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刚回家就看到你气成这样,告诉我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吧。”
看着自己老爸那怒气冲冲的脸又听着对方刚才所说的那段话,王明珍当即就意识到这件事绝对给自己这位省长父亲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否则她那在官场混迹多年且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大脾气?又怎么可能会殴打自己的儿子王明亮呢?要知道他父亲王明远可是省长,能让如此高官都感到麻烦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可能是心里有事不吐不快,又或许是身旁这人是自己的女儿的关系,反正不是外人,见状,在王明珍的再三追问下,王省长先是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些许情绪,随后便把数天前王明亮酒后驾车闯红灯撞死一对母女,以及接下来他亲自出手所执行的应对手段全部毫不保留的告诉了身旁的女儿...
“...整件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这样,我的应对手法也是我思考良久才做出的决定,证据已由交警队送往警局修改,法院那边我也早已和孙伟打过了招呼,至于那罗华...他毕竟只是死者丈夫的普通朋友而非亲戚关系,我想由他替我们遮掩真相的话,死者的丈夫应该不会得知其中隐情的,当然,你也清楚你老爸我办事向来是很谨慎的,对罗华我也托刘海许诺完了,只要他能把这件事做好,我就会把他调往省政府工作,只是...”
说到这里,原本平静叙述的王省长却是一顿,同样的,一直都在旁边默默聆听的王明珍也当即被父亲的这‘不过’两个字给搞的下意识抬头看向了父亲的脸,是的,事实上从刚才父亲的叙述中王明珍不仅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而且对父亲的应对手也段持认同态度,毫无疑问,在官场混迹几十年的父亲其处理事情的老辣与手腕自是远常人,根本不用她多说什么,可又不知怎么的...隐隐的,尤其是在听到从父亲口中冒出‘不过’两个字时的同一时间,这名漂亮的年轻女人竟是莫名察觉到一丝不太明显的危机感。
果不其然,就在王明珍自我琢磨的时候,顿了一顿的王省长才又眉头微皱的对女儿继续道“不过...当我从警局调查科那得知死者丈夫的身份后,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最近几天便一直环绕在我心里。”
“不久前刘海给我传来了一份经过警局详细调查后所整理出来的个人资料,也就是死者丈夫的资料,那人叫张虎,目前31岁,是一名军人,此人性格耿直暴躁但又不失稳重,会做人,在部队里口碑不错且颇受上级领导赏识,当然了,如果只是一名普通军人也就罢了,可据刘海所说,那人是中蒙边境的一名边防军官,少尉军衔,他在部队工作的那近1o年间曾多次与边境的恐怖分子以及毒贩武装进行过战斗,尤其是去年甚至还带队全歼过一群越境毒贩,立下军功后被上级提拔,也就是说这家伙的军官职位完全是靠自己真刀真枪弄来的,珍珍,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察觉到父亲在叙述的过程中居然反问起了自己,原本还想继续听下去的王明珍先是一滞,可很快的,女人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便立即得出了一个父亲想要的答案!是的,与自己那轻浮纨绔的弟弟不同,心机之深可谓是像极了父亲的王明珍很快就一边盯着父亲的眼睛一边从嘴里说出了一句话:
“这意味着...那名叫张虎的家伙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
王明珍话音一落,早就在心里曾无数次抱怨过为何儿子的心机哪怕有女儿一半也行的王省长当即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是直到此时,这名整个k省的最高领导才继续用他那眉头紧皱的表情长叹道“是啊,那家伙不一般啊,说句实话,如果对方换成寻常人,哪怕死的人是其他官员的家属我王明远都有绝对把握把这件事给平的悄无声息,可是...这次有些不同,而我真正担心的则是...”
“我不仅看过那人的资料,同时也看过那人的照片,当初个人资料里介绍这人时说此人脾气暴躁简直就是美化他了!”
说罢,王省长动了,他先是在女儿的注视下把放置在前方茶几上的那个黑色公文包拿在了手里,随后,一张照片便很快被王省长递到了王明珍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接过照片的王明珍当即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照片,视线之中,只见照片画面内赫然是一幅非同寻常的照片!之所以用非同寻常这个词来形容的原因则在于...这幅照片里的那个人以及背景都不是什么能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
照片内的背景是一处大草原,在草原的中还有一道用来当作两国国境的铁丝网,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画面的正中央,一名身穿军装全身遍布血迹且手持一把95式半自动步枪的男人正一脸狞笑的站在那里,照片内那男人的样貌给他人的第一印象也只能用凶狠来形容了,如果不是那男人身穿军装的话,以男人那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脸来说估计任谁都会怀疑这家伙肯定是一名逃窜多年的凶残罪犯,照片里的内容并没结束,因为在男人那一边狞笑一边持枪的身体下方...其脚下还踩着一具死人的尸体!
根据调查资料证实,这幅照片是去年张虎在带队歼灭蒙古越境毒贩后所拍摄的一张照片,至于照片中被男人踩在脚下的尸体则正是毒贩团伙里其中一名被张虎亲手击毙的蒙古人。
看完照片的王明珍先是莫名奇妙的心中一寒,与此同时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仅仅沉默几秒便又立即口气焦急的朝身旁的父亲询问道“爸!你之前说你曾把这个消息告诉过一名叫罗华的人?”
先不谈王明珍那有些古怪的反应,貌似早有悔意的王省长在听到女儿的询问后则也当即长叹道“是啊,珍珍,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实际上这件事怪就怪我太谨慎了,我谨慎过头了,原本车祸生后警方完全可以直接通知死者丈夫的,毕竟中蒙边境距离咱k省十万八千里,只要警局能在死者丈夫返回k省前把一切证据毁掉亦或是篡改其实依旧可以欺骗过对方,哪怕对方仍旧怀疑也没关系,至少对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在得知真相了,可你爸我...我却谨慎过头了,我在警局把死者丈夫的个人资料传给我之前就已经进行了一系列动作,为了能让整个布局更完美,为了能让死者家属完全无任何理由跳出来闹事,我才让刘海主动联系那罗华的。”
听到这里,王明珍赫然一惊!以至于当场从沙上站起身朝父亲追问道“爸,你的意思是...莫非那罗华把你的计划泄露给了那叫张虎的家伙?他出卖了你!?”
王省长先是挥手示意女儿坐下,直到一脸紧张的王明珍重新坐下后,这名在整个k省可以说是大权在握的省长才重新以往日的镇定向女儿回答道“没有,罗华没有泄密,他应该是执行了我所吩咐的计划,而我之所以能够确定这一点,其原因也很简单。”
“昨天法院里的小周给我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小周说昨天上午那叫张虎的死者丈夫去法院递交了一份诉状,诉状所告之人自然是明亮,其控告内容写的也是明亮酒后驾车闯红灯,然后又撞死他妻女的事情,并要求法院抓捕明亮,至于后面就没有其他内容了。”
“呼!”
不知怎么的,当从父亲口中听完那段叙述后,原本始终提着一颗心的年轻漂亮女人才重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毫无疑问,父亲说的应该是对的,已经很明显了,如果那罗华真的向死者丈夫泄了秘的话,那么昨日对方所递交到法院的诉状内容就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有自己弟弟初始的酒驾撞人罪名了,而是必然会增加自己父亲的一系列布局在里面,至于更深的一层王明珍也同样想到了,具体则可以这样理解:
先不谈罗华有没有向张虎泄密,如果那张虎真的从罗华那得知了一切真相的话,那么按照常理而言对方也绝不可能会来法院控告王明亮了,除非对方是白痴,否则任谁都不会在明知省长在故意包庇自己儿子的情况下仍去法院告那无用的状,退一步说,就算张虎真是个白痴,既得知了真相又不顾朋友罗华安危的情况下依旧来法院告状,那么为了增加成功率那么对方则必然会把自己父亲的一系列布局计划全部写在诉状上,然结果却是...张虎并没有写出来,既然这样,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