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士府,藏龙卧虎,全都是来自各地的年轻英才,如古国的公主、皇朝的传人、诸子百家的圣女、古殿的神子等等,
这些人本来很难见到,但在这里常能偶遇,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奇士府重现的消息,只过去半日而已,未来五域之人杰皆现,也不是不可能。
考虑到五域太辽阔,光是消息的传达都要数十日之久,再加上当今之世奇才涌现,他们不是在寻造化,便是潜心苦修,若是开山的时间太短,将会遗漏很多天骄。
故此,奇士府招收年轻强者的期限长达半年之久。
期间,有人提议将大开山门的时间再延长一些,只因东荒一地,疑似有海族登临,欲进军大地,想看看他们当中是否会走出不世之才。
故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奇士府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届时各种体质会齐现,一扫万年来世间的颓态。
奇士府,天才遍地走,纵然你在外界如何耀眼,但到了这里,你是龙得盘着,是麒麟你得卧着,只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更强者出现。
可总有人似天生的主角,如天地的中心,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众星捧月,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陆厌自然为其一。
新开辟出来的洞府,他只是呆了半日,刚打听到荒庐的位置,便有人找上门来。
紫莹莹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宛若成片紫玛瑙雕刻而成,所有的竹子都在发光,景色相当优美。在紫竹林的深处,一座草屋矗立,而陆厌则居于此地。
“听说你胜了姬家神体与金翅小鹏王?”一个身穿黑色铁衣的男子凭空显化,突兀地开口。
此人好像一尊幽灵,很难注意到他是何时出现的。
但陆厌却看破了一切,从虚空中迈来的每一个步子都瞧的很清楚,这个人确实不凡,多半是年轻一代的绝顶高手,尚能入眼,但仅此而已。
“没错,你是哪位?”陆厌微微蹙眉,他感觉来者不善,此人多半是来找麻烦的。
“或许我该寻头代步的灵禽,替我拦住这些琐事。”这样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浮起。
“冥王——王冲霄。”这个年轻男子缓缓开口。
陆厌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印象,姓王的,他似乎只记得王腾。
“神体虽强,但在那逝去的荒古岁月里,甚至更久远的时代中,并未听说有神体成为大帝,诸王并起时,他算不上多么绚烂,而你也一样!”
这个名为王冲霄的年轻男子,身材修长挺拔,相貌英俊,眸子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闪亮,身上穿的黑色战衣闪烁冰冷的金属光泽。
在他的手中持着一把黑色的战戈,其刃甚锋,有点点血光隐现,似无尽杀意被封印,仿佛饮过千万生灵的血液。
“看来,你是来找我打架的?”陆厌说话倒是很直接,没有绕来绕去。
“这个大世必有大帝诞生,不然对不起这么多古老的王体同时出世,神体他不行,无法脱颖而出,我欲证道成帝,自然要与五域诸雄比个高低,从你开始!”这个年轻男子面容冷峻,声音也很冷。
在闪烁乌光的铁衣衬托下,他皮肤很白暂,但却没有一点阴柔之气,黑发飘舞,像是一尊来自九幽的神明。
“本来我欲寻姬家神体、金翅小鹏王与摇光圣子等人,争个长短。没想到所谓的神体与金翅小鹏王败的太彻底,简直就是徒有虚名!”
“让我掂量掂量你的本领,不会太久!”身穿黑铁战衣的年轻男子,手持战戈,一股强大的气息瞬时涌出,如沧海倒悬一样可怕。
这种恐怖的威势没有外泄,有效的针对陆厌一人。
“废话真多,对付你确实废不了多少功夫。”陆厌声音平静,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轰”的一声,王冲霄穿梭虚空,周身黑色铁衣闪烁冰冷光芒,发丝舞动,手持战戈斩来,像极了一尊冥王在无情收割性命。
陆厌巍然不动,轻轻弹指。
“当!”
这一刻,宛若金石相击,打出了璀璨的火花,且震世之音如涟漪般迅速向四周扩散,紫竹林在第一时间受到了冲击,即将被毁。
但一股祥和的能量在涌动,带着一丝神与圣的气息,护住了周遭的一切,是陆厌在出手。
“嗡……”
战戈不断鸣颤,抖动不止,同时一股血沿着戈身淌了下来,王冲霄受伤,虎口被震裂了。
这个年轻男子看似目中无人,但实际上对陆厌很重视,从未掉以轻心,一上来便动用了性命相修的战戈,足以说明一切,但饶是如此,也吃了一个小亏。
几乎在一瞬间,他流出的血便被战戈吸收了,像是未知世界的一角被揭开,一股慑人心魂的杀机弥漫,让这方天地顿时冷了下来。
“早就听说你肉身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王冲霄神色凝重,这一刻,在他的背后出现一面可怕的黑色魔墙,有一种神之气息在弥漫。
黑色魔墙上插着无尽神剑与法宝,一片神秘与朦胧。
这是冥王之墙,埋有无穷神兵,永无用尽之时,可打穿世间一切敌手,无坚不摧!
“古之大帝,几乎没有短板。你既以他们为追逐的对象,自当完美无瑕。可惜,你差的太多了,是全方位的落后。”陆厌指点,言语犀利,不留半分情面。
“哼!”
王冲霄一声冷哼,一言不发。
见识过陆厌的可怕后,他直接动用了底牌。
此时,王冲霄手中的战戈在紫竹林中轻轻一震,杀意如严冬,整片天地寒冷刺骨,同时像是有千万生灵在挣扎,鲜血成海。
这绝对是一杆不世凶兵,它的可怕杀念与无尽森然气机收敛在戈内,此时吞吐出来,惊的人通体冰凉。
如果说陆厌刚刚施展的手段代表了生,那么它的气机就代表了死亡,非常的对立,战戈一动,草木开始凋零。
但陆厌手掌翻动间,一道道神芒冲天而起,如一口倒扣的钟一样将四野笼罩,同时祛除一切幽冥之气,化解了死亡。
“战!”
他化成一道乌光俯冲而下,身后的黑色冥墙上各种神兵利刃与法宝闪烁妖光,同时战戈吐出的千万道锋芒,带着血腥味,似无尽生灵的血泼洒下来!
陆厌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展衣袖,轻轻一拂。
“噗!”
王冲霄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胸口处现出一道恐怖的伤痕,血花四溅,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刚刚,他像是在对抗神明一样,无力回天,根本挡不住,若非手中的战戈挡住了绝大部分力量,他多半会因此受到重创。
“你……”
王冲霄顿时惊住了,心胆皆寒,这个如谪仙般的少年太恐怖了,仅仅一击,险些将一个化龙境界的冥王体拍为两半。
“不可能!这是诸王并起的大世,你算什么?让我来破你!”
他一声怒吼,如发狂的野兽般,在其身后,黑色的冥墙重现,且多了一扇门户,此时隆隆打开一道缝隙,顿时有滔天杀念冲出。
它像是连着九幽,里面关闭着一个绝世妖魔,随时可能会冲出,无边杀念如海,让这方天地都在颤栗。
此墙的背后是冥王净土,若是打开,可获得无上力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一刻,王冲霄已经将那扇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可见有多么可怕。
这并不是异象,而是天赋神术,恐怖之极,世间少有人匹敌,一旦展出,可傲视同辈,屹立绝巅。
传说,在冥王净土的最深处沉睡着一尊神灵,唯有超越大成冥王,才能触及。
也有人说那不是神灵,而是自身沉睡的潜能,或者说是人体自身孕育出的神明,迈入那一个境界,就有了神灵的持性。
“神墙永恒!”王冲霄大喝。
在他的背后,那面黑色冥墙绽放无尽神芒,数不清的神兵与法宝震动,而后锵锵之音不绝于耳,这一刻,他们竟全都自动拔出。
紫色的战矛、赤红的长剑、金色的大印、乌黑的战戟……神兵如林,排在他的身前,杀气冲霄,无比可怕。
这么多的神兵从冥王之墙一起拔出,很难想象到底拥有多么可怕的威力,因为他曾仅动用一把赤剑便斩杀了化龙八变的强者。
“嗡!”
虚空抖动,无尽神兵法宝齐出,化成一片汪洋,炫目的光芒让一切都黯淡失色,全都一起冲向陆厌。
这是绝杀,王冲霄想要一击功成,用最强大的力量摧毁陆厌!
冥王之墙埋有无尽神兵,在漫长历史岁月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王者饮恨此墙下。
可是陆厌面无惧色,只是伸出右手,简简单单地按了下去。
仅仅一只手拍下而已,恍惚间,似有一方天地重开,地水火风再演!
这一击太可怕了,仿佛可以击穿大道,摧毁天地一样,举手放下间,无法匹敌,摧枯拉朽!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纵然为世间名头很响的冥王神术都不行,与之硬撼,无尽神兵利器化为齑粉,甚至横亘天地间的冥王之墙都立生无尽裂纹,而后寸寸崩溃,化为恐怖的尘浪席卷高空。
“砰”的一声脆响,王冲霄再次被击飞,浑身是血,过了好久才挣扎地爬起来。
“轰!”
无尽幽冥之气弥漫,他在快速复原,同时极速而行,要离开这里!
王冲霄彻底被吓破了胆,对方强大到令人绝望,绝非他可以战胜的。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正常切磋没什么,但你脾气太冲,性格太傲,让我不喜。大家来到奇士府修行,自有同窗之谊,我有责任与义务帮你纠正一下,免得你以后因此遭劫。”
说完之后,陆厌伸出手掌,快速放大,刹那间追上了王冲霄,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其覆盖,而后攫取到手中。
“哎,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良善’。”陆厌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一刻,王冲霄感到一股极大的恶意,浑身绽放黑芒,幽冥之气弥漫而出,顿时淹没了天地,有一股生命凋零之感。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用,陆厌之手似一方不可摧毁的天地,没有脱困的可能。
离火神炉被祭出,陆厌在炉内单独开辟一方小世界,将王冲霄踢了进去,同时打出三十六道封印,防止他出逃,觊觎其中沉浮的凰骨。
“希望多来几个,这样的人多多益善啊。”
早在圣城,陆厌就惦记圣子级人物了,希望能为他引来天劫,但因一些变故而耽搁了。如今在奇士府,来此的人物更不凡,远胜东荒的天才,牵引而来的雷劫多半会更强且持久。
“没事,纵然引动的天劫威力不够,我也可以动用宝术来影响它。”
“除了草字剑诀,我最需要参悟的就是残缺的雷帝宝术,若能尽早大成,将对修行大有裨益。”
陆厌有预感,残缺的雷帝宝术将在未来大放异彩,可能有不可思议之妙用。此时,在他的内心,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成型……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时有中州天骄前来挑战,有的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还有的暗自来访,不想惊动任何人。当然,更多的人选择了后者。
这些年轻强者当中,有人很低调,来此只为了切磋,且点到为止,陆厌纵然胜了,也不好意思将他擒下。
但有低调谦逊者,自然也有狂妄之人,上来就是喊打喊杀。
这样的人多为身份显赫之辈,平日高高在上惯了,再加上体质非同一般,出道以来未有败绩,自然目空一切,不将陆厌放在眼里。
当然,陆厌也不会惯着他们,通通镇压,化为自己储备的天劫诱发“器”,用来增强自身的实力。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很富有,秘器一件件,灵丹一瓶瓶,古经感悟一篇篇,但碍于双方差距有点大。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用,便通通入了陆厌的口袋。
七日后,又有天骄来此,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有男有女,皆为当世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