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辩论赛开始了。
在这场主题为“联合国应优先解决贫穷问题还是环境问题”的辩论赛上,正方支持的是贫穷问题,而反方支持的是环境问题。
安文泽属于反方。
此刻,主持人正在介绍比赛的规则和注意事项。这时,底下的奕广寒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他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手撑着脸,悄悄的闭上了眼。
水云菲在桌子下面,再次用脚踢了踢花浅夏,示意她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
花浅夏瞪她一眼,似乎在道:“明白了!”
奕广寒睡着睡着,头也渐渐的朝胸口低了下去。可时不时又醒来,调整了坐姿以后,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撑脸睡觉。
水云菲还在催促着花浅夏,花浅夏心一急,再次直接出手朝奕广寒的头发伸去,而这一次,她找准了某个位置的发根,正准备用力拔出,突然……
“啊——”的一声,奕广寒像是被什么惊醒!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台上的辩手和主持人、评委们,也都纷纷的转头看了过来。
花浅夏眉头一皱,不好!任务失败了!
她被他的那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根本没办法下手!
“咦,这位同学是主动要上来做观众评委是吗?那就请上台吧!”主持人用一口很流利的英文说着,并笑眯眯的弯着身,朝奕广寒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什么鬼?
观众评委?
奕广寒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到雷区了,可现场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他若是在这时候不上台的话,那他一世英名可能就会……
上台,实在是出于不自愿、被强迫的关系。
但奕广寒还是走上去了。
花浅夏和水云菲在下面更是懊悔的摇了摇头,原本还指望着这个机会快速的完成采集任务的,却没想,现在他们的距离,就成了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的距离,伸多长的手也够不着。
“白痴!”皇甫杉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花浅夏听到了,很想和他顶撞,但想着两人现在应该还处于“分开冷静”的状态,就又将这口不解的气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
辩论赛正式开始了,但这却真正是苦了奕广寒。身为艺术生出身的他,对这种文绉绉的比赛向来是不沾边的。这次若不是因为花浅夏的邀请,就是八抬大轿抬他也是不愿意来的。来就来了,原本还想趁机偷偷在座位上打下瞌睡,却不想,头发上传来的一阵动静惊醒了他。再后来,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台上的战况已经进行到一种白日化的模式,双方似乎都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对战起来个个都是口不饶人。
花浅夏和水云菲倒是很快就进入了论战的状态,皇甫杉最是镇定自若,依然在那优雅的喝着桌上的茶,手中却拿着他随身携带的小商务本,不时的在那记录着什么,似乎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突然,花浅夏看到眼前抛来了一个小小的纸团。她下意识的朝皇甫杉那看去一眼,却见他依然装模作样的盯着台上,好像刚才那纸团并不是他抛来的一般。
哼,幼稚!
但她还是打开了,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字:十分钟后,礼堂外的厕所门口见。
她才刚看完,皇甫杉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有些慌张的将那纸团握在手中,揉了揉,丢进了放在他们座位旁的垃圾篓里。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但这一次,她再没能集中精神去听台上的争论。反而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隔几秒,她就又看一次。
“你怎么了?”水云菲也注意到了她的这个举动。
“没什么,就是看看还有多久才能结束,我好像有点饿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应该还有二十分钟这样吧!”水云菲说了一个预测。
花浅夏又静静的坐了五分钟。
十分钟的约定到了,她却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
皇甫杉干嘛突然约她?是因为刚刚对奕广寒做的事?还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吵架?
“小水,我去上个厕所。”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也往刚才皇甫杉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位于二楼的礼堂,它的厕所就在外面的走廊边上,男女都在一边,就一面墙隔着,左边的是男厕,右边的是女厕。
花浅夏从门口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一身淡紫色西装外套的皇甫杉,正斜靠在厕所外面的罗马柱上。
她之所以决定出来,很大的原因其实是……她是真的想上厕所了。
但是,罗马柱正驻在男女厕的中间,不管是怎么绕,都必须要经过那罗马柱,才能顺利的进入厕所。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皇甫杉的眸子忽然向前抬了一抬,视线透过壁灯昏暗又暖黄的光,看向了一直发呆的站在那里,犹豫不前的她。
花浅夏深吸了口气,看此时来上厕所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这刻更是没有人来。于是,她壮了壮胆,加快了速度朝女厕的方向走去。
皇甫杉目光依然注视着她,而她却目不斜视,大步大步的只想即刻进入厕所,以躲避他可能会对她造成的威胁。
但是……
就在她刚经过那罗马柱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迅速握住,再眨眼,她已经被他拖进了左边的男厕,并“砰”的一声,将她关入了其中的一个厕间之中!
“皇甫杉,你……”
她又羞又恼,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入男厕啊!
但是,回答她的,却是他朝她铺天盖地的疯狂的吻……
紧闭的木门,不时的传来挣扎的响动。男厕内来往的人似乎慢慢的变得多了起来,在听到那从第一间厕间里发出的动静后,有不少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
WOW,Theyaregay!
没有人知道,其实,厕间里在玩大动静的,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而不是他们想象的男男。
但是,花浅夏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她不能喊,否则,不就是等于主动让所有人都知道,男厕所突然闯入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并肆无忌惮的和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学生,在厕间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这样,她跳入帕拉玛塔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