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将我炼化,为她抗天劫吗?”
沐漓突然明白了林煜话里的意思,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煜。
“没错,她就是要这样做。”
林煜点头道:“当时的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她找不到你,便归山了,因为当时的情况特殊,如果你知道了以后,我不确定你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所以我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没让你知道。”
沐漓沉默了,良久,她才喃喃的说:“她是真的要将我炼化了吗?”
“绝对错不了。”
林煜斩钉截铁的说:“虽然具体的原因我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她对你是有恶意的。”
“呵呵……那么,他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呢?”
沐漓笑了,她笑的很凄凉:“为的就是炼化我一颗灵心,助他们躲过天劫吗?”
“仙道之上,便是入圣,他们将会与天地同寿,但万年以来,能成圣者,万中无一,而拥有了灵心,他们的机会就会提高,所以,他们就是打的这样的主意吗?”
沐漓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喃喃的说:“这就是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对吗?”
“沐漓,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懂。”
林煜微微的摇摇头道:“如果你想弄清楚你的身世,那可以,等我处理完宫本神木的事情以后,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
沐漓抬起头,泪眼朦胧。
“当然是真的,你记着,我是你的林煜哥哥。”
林煜微微一笑道:“这一辈子都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想做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去做。”
“谢谢你林煜哥哥。”
沐漓笑了,她抹干净眼角的眼泪,幽幽的说:“其实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去较真。”
“不重要,真的,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他们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关怀,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我,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仙胎罢了,这种关系,不去了解也罢,我就当做……他们从来不存在吧。”
“行了,不要安慰自己了。”
林煜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着你找到他们,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
沐漓认真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大长老便被火化,然后骨灰撒遍一行天,易氏一族特殊的安葬方式,因为他是大长老,所以骨灰不能入土,只能撒遍一行天,让其永久在这里安眠。
当夜,一行天灯火通明,一来为大长老默哀,二来,庆祝一行天所有人重生。
林煜在一处山崖前,望着前方的深渊,他在想,离开了这里以后,应该从哪里开始。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易茗雪走了过来,她与林煜并排站在一起,看着黑洞洞的深渊。
“睡不着。”
林煜笑了笑道:“你的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了。”
易茗雪微微的点点头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煜笑了笑道:“这些年,恐怕你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你一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解救自己的族人,现在你的心愿达成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什么想法。”
易茗雪微微一笑道:“只是觉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到地下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达成这些心愿。”
“不,这跟我没有关系,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林煜微微一笑道:“是你的诚意,感动了上苍,所以你才会心达成,救出了自己所有的族人。”
“我也不知道。”
易茗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挺累的,这些年来,马不停蹄的向前赶,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所幸,我遇到了你。”
“这跟我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为了救他们,承担了太多,原本有些东西,不应该是你承担的。”
林煜微微的摇摇头道:“所以这是你努力的结果,这与别人真的没有一点关系的。”
“是的,我的努力,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但是我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幸运,我这辈子,都有可能救不了他们出来。”
易茗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她笑了笑道:“好了,不谈这些伤心的事情了,你坐在这里看什么?”
“看深渊。”
林煜指了指眼前一望无际的深渊道:“我想知道,在深渊之下,是什么。”
“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易茗雪道:“只有心里有心事的人,才会看深渊,当你看它的时候,它其实也在看你。”
“没错,当你看它的时候,它其实也在看你。”
林煜微微的点点头道:“不同的是,我在它的跟前,毫无秘密,而我却对它一无所知,因为我看不到它的深处到底是什么。”
“这或许就是不同吧。”
易茗雪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为宫本的事情担心?”
“有点吧。”
林煜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面对宫本,就好像是面对这个深渊一样,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知道我的一切,但是我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但是你却要勇敢的去挑战他了。”
易茗雪笑道:“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的。”
“其实我没有一点把握。”
林煜苦笑了一声道:“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做的,如果不动他,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和天堂就会对我进行合围之势,到那时候,我就十分被动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离间他和天堂之间的关系,你父亲,这些年不一直都是在这么做吗?”
易茗雪道。
“是啊,他这些年,一直都在这么做。”
林煜微微的点点头道:“利用暗能量,离间两家的关系,压制他们的成长,如果不是我父亲,他们这两家,恐怕很多年前就进行合作了吧。”
“没错,你父亲做的事情,其实你可以重复的。”
易茗雪笑了笑道:“但是你现在面临的情况,他你父亲那时候要严重的多,这条路,恐怕走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