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知道,若自己敢闪躲,黎梓轩便不会继续相信她,所以,她迎着黎梓轩审视的目光,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是我想要嫁给你,虽然,刚开始确实是因为父亲跟母亲的遗命,但现在,却是我自己想要嫁给你。”
黎梓轩定定的看着玖玖的双眼,许久,才勾起薄唇笑了出来,垂眸,轻声道:“如此,甚好。”
说完,低头,轻轻的在玖玖的唇|瓣上印了下,抬起头,温润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疯狂,声音低沉、一字一顿的说道:“若小姐敢反悔,我便杀了你。”
黎梓轩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在耳边飘过,但在黎梓轩说杀了你的瞬间,玖玖却感受到浓如实质的杀意。
她可以感受到黎梓轩这句话不是在威胁,而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但偏偏就是他这若有似无的态度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玖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任务,第一次遇到这样诡异的人,看似温和但实则就像那长满刺的刺猬似得,哪怕她经历了无数的岁月见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却仍感觉到恐惧。
感受到玖玖的轻颤,黎梓轩轻轻的笑了声,眼眸微弯恍若两枚漂亮的小月牙,低头看着玖玖的眼睛,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在玖玖的唇|瓣上点了点,嘴角微扬,暗含深意的说道:“小姐可要记住今天的话。”
黎梓轩说完,转身离开,黑如缎子的长发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玖玖重伤初愈,余毒未清,跟黎梓轩说了一会话,没一会便觉得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次下午。
黎梓轩身着黑色长袍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前处理事务,似乎是觉察到她醒来,黎梓轩微微侧头,俊秀的脸上露出欣喜:“醒了。”
玖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么想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玖玖从床上坐起来,原本还带着喜色的黎梓轩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黑如点墨的双眸阴恻恻的看向玖玖,线条漂亮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躺下去。”
玖玖深呼一口气,微微别过头不看黎梓轩,低声说:“我不想躺着。”
i黎梓轩面色阴沉的看着玖玖许久,突然轻笑出声,修长如玉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的抚|摸上玖玖的脸庞:“既然小姐不愿意,那便算了。”
说完,便唤巧蝶进来给玖玖换药。
即便玖玖喜欢坐着,但毕竟伤在后背,坐了没多久就有些不舒服,只能重新躺回去。
反倒是黎梓轩,在看到玖玖躺回去之后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玖玖为了他受伤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时空分割点,从这时开始,黎梓轩在玖玖面前再也没有想以往那样温和有礼,反而展露出了他那一直隐藏的真性情。
黎梓轩看似温和,但实则占有欲极强,大概是跟他童年的那段被抛弃的经历有关,若是未曾将你放在心上也变罢了,但若是将你放在心上,你若有一丝一毫的别样心思,他定会让你粉身碎骨。
黎梓轩处理完严加的事情早已经华灯初上,玖玖在巧蝶的帮助下正在喝药。
看着玖玖长着粉|嫩的小|嘴一点一点将那黑色的、带着浓重苦涩气息的药汁吞咽下腹,黎梓轩原本因为玖玖手上而有些不舒服的心思瞬间就熨贴许多。
走到床边,从巧蝶的手里拿过碗,代替巧蝶给玖玖喂药。
等玖玖吃完,黎梓轩从一旁的矮凳的碟子的碟子里拿过一个梅子塞到玖玖嘴里。
玖玖鼓着腮帮子咬啊咬啊将梅子吞吃下肚,侧头看着黎梓轩,低声说:“最近很忙吗?”
黎梓轩右手轻轻的在额心揉了揉,微微点头。
玖玖明目张胆的跟和亲王府做对,即便她将和亲王封地里的店铺全部关掉,但和亲王毕竟是皇家的人,被人如此打脸忙岂能忍气吞声。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颜家,但背地里的阴招却防不胜防,故黎梓轩这段时间一直很忙。
但他强硬惯了,没有将自己的伤口展露给人看的习惯,所以在玖玖突然出声问他的时候,黎梓轩只是神色微微的怔了下。
侧头看向玖玖,玖玖眼眸黑白分明,眼神清澈如水,他几乎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恍若天上地下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想到玖玖昨日说的话,黎梓轩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伸手在玖玖的发顶上揉了揉,感受手底下的绵软,黎梓轩轻声说:“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忙的过来的。”
说完,顿了顿:“等小姐伤好了,我便带小姐去江南,可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如今已经是初夏,等玖玖身上的伤好了便恰好是初秋,那时的天气不冷不热的,正适合出门远游,玖玖被拘在宅子里一两个月没出过门,早就忍不住了,现听到黎梓轩说要带自己出去,瞬间就期待起来。
白居易的忆江南曾写过
玖玖本就是个管不住的性子,为了让黎梓轩喜欢上自己,为了让楚禾歆出现的时候自己不至于手忙脚乱,这段时间一直耐着性子,乖顺的在家屋子里学着如何掌管颜家。
无论玖玖做了多长时间的任务,但对于她来说,她始终觉得自己只有十八岁。
让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整天呆在一个地方学习如何的做生意,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即便现在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玖玖都开始期待等到了江南自己要如何如何了。
看着玖玖脸上变来变去的小表情,黎梓轩薄唇微扬。
黎梓轩跟玖玖说了回话,玖玖便有些忍不住困意。
等着玖玖睡着之后,黎梓轩这才走出玖玖房间。
黎梓轩嘴角噙着笑,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稳如,信步去书房,看着早已等候在书房内一袭黑衣的暗卫,黎梓轩脸上的温柔瞬间消散一干二净,黑如点墨的瞳孔里涌出一抹狠厉,但声音却清清冷冷的:“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