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赤霄和黄须大汉翻翻滚滚恶斗了数十招,几乎快把红叶寺给拆了。
王崇也知道,九鸦魇神术能暗杀两个莽撞的大汉与无形,却奈何不得这两位,所以也没再次使用这门魔门秘法,而是双手一拍,借助白蛇吐信掌,送了两只魔头过去。
陈赤霄道行稍高,见到王崇冲她出手,冷笑一声,道袍大袖一拂,就想把这个少年给推倒,却哪里想到,两人劲气才一接触,就有一股玄异的气息透出。
她也没有见过天魔,但却心思灵醒,急忙劲力一吐,把王崇的白蛇吐信掌力卸开。
黄须大汉却性子粗暴,不然也不会认定了是陈赤霄出手,杀了自己的徒儿。
他见到王崇冲他也出手了,就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推出,喝道:“小兔崽子,找死……”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全力一掌,却似乎拍入了油里,掌心滑腻腻,好不难过。
王崇掌力一出,送出了两只魔头,就抽身退开。
他才不过胎元境,纵然七二炼形术能让真气雄厚愈数倍,终究不能抵挡境界高出一个层次的天罡之士,并未有跟两人对一掌的打算。
陈赤霄出手,卸开了劲力,王崇用来暗算的魔头,自然就无从施展诡秘手段,他亦早有算计,暗伏在掌力中的“吐信”之劲,随即爆发,崩碎了这只魔头。
黄须大汉却猛然惊呼一声,被魔头侵入了识海。
他虽然也没见过魔头,但终究是修道之士,觉察到了危机,知道厉害,急忙盘膝坐下,试图以本门心法,对抗魔头。
王崇微微一笑,缓步走过去,轻轻一掌,就把这名黄须大汉打了一个脑浆迸裂。
黄须大汉性子鲁莽,哪里知道,王崇性子有多凶残?
他出手的时候,对王崇没有留手,王崇当然也不会对他留手,既然撕破脸了,哪里还有什么留待以后?
魔门弟子,杀伐果断,从不饶人。
失去了人身依附的魔头,又还没成气候,其实孱弱不堪,他转化了功力,一道元阳剑气,就斩了这只魔头。
王崇他一招双出,分袭两大天罡境,才胎元境的底子,谁也看得出来,他掌劲中蕴含魔头,却是谁也看不出来。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掌,不但逼退了陈赤霄,还让黄须大汉如临大敌,急忙坐下,调理内息,只让旁人误以为他道法精奇,掌法另有玄妙。
王崇以胎元境的修为,一举逼开了两位天罡境,已经足以让众人吃惊。
这少年并未就此作罢,一掌拍碎了黄须大汉的脑袋,将之打死,这等凶残,人人皆惊,还顺手发了一道剑气毁尸,当真凶性大发。
这少年举手抬足,就逼退了陈赤霄,打死了黄须大汉。令几个修为高出他之辈,也一时间都不由得噤若寒蝉。
此番交手,不过瞬息。
王崇就如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每一招都千钧一发,危若累卵,稍有差错,就万劫不复。
不管是算错陈赤霄和黄须大汉的应对,还是暴露身怀魔头的秘密,都要“出师未捷身先死,道法未成魂已销!”
但他本来就出身魔门,魔门从修行的根本,就是窃取域外天魔之力,跟天魔打交道,步步危机,谁还把危险什么的当回事儿?
陈赤霄吃了暗亏,刚要叫嚷出来,就被一股剑意笼罩,听得耳边说道:“唐惊羽小友出身毒龙寺,大家在红叶寺,还是莫要乱来。”
陈赤霄心头一凉,顿时就不敢动了。
她是散修出身,如今才不过天罡境,毒龙寺虽然不是顶尖的大门派,但门中随便找几个天罡大衍,也不过闲事儿一件。
更别说,毒龙寺还有金丹阳真之辈,绝非她一个独身修行的散修可比。
陈赤霄心头惊骇,就没敢乱说话,倒是黄须大汉的几个门人,见师父被杀了,都嚎叫起来,几个莽汉冲出人群,就要冲王崇下手。
跟在王崇身后,一直都乖乖的小狐狸,此时却来了精神,叫道:“你们是找死吗?”
她抽出了玄罗扇,一扇子就拍了下去。
黄须大汉只有刚才被杀的那个徒弟,还算有几分资质,剩下这些徒儿,都不过是练了些凡俗的武功,就算武功……也不算出色。
胡苏儿平日里,见多了燕北人,尚文礼等武功大宗师,只以为这些武人,功夫也颇厉害,不可小觑,故而出手全力以赴。
飞云转月罡虽然是外门罡气,但也是罡气。
小狐狸纵然功力不足,发挥不得全部威力,全力一击之下,仍旧飞沙走石,声势猛恶,把几个莽汉一起拍倒。
黄须大汉门下的几个莽汉哪里抵挡的住?
一个个口鼻喷血,饶是飞云转月罡柔和,也只是外表不见伤势,都软倒在地,一命呜呼。
小狐狸杀了人,吓了一跳,急忙缩回了王崇身后,不敢吭声了。
闯入红叶寺这些人,至此才有些正视王崇。
陈赤霄心情更是复杂,她修道多年,也只以咒法炼了一口寻常长剑,人家一个随侍的丫鬟,出手就是罡气之宝。
这位美貌的女修颇为气馁,孤高傲气,顿时就去了七分。
虽然刚才满脸黑毛的大汉和使狼牙巨棒的大汉,算是互殴而死,但王崇接下来出手,逼退了陈赤霄,毙杀了黄须大汉。
他手下的一个小使女,就能使动罡气之宝,拍死了黄须大汉的几个徒弟。
谁也都看得出来,前后这些人命,都要算作王崇的头上。
一个炼就大衍的头陀,喝了一声道:“入乡随俗,借住人家里,自然要守些规矩,这般争闹成什么话?还请青霄子老哥,介绍一番,这位少年究竟谁人?”
另外一个炼就大衍的剑仙是个枯瘦老者,也是勉强一笑,说道:“老夫秋离子!这位大师是恨头陀。其余几位,也是三山五岳有名有姓的人物,此番为了重离子大妖的洞府而来。大家勿要众志成城,莫要离心离德。”
三位大衍修士都要和稀泥,陈赤霄再也不敢动一丝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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