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叶盛伦拿到相片的时候,才想起了他也曾在皇甫杉的钱包里见到过这个女孩。
“阿伦,我希望你能清楚你的立场。”南宫龙依然在他面前说到,“你还记得,当初你父亲是怎么进来南宫家的吧?”
这问题,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反复的和他强调过。
“记得。我父亲在没出国之前,就是一个窝在贫困山村的穷学生。是南宫家在做慈善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孝心和上进心,才决定出资供他读书上学。从初中到大学,再到博士,他花的每一分钱,包括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都是南宫家给他的。没有南宫家,就没有他后来的成就,也就没有今天的叶家。”
就因为这个原因,直到他的父亲离世,他也一直和南宫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他的母亲杜晓静,原本是在美国的一家公立医院做护士。与他父亲相爱后,南宫家就花钱专门聘请她,做了当时大老爷南宫毅的护理员。
现在,南宫毅虽然已经过世多年了,但杜晓静依然留在南宫家,接下了照顾二老爷南宫龙的担子。
南宫龙的身体倒是比他的大哥还要硬朗一些,至少,他没有患上那个罕见的家族遗传病——视神经脊髓炎,简称:NMO。
但是,南宫家毕竟是军统出身,阶级的理念根深蒂固。即便现在叶盛伦用自己赚来的钱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在南宫龙的眼里,他永远只是一个下人的儿子,一个没有雄厚背景,只依附于南宫家而生存的人。
如今,叶盛伦25岁了,本应是可以出去成家立业的年龄,却因为南宫茜身上的病,他这一生都被绑在了南宫家。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更放心了。等你完成了这次的任务,等小茜和杉真正结了婚以后,我会给你介绍一门好的婚事,再送你一套位于曼哈顿的房子,怎么也不会亏待你的。”
南宫龙满意的笑了笑,终于摇手让他走出去了。
叶盛伦将花浅夏的那张相片放进了钱包,才刚塞回衣袋,就看见楼梯口处,那迷茫的伸着双手,似乎在尝试自己走下楼的南宫茜。
“茜,你在干什么?”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一把将她的身子拖到了安全的走廊上。
南宫茜吐了吐舌,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她的任性,认错似的低垂着头。
“我就是开心嘛!想着准备要见到杉哥哥了,就想在他面前表现一回。如果他看到我比原来更进步了,他一定会再买糖给我吃的!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最后,她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叶盛伦再次皱起了自己的眉,然后一声不吭的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慢慢的往她的房间走去。
“茜,以后那些糖你还是少吃一点。要不然被你爷爷发现就不好了。你爷爷要是生气起来,说不定还会把我赶走。以后,你就真正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了哦!你杉哥哥工作忙,还要忙学业,是顾不了你那么多的。”
和南宫茜说话,叶盛伦总像哄小孩一样的哄她,虽然,她的年纪确实很小。15岁而已,就连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她都还傻傻的分不清楚。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啊?我会害了你?”南宫茜马上露出了一副难过的表情,“那我还是尽量不吃吧!”
“这才乖!”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对了,叶医生……”她又突然转过了头。
“叫我叶哥哥,或者叫阿伦。说了多少次了,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你不用这么生疏的叫我的!”叶盛伦更正着。虽然他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但那一声“叶医生”,听着就好像把他们的年龄差距拉多了十年!
南宫茜咧嘴笑,“是!叶哥哥!”
叶盛伦心里舒服多了,捏了捏她的脸问:“说吧,你还有什么事,小公主。”
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脸,“你说我这一次去澳洲,能不能把眼睛治好?”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也因为这个梦想,才会让她努力的坚持下去。
叶盛伦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她,轻轻的捧着她的脸,温和的手在她眼眶上慢慢的滑。
“嗯,会的!我们的小公主一定要有这个信心!”
南宫茜“嗯”了一声,很有活力的握着拳做了个给自己加油的动作。
她都快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皇甫杉漂亮的样子时,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才8岁吧,而那时候,皇甫杉也才15岁,正好是她现在的这个年龄。
叶盛伦把她送回房后,还多在房内坐了一会,直到她的贴身女仆于一曼从外面回来了,他才起身从房内离开。
“下次你出去买东西不要太久了,刚才小姐差点就从楼梯上摔下去。”出去之前,他不忘再对那女仆提醒了句。
于一曼从小就被南宫家当做女仆收养,所以也算是看着南宫茜长大的。今年她已经23岁了,对面前那个只比她大2年的帅医生当然会有些心动。所以,叶盛伦才一说话,于一曼的脸就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看好小姐的!谢谢叶医生的提醒,也谢谢您把小姐拉回来了!”她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道歉。
“嗯,记得就好。”盛一伦说着就真出去了。又叫他“叶医生”,不过,她这么叫他,还没有南宫茜这么叫他反感。
这一晚,南宫茜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一直出现在她记忆中那漂亮的男孩的面孔,慢慢的看得清晰了。
和孩童时的记忆一样,他依然有着如剑鞘一般有型的眉,他干净的睫毛就像整齐的刷子,扫在眼上,衬得那瞳眸更加的明亮。
她多喜欢那样的面孔啊,像王子一般,即便是幼年的她,也深深的被他吸引着。于是她励志,长大以后,也要找一个像他这样漂亮的王子嫁了。却没想,有一天爷爷居然亲口告诉她,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婿。他们从上辈子就注定有婚约了。
那一天,她大喜过望。可也是从那天以后,他来看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