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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凯瑞甘……”
对于这个意外出现的前“幽灵”,阿克图尔斯的观感很复杂。
憎恨或许有,但不太多,毕竟没有受害者会去憎恨凶手的枪,尤其是这把枪没能造成伤害,最后还“走火”打到了凶手自己。
但是,艾米尔昏迷的根本原因仍然在她,毕竟另一个间谍,那个来自莫比乌斯基金会的“莫拉”,从没见过艾米尔动手,也不可能传回有关艾米尔和她的“原力”的情报。
可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被进行了“意识干涉”的幽灵,传递情报是职责所在,她真的应该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吗?
思考了两秒之后,阿克图尔斯做出决定:听妹妹怎么说。
“……你刚才说,‘那可不一定’?”阿克图尔斯顿了两秒之后,没有询问凯瑞甘是怎么出现的,而是直接接上了她的话。
“既然克哈的小公主醒了,那我作为前‘幽灵’,应该送点贺礼,”她把目光转向安吉拉:“如果不会对战斗力造成永久损伤的话,我也不介意给她传输点灵能。”
“如果会永久损伤的话,我也不会贸然使用,”安吉拉摇头:“只不过会导致三天左右无法动用灵能而已,我原本的计划是让其他医疗兵姐妹们分批次灌输,以防发生战斗,不过既然有个‘幽灵’在,就不必麻烦她们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阿克图尔斯没有直接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紧紧盯着凯瑞甘:“能躲避联邦追捕这么久,我不信你会为了做好事而潜入休伯利安。”
就像之前她潜入克哈是混入了“战争豪猪”一样,这次毫无疑问是同雷诺的游骑兵一同上来的,阿克图尔斯发问的同时,瞥了雷诺一眼。
“事实上,探查黑水哨站矿井的行动,正是莎拉向我们提议的,”雷诺忽然开口:“联邦暗中在这里采掘出一个地嗪矿井,破坏它应该就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这家伙,当着面就开始说谎拉人了吗?阿克图尔斯心中嘲笑,但并未拆穿,毕竟他暂时没有拉拢这个“幽灵”的打算。
“我来寻找一样东西,但不清楚是什么,”凯瑞甘默认了雷诺的话,回答阿克图尔斯一开始的问题:“此时那边已经被地嗪喷发和虫子搞得一团乱,只能借你之手寻找喽。”
“不知道是什么?”阿克图尔斯抬手看了一眼通讯请求,此时正在采集地嗪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传回什么值得注意的情报,“你总要对目标有一定的了解才能着手寻找才对。”
“特征的话,”凯瑞甘思考了一下:“体积不超过两立方米,重量在一百公斤左右,应该有不明显的灵能泄漏……”
“听起来像是一单位的地嗪。”雷诺插话道。
凯瑞甘微微一笑,补完了最后一句话:“……能够直接从塔桑尼斯‘跃迁’到玛萨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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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物资甲板。
“头儿,我们从矿井里弄出来的,符合你要求的玩意都在这里了。”燃文
罗瑞·思旺指挥着高大的工程机械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库房里搬出来后,转身向阿克图尔斯报告。
“嗯,辛苦了。”阿克图尔斯点头,而后看向凯瑞甘,“你可以看看那里有没有你要找的。”
这些杂物大部分都是矿场崩塌后的建筑材料,也有一些井下作业的设备以及部分家具,不过因为被地嗪侵染还没有清理,整体看上去绿油油的,令人完全不想碰触。
“这可就有点耗时了……”凯瑞甘拉下她的护目镜,前往杂物堆里面进行检查。
“嘿,牛仔,你是没看到,那边采集地嗪的地方可真是壮观。”
“不要在别人的船上乱跑,泰凯斯。”
远处,同雷诺一起登舰的,似乎叫做泰凯斯·芬利的大个子正在同雷诺交谈,据说他在阿克图尔斯同雷诺谈判时,非常自来熟地把休伯利安上允许他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不知怎么还同思旺交上了朋友。
大概性格比较直的人容易相处?
这次来仓库辨认物资安吉拉没有同行,她和她手下的医疗兵协助船医在照顾艾米尔。
从船医传来的消息来看,那些医疗兵毫无疑问也被他人见人爱的妹妹吸引了,一个两个的都想要尽快传输灵能给她。
在妹妹醒来后,阿克图尔斯非常想一直陪在她身边,跟她讲讲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但在有外人登舰的情况下,他不太想暴露自己这个最大的弱点。
无论如何,“因为母星被轰炸所以愤然反抗”这个理由,总比“因为妹妹变成植物人所以要推翻联邦”能召集的人更多。
不过,即使现在妹妹已经醒来,“克哈的孩子们”推翻泰伦联邦的目标也没有什么变化,毕竟它已经日暮西山,虽然还不知道它崩塌之后会在废墟上重建一个什么样的政权,但克哈必须在其中有一席之地,这样父亲“自然人和克隆人彼此平等”的理念才能顺利实施下去。
呃……是不是把父亲的理念排得太靠后了?
总之,萨拉星系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带艾米尔回克哈见见父母,让他们也高兴一下,不过借口得找个好一点,不会引奇船员们怀疑的……
“找到了!是这个!”凯瑞甘的声音打断了阿克图尔斯的思考。
“那是……救生舱?但是不是太小了?”阿克图尔斯循声望去时,发现凯瑞甘正在对一个椭圆形的蛋型机械进行扫描。
“呵,我早该想到的,以联邦那些搞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家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凯瑞甘围着那个蛋型机械绕圈:“不过把实验人员塞进这种东西里面,他竟然没有意见。”
“他?”阿克图尔斯问道。
“当然,使唤作为女性的‘幽灵’时他们还有些顾忌,但使唤都是大老爷们的‘幽魂’时,基本就当牲口用了,”
凯瑞甘又用护目镜扫描了一阵子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
“唔,按照狗牌上写的,这家伙叫做‘盖布瑞尔·托许(gabrielto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