿却去的十分勤快。
赵璧羽没真撵蒋箐妩出宫,她便以为自己猜中了赵璧羽的心思,仗着蒋家给的底气和厚脸皮,装作雨夜那晚的事不曾发生过,继续变着法地接近赵璧羽。
一开始赵璧羽对蒋箐妩依然十分冷淡,两人见面不过打个招呼而已,渐渐的,赵璧羽也开始和她聊上几句话了。于是,蒋箐妩去万安殿去的就更勤了。
就连宫里的宫人们都发现,因为皇上和江皇后冷战,反叫蒋箐妩趁机钻了空子,有人虽然看不上蒋箐妩行径,但更多的人却是开始巴结起了她。毕竟如果蒋箐妩上位成功,往后可就是她们的新主子了。
蒋箐妩最近几日,在宫中的日子可算过的风生水起,所以猛地被江漓传召的时候,还怔楞了一会儿。
江漓先前一直在东阳宫休养月子,足不出户,也不理事,以至于她快要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号惹她厌恶的人在。
但即使她心里再如何厌恶,皇后娘娘特意传召她,这次怕是装病也躲不过的。
她换了身素雅的衣裳,磨磨蹭蹭地去了东阳宫。
蒋箐妩见到江漓后,先飞快地打量了她一遍,见江漓非但没像寻常妇人那样,生产后身材走形,模样变丑,反而因为这些时日的休养,气色反比先前更加红润了,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嫉妒。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向江漓行了大礼。
皇上才刚对她有了一丝好感,她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和江漓起了冲突,叫皇上再嫌弃了她去。
可她做好了乖顺的准备,江漓却故意为难起了她。
江漓故意没免蒋箐妩的礼数,就让她跪在地上,待自己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盏燕窝,这才居高临下地朝她说道:“本宫听说,你最近时常万安殿打扰皇上,可有此事?”
她一上来就用了“打扰”一词,想要找茬的意思十分明显。
蒋箐妩垂头辩解道:“臣女哪里敢打扰皇上,不过是因为臣女的住处恰好和皇上的万安殿挨得近,偶尔会去皇上那里,陪他说说话解闷罢了。”
江漓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又道:“那你详细跟本宫说说,你都给皇上说了哪些解闷的话?”
蒋箐妩道:“不过是寻常的寒暄之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漓冷笑说:“既然只是寻常寒暄,没什么要紧的事,皇上又无主动传召你,那便是打扰了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时常彻夜批改奏折,你多同皇上说一刻钟的话,皇上就要晚睡一刻钟,你如此不知体恤,竟还敢狡辩?”
蒋箐妩咬了咬牙,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中了江漓的陷阱,江漓竟然用她自己的话,堵得她辩无可辩。
她只得暂时忍气告罪道:“臣女知错了……”
“知错就要善改。”江漓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你在宫里也已经为陈太后守孝一个月了,本宫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想必陈太后也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孝心。毕竟就连大雨天你被困在万安殿,还不惜冒雨,也一心要回到陈太后宫里去呢……”
江漓语气嘲讽,“所以本宫想,你是不是该出宫回家去了?”
蒋箐妩才和皇上有些进展,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出宫去。
她努力咽下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哭声道:“臣女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让娘娘如此针对我?”
见她哭,江漓脸上嘲讽之色更重,嗤声道:“别装傻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敢趁夜私会男子,丝毫不知避讳,你自个儿心里存的什么龌龊心思,非要本宫明说吗?”
早就看蒋箐妩不顺眼的江容华,此时也故意添油加醋道:“奴婢还听说蒋家家风严谨,但见了长公主这上赶着的样子,便一会儿疑心传言有误,一会儿又想着或许长公主不是蒋家亲生的也说不准,真是烦恼极了。”
“你!”蒋箐妩虽然在面对赵璧羽时可以放下脸面,但毕竟也是世家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江漓的冷嘲热讽她都已经受不了了,此刻又见一个卑贱的婢女都能编排起他们蒋家,甚至造谣她的身世,顿时顾不上再装乖顺,怒瞪了江容华一眼,又红着眼转向江漓道:“是,我只是倾慕皇上,一时情难自已而已,娘娘既如此妒忌,容不下我,索性赐死我便是,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善妒可是七出之一,都这时候,蒋箐妩还不忘往江漓身上泼脏水。
江漓要的是激怒蒋箐妩,便又冷笑道:“赐死你岂不便宜了你?本宫明日便要上道折子,请皇上好好问问你们蒋家,是如何教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的!不知廉耻也就罢了,竟然还不顾神谕,不顾东丹国运,故意离间本宫和皇上的感情,如此不忠,保不准是受了谁指使,故意要破坏东丹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