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要在他的身边。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他。
——
转眼,自那场赛车比赛结束之后,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当飞机降临到泰国曼谷的机场的时候,花浅夏感觉这整片土地都是热的。
蜜月旅行的时间很长,两位大总裁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能一直陪到她们研究生班开学的那天。
这一次,是他们四个人一起来。可怜皇甫川和皇甫珊两小孩被这两对不称职的父母遗弃在家,这还都没断奶呢,就这样了!
四人在曼谷市中心的一个五星级豪华酒店住了下来。皇甫杉说,来泰国要游的主要是海岛,当然了,还有各种人妖秀也是值得看的。
第一天,他们去游了大皇宫和四面佛,傍晚再坐船游了一圈湄南河。晚上,他们在华人圈推荐口碑最好的演艺吧看表演。
第二天,水云菲提议去曼谷的水上市场转转,据说那里有很多很特色的小东西,又便宜,可以买回去给孩子们玩耍。于是,众人便同意了。
水上市场,是泰国当地独有的交易市场。商贩们布满在狭小的河道内划着小船,将他们的商品兜售给河岸上的来往的游客。
他们兜售的商品品种多样,有吃的,有用的,往往看得人眼花缭乱,无从选择,大多数都会盲买。
不得不说,水上市场带动了很多低端消费群体,还特别吸引了喜欢猎奇的高端消费者,比如花浅夏他们一行四人。
花浅夏几乎是见什么买什么,皇甫杉跟着后面就好像个会走路的收集桶,眼看她已经挑了大两袋的东西了,说他们是来批发的都有人信。
水云菲那边也不甘落后,不过水云菲一般是挑实用的。比如一块精油皂,就可以让她把每个不一样的图案都装进来。安文泽倒是很有耐心,一看到没见过的图案,也会直接将它朝她递去。
花浅夏看到他们夫妻两个调得那么认真,也拉着皇甫杉走了过来。
“小水,你买那么多精油皂,是打算用它洗一辈子吗?”
她看到了安文泽手中的一大袋子,里面装的全是精油皂。
水云菲嗔了她一眼,“不会送人吗?那么便宜的东西,你可以送好多好多个朋友了!”
花浅夏听到后想想也是,“杉,你也帮我挑几个!”
皇甫杉好无奈,提起了两只手,“老婆,为夫手要折断了。”
“好吧!我忘了你原来已经拿了那么多东西,辛苦了!”
她踮起脚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然后弯腰在商贩的船上挑着东西。
不得不说,那些精油皂确实很漂亮,颜色做得像果冻似的,里面还包裹了各种不同的花瓣,一看就让人产生想买的欲望。花浅夏挑了几个以后,忽然,她看到了几个图案特别独特的精油皂。
大白和……女孩?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惊愕,皇甫杉的身子也微微的向前一倾,同样也看到了那皂上的图案。
“杉,这是……”
花浅夏匆忙回头,那一瞬,他看到她的眼眶是湿润的。
来到大城府是他们计划之外的事,原本,皇甫杉出于私心还是有些想隐瞒。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带她来了。
远远的,他们就站在白芷乔住着的那间屋子的路口。一年前,皇甫杉也是站在这个路口,白芷乔才让他看到了纪羽寒的。
花浅夏忍住心中的激动,当听到皇甫杉说,纪羽寒其实还活着的时候,她几乎高兴得要晕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个消息?”
——“对不起,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他们四个人在路口站了一会,从曼谷坐车到大城府,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于是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太阳最毒辣的下午。
那光照照得花浅夏有点头晕,皇甫杉总算腾出一只手,撑开遮阳伞替她阻挡了那超强的紫外线。水云菲和安文泽也默默的在一旁打伞。四个人的视线,全都统一的看向那里。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敲门呢?”
水云菲很疑惑。
“傻瓜,你觉得这样的话,乔姐会高兴吗?”安文泽敲了她一脑袋。
“也是……”水云菲看了眼花浅夏,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那屋子的露台上出来了一个人。
他似乎是坐在了轮椅上,但他背脊依然挺直,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还是当初那阳光俊俏的样子。
花浅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那个人,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存在!
她手捂着嘴,一脸震惊的立在那里……
“寒、他是寒……”
只一瞬,泪如雨下……
抬起脚步时,她完全是毫无意识的。
她只想冲上去拥抱他,然后开心的祝贺他——寒,你还活着!你还活着那太好了!
可是,她才跨了两步,就看到露台那又多出现了一人。
女人一边扶着他从轮椅上站起,一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支撑着重心。
两个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随后,花浅夏看到纪羽寒在女人的额上落下一吻。从额,到鼻梁,再到唇……
“她……就是乔姐?”
花浅夏的脚步止住了,那个头发微微花白,看着年纪长了很多的女人,真的是白芷乔吗?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是,就是她。你们是不是觉得她老很多了?”皇甫杉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揽住了花浅夏的腰,“可她还不到三十岁,却为纪羽寒操心操神,连头发都白了许多。纪羽寒的命,是她亲手拾起来的。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花浅夏听后深深的抽吸了口气,眼泪又再次决堤了出来,模糊得,让她再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你们要上去打招呼吗?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和乔姐先说一声。”
水云菲也很激动,流着泪在那点了点头。
安文泽搂住了她的肩膀,一边低头,一边亲吻着她的泪水安慰到:“好了,别哭了。他不是还活着吗?”
正当皇甫杉拿起手机准备给白芷乔拨去电话的时候,花浅夏却突然止住了他。
“杉,可以了。我们离开吧!我们现在就回曼谷。”
众人不由惊奇,不解的朝她看去一眼。
“为什么?你不想让他看看你吗?他也很想你。”皇甫杉口中虽然在问,但他的心是欢喜的。
可花浅夏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只要看到他还活着,我就知足了。现在,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情感。他和乔姐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吧……希望,他会幸福!”
原来,她竟是这么想的。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他们后来真的这样离开了。可是,花浅夏没有发现的是,在她转身之际,纪羽寒的视线便也随之望了过来。
久久,久久,直到她的背影远到再看不见,他也一直没有将目光收回。
与此同时,白芷乔的口袋中,也偷偷的塞进了自己的护照。
她离开的时间就是在今夜凌晨,而在她离开之后,她相信,皇甫杉会很好的处理一切。
——“寒还有个养父,也是你曾经的继父。我已经托人将他从牢里捞出来了,就在今晚十一点这样,我的人会把他送来这里。”
——“他的养父纪荣坤对我们的母亲林雨薇毕竟是真爱,我相信他可以代替你照顾好寒的。”
——“你放心,他的毒我确定已经戒掉了。这么多年的教改,我相信他已经可以重新做人。你也同样相信他吧!”
这些话,都是皇甫杉带花浅夏来泰国度蜜月之前,通过电话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