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妻妾们闹了一会儿,也是释放一下压力,三万多鞑子跟被狗追的野兔子一样乌泱泱的奔着山海关来了。又要打仗啦。
李修是真不想打了,你们投降跟着我建设西域去行吗?我想修公路,修铁路,可惜人手不足。你们来吧,我记着花旗的铁路就是你们执政时的百姓用尸骨铺就的,这次换你们好不好?
不好啊。
那就打到你说好!
李修就不会守城,把队伍拉回当道而立的大寨,重复又重复每天单调的日常。
火炮轰,骑兵冲,骑兵冲完步兵冲,步兵无马冲的慢,炮声隆隆接着轰。
黛玉也被他的步兵冲锋打垮了,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让雪雁过来收拾。
雪雁笑嘻嘻的看着无可奈何的李修,问他要不要换紫鹃来,自己还要好几天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紫鹃今天是第一天。李修安慰自己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我要去看看外面的战事如何。
出门碰见了晴雯,冲他皱皱鼻子:“史侯爷来了,在城下把那些鞑子都给抓了。您想要怎么不去抓啊。”
“想要就能抓吗?”
晴雯后退一步双手放在胸前,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休想。”
李修居高临下看着晴雯:“我是说这些鞑子我不能抓,抓了就有养寇自重的罪名。你想的是什么?”
晴雯仰着脖子回他:“所以才是休想。”说完咬着嘴唇捂着后边气的直瞪眼,你怎么手这么长,这也能让你打着?你都三个了,还不知足,要死啊你。
李修没好气的见了史鼐,晴雯忍着脾气端茶过来。
“贤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回去还是等着朝廷封赏?”
“侯爷别试探我了,封赏?他们不来跟我决一死战就是好的了。您来的正好,山海关我移交给您,我带兵走。”
史鼐看着也就晴雯一个丫鬟在,也就不在兜圈子,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如今的皇上可是一心想着削藩,我担心我家也会不保。有什么办法能躲过了这一劫?”
李修琢磨了一会事,跟史鼐说了一半的真话:“世叔,皇上削藩您知道为了什么吗?”
“打掉我们这些前几朝的勋贵啊。”
“有这个意思,但还不够。皇上啊,他自己想变法了。”
史鼐一愣,自己变法?他想变什么?
“内阁首相制!相比于党魁总理制这种能权倾朝野的官阶来说,内阁制对他而言是最好掌控的。本身就有一个七人的内阁,再多加两个进去,选一个有任期的首相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自己拆了朝堂,弄两个议会,一个是现有的朝堂官员,一个是几个好拿捏的勋贵世家。这样一来,两个议会自己就能掐起来,首相居中调和,他又能垂拱而坐稳如泰山。”
史鼐回忆了一下《欧罗巴百年论》的内容,小声的问李修:“局势到了如此地步吗?”
“差不多了。龟山是循旧,西域是创新,我们两家都起了来,皇上再不早做打算的话,龟山在朝能架空了他,我在朝他又不放心。
干脆自己先变,把我们两家挡在门外,有着两层议会帮着他过滤呢,我和龟山派系的影响会减低很多。”
这些话有一半是真的,皇上确实自己想变了,想变得让李修无从下手。你不是玩民意吗,我弄两个议会出来,一上一下,相辅相成。既能把龟山想要一言堂的想法打下去,也能降低李修在民间的“蛊惑人心”。
另一半也不算是假的,因为是李修的猜测,永正皇帝应该看上了资本制,皇权加资本,他是想中兴一代。
这两点还真不矛盾,资本代言人正好是皇权的巩固者。也就是说,皇商可能更值钱了,商人整体的地位在英明的皇帝领导下,要得到全面的加强。
底层农民还有将要出现的工人,请继续你们的日子,朕要的是能下蛋的鸡,不是你们这些给鸡增加营养的米虫菜叶。
李修真想抽永正一个嘴巴子,老子是想告诉你资本的应用,不是让你做资本家的大庄家。
可也没了办法,谁让这两种制度天然的就能契合到一起呢。
永正帝难做的可能就是收税和科举,涉及到文官全体和乡绅士族,这两个人群曾经也是保证政权持续发展的主力。而商人的崛起,让永正找到了替代者,一个不差钱的皇上,是最能把握朝政的皇上。
始作俑者就是一个叫李修的扬州市舶司副提举,他的出现给当时还发愁怎么赚钱的皇上,带来了一缕春风。
当然皇上自己不会这么说,李修也不会承认。
君臣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史鼐消化了李修的观点后,觉得自己弟弟很有可能交出兵权入选议会。
“五军都督府这次是难辞其咎,先是山海关失手,后是京城被困长达半年,他的忠靖候很可能要丢。作为补偿,圣上应该安排他去议会。”
李修则提到了另一个人:“贾雨村很可能入阁,他一把的小辫子捏在圣上手里,能用还好用,是圣上在内阁里面扎的一根刺。这位贾时飞也一定完成他酷吏的变身。”
史鼐放了心,二选一丢一个就行,自己还是能肩负着看守李修的重任,换了别人的话,皇上也怕被李修搞死的吧。
“那咱们下一步做什么应变?”
“既然商人要起势,我们就顺应这局势。论起经商来,你我两家更有优势。要想富先修路,哈密到嘉峪关的路,该修起来了。”
一千多里地路,是个大工程,史鼐有点为难,他去哪找那么多人来干活。
李修指指外面:“鞑子啊,怎么也有个一万人吧。”
史鼐一拍自己脑袋,怎么忘了战俘这回事,李修不能要,他可是能要,随便编个理由比如说整修长城就行。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安西都护府收税的事,史鼐的辖区内这事不难,各个族的头人们好说话,提着大军上门,肯定好说话。世家基本没有,读书人也不多,全是啥也没有的穷老百姓。人民议会的问题,史鼐表示在等等看,他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想着把史湘云叫回家好好的问问。
“我这个大侄女,你收不收?”
又一个这么问的,古代结婚这么随便的吗?
“我怎么收?小妾?你家能干吗?”
“倒是个事,容我好好想想。哎呀,你要是开王府倒是好办了,除了王妃还有俩个侧妃位。”
李修哼哼冷笑,女人,只会影响我征服世界的速度。还不是想把我捆绑起来做你们家的退路,我和湘云妹子还处于哥们阶段呢,不好下手的。再说了,这事不归我管,找黛玉去。
不等着朝廷来人找自己,迅速办了移交后,李修带领人马清空了山海关的粮草上路。史鼐也不拦着,给朝廷报信,没粮草了,来人接手山海关,我也要回家。
还真来一个重臣宣旨,新任内阁首相陆鸣。
“李修人呢?”
来了就问史鼐。
“去了长白山,给他的旨意他还没做,所以就走了。”
陆鸣怔住了:“仗都打完了,还去那里做什么?简直的就是...”想说个不守法度,又一想,自己也闭了嘴。他要是守法度,也不会把皇上逼得改朝纲。
西域离中原太远了,李修要真是造反一路杀过来,朝廷反而不怕,层层设堵就行,慢慢消耗你劳师远征的兵力,走不到雁门关,你就没兵可战。
腻歪的就是现在,他把西域收回来经营的不错,既不自立也不封王,就跟你中原比着。中原不做改变的话,西域渐渐的就能辐射进中原。一旦让他占了安西都护府和陕西长安的话,那里可是能称帝的所在。
叹口气,知道也追不上他,就先给史鼐宣旨,勤王有功,晋内阁行走,继续镇守安西都护府。
史鼐接了旨,陆鸣就把朝廷的变化跟他说了:“六部归在内阁之下,除原有的六位内阁外,增补了老夫、柳芳、李壬申、为新内阁大臣。老夫出任首任首相,任期三年一轮转,就在我们九个之间转。柳芳辞爵了,皇上收了国公府的牌子,子晋侯为理国侯,一代而终。”
史鼐叹口气,老柳亏了呀,子孙后代再没有爵位可袭,只能另想出路。
“补了一个候补,大司马贾雨村跟侯爷一样任行走,李江流也是行走之一。”
史鼐嗬嗬嗬的笑,可不行走了吗。
“四王八公已成昨日,走脱了东西叛王,早晚还要抓住他们。哦,忘了最重要的一个事,忠靖候转任了,去太常寺。”
史鼐苦涩的一笑,还不如请辞留在内阁呢,看来是想着我们兄弟两只留其一。
太常,掌陵庙裙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
一年出来两次的那种。不解释了,史鼐心累。
史鼐趁机说了要战俘的事,陆首相点头允了,语重心长的跟史鼐商量安西都护府纳税的事。
“包在我的身上,安西您不用忧心。就连条支您也不用担心的吧。”
“怎么能不担心。李江流一定收的比任何一府都多,到那时,你看他会怎么骂内阁。老夫就是他的靶子。”
史鼐表示了同情之后,把防务又交给了新任的五军都督陈瑞文,没爵了,就给个这。
史鼐前脚刚走,陈都督急匆匆的来找陆首相:“没粮没兵!老史太不够意思了!我追他要去。”
陆鸣拦住了他,指指院子里一块没摘掉的牌子:“一准是他给拿走了。算了吧,就当给他的路费了。朝廷每家勤王的都有赏赐,独独拉下了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瑞文仔细一看,上面写的是碎叶第一野战医院。
“你们就这么放纵他不成?我们祖上...”
陆鸣怼了他一句:“你家祖上可没他收的地方大。他可连个爵都没有,又回西域吃沙子去了。你若不服,你们两个都督对调。”
小样的,我是首相,没听皇上怎么说,大小事体皆有内阁而定,超出范畴的由我这个首相去报给圣上,你这个都督又不是李修那个混蛋,我说撤就给你撤了,都不用内阁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