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他就是你义父?”
洪易满是惊喜自不必言,至于禅银纱,却从未见过夏阳,不过大乾靖边侯的威名震慑天下,她自然十分好奇,而见到传说中的大乾第一高手,竟然是一位俊朗的青年,不由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不错!”洪易笑着点头:“想不到麒麟出世,竟然连义父都惊动了,他老人家既然驾临此地,看来这一场麒麟之争可以提前结束了,莫说是洪玄机,就算是梦神机来了,也不会是我义父的对手。”
“真可恶!”相比于满脸惊喜的洪易,方圆与唐海龙二人却是满脸难看之色,在场之人,以他二人修为最低,根本不可能捡到便宜,当即不动声色地退去。夏阳这位大乾第一人的来到,意味着他们没有任何机会,还不如速速离开,前去与梦神机汇合为上。
而在二人悄悄离去之际,宇文穆除了心惊于夏阳的出现以外,却是忍不住发出了怒喝之声:“公羊愚,你也是我们云蒙人,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投入大乾?”
他刚刚看得真切,先前出手破解他们五大高手联手封印洪玄机的人,便是早已消失,据说已经死去的云蒙刀圣公羊愚,正是此人突施偷袭,用普渡神刀在一击之间,就把孔雀王的神魂打成重伤,破去了他们的五行昊天大阵。
惊怒之下,他连忙把手一招,一道精亮如电的旗子飞出,环绕住孔雀王爆散的念头,随后把孔雀王的灵魂聚拢起来,又还原成了一个完整的神魂。
只是孔雀王神色有些萎靡,身体缩小了一圈,刚刚公羊愚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斩杀掉他足足数百个念头,使得他元气大伤。
“通天招魂旗,护魂法器,果然非同一般。”恢复了神魂之后,孔雀王喘息着道。
这杆精亮如电的小旗子,正是宇文穆一件压箱底法宝“通天招魂旗”,在守护灵魂方面有极其神妙的作用。
“公羊愚,你不敢回答我的话么?”宇文穆怒吼连连。
但刚刚冒出来的公羊愚,早在见到夏阳这位大乾第一人现身过后,便已重新遁入了虚空那道金黄色的裂缝之中,不见了踪迹。
“夏兄,你为何要阻我杀他们?难道,连你也要来争夺这头麒麟,如那逆子一样,反叛陛下?”洪玄机充满戒备,凝视着夏阳,沉声说道。
他知道,公羊愚穿的是玄黄铠,虽然能够有破空飞行的能力,但却远远不如“皇天始龙铠”,不要说夏阳,即便是在场的四大高手,无论宇文穆,孔雀王,还是天龙道主敖鸾和白奉先,都是一方巨擘,尤其是宇文穆的“三界通天剑”,威力无穷,足可以斩破玄黄铠。
所以公羊愚话都不答,直接遁入了皇天玺印的空间之中。
“洪兄不必扣这么大的帽子,阿易是我义子,你要杀他,我自然要阻止。而这几个云蒙人,悄悄越过青杀口潜入中原,本座自然要来将他们驱逐出去,与反叛有什么关系?至于你们之间的麒麟之争,本座并没有兴趣,不过麒麟乃是祥瑞,代表圣道,圣人不出,谁又有资格降服于它?倒是你儿子,文章百圣齐鸣,成就状元之位,号称‘亚圣’,却是有资格让它依附。但一切还要看它自己的选择,洪兄又何必强求!”
夏阳淡淡说道。
“不错!”洪易闻言,立刻就上前一步,与夏阳并肩站立,然后朗声道:“义父说得对,麒麟乃是上古圣兽,如今圣人不出,它自然还是自由之身。今天我洪易横枪在此,谁敢前进一步,为难圣兽,必杀无赦!”
他目光逐一扫过眼前诸人,随后转头对麒麟道:“你现在可以走了,有我和义父在此,没有人敢追你!”
麒麟用惊讶的神情凝视着夏阳和洪易两人,且不说光是洪易,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惊,而看似平平无奇的夏阳,更是让它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眼前此人,浑身上下既没有鬼仙澎湃无边的法力波动,也没有人仙那磅礴浩大的血气阳刚,就好像是一个普通青年一样。
不过能随手一掌阻下那个身穿“皇天始龙铠”,几乎降服自己的巅峰人仙,它又怎么可能认为对方是一个普通青年?麒麟心中十分清楚,这乃是返璞归真的表现,只有修为真正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才能有这种浑身力量收敛如一,没有丝毫外泄的情形。
没有法力流露,没有滔天拳意,却并不等于对方就是一个平凡之人。
从那人的身上,麒麟圣兽印月能感应到了一股十分伟岸的气息,这股气息光明正大,威慑四方,在过去的几千年岁月之中,他似乎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气息,那就是圣皇极。虽然眼前之人,比起当初的圣皇极来略有不如,但却似乎并未相差多少,它只是望了一眼,便已知道,这绝对是一位已经无限接近上古圣皇的恐怖存在!
本来它想着就此离去,但它智慧极高,自然能分辨得出眼前形势,只一刹那,就已作出了决定,将眼神聚集在了洪易身上,开口道:“你身上有一丝上古圣贤的气息,值得我信任,我愿意跟随在你身边。”
麒麟此言一出,不远处的洪玄机,以及宇文穆等人齐齐脸色大变,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以麒麟圣兽的高傲,竟然会主动向洪易发起投诚。
“哈哈!好!”夏阳大笑一声:“不愧是麒麟圣兽,智慧深远,一眼就看出我这义子潜力无穷,又成圣之像,非常人可比。”
随后,他环顾周遭,轻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趁着本座不察,潜入大乾,念你们未及作恶,还不速速离去?若再让本座见到你们,杀无赦!”
宇文穆、白奉先、幸轩、敖鸾四人对视一眼,也知道再无机会,连忙抽身而走,转眼间除了洪易和禅银纱二人外,就只剩下了洪玄机一人。
洪玄机见状,不禁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大乾靖边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知道自己几乎没有胜算可言,他也不与夏阳所说废话,说完转身就走,身影直接破空而去。
“洪玄机……就这么走了?”
禅银纱目瞪口呆地望着洪玄机离开的方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洪玄机虽然厉害,但在义父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留下来也是自讨没趣,不走做什么。”
洪易轻笑的同时,心中也有一股强烈的震撼!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刚开始接触修行的那个无名小卒,重新见到义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即便洪玄机身穿皇天始龙铠,也绝不是义父这位大乾第一人的对手。
夏阳淡然一笑,将目光投到了麒麟身上:“你这家伙倒也聪明,不愧跟随了‘极’那么多年。好,你现在肯追随洪易,他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日后你绝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麒麟点了点它的脑袋,它智慧深远,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
“银纱,快来和我拜见义父。”
尽管麒麟出乎意料的依附了自己,但洪易却顾不得欣喜,急忙拉着禅银纱,联袂来到夏阳面前行礼:“孩儿拜见义父!”
“禅银纱拜见侯爷!”
“不必多礼,起来吧。”夏阳冲二人摆了摆手,脸上满是笑容:“多日不见,想不到阿易你的修为竟然精进如斯,很好!”
“孩儿有今日,全靠义父当日的悉心栽培!”洪易恭敬地道。
“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为师虽有栽培之心,但也要你自己刻苦修炼,才有今日,现在看到你的成就,为父心中甚慰。”
夏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黄衣少女身上,笑道:“你就是八大妖仙中银鲨王?”
禅银纱略有几分不自在:“小女子这点薄名,让侯爷见笑了。”
“不用叫我侯爷,你既已尸解为人,又与阿易结为夫妇,与本座就是一家人,日后也叫一声‘义父’便是。”夏阳神情不变,缓缓说道。
禅银纱闻言,脸色一红的同时,却也点了点头:“是,侯……义父。”
夏阳屈指一弹,便有一道流光没入了禅银纱的神魂之中,笑道:“身为本座的儿媳,初次见面,自当该有见面礼,此乃昔年造化道的造化天经,以及玄天馆的玄天暗黑录,便算是本座送给你和阿易的贺礼吧!”
“造化天经?玄天暗黑录?”
不光是禅银纱和洪易,就连一旁的麒麟圣兽,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可是上古之时,造化道人和玄的无上传承,此人就这样送出去了?
夏阳不以意然地笑了笑,又道:“阿易,我刚刚看你似乎已经修炼了一部分未来无生经,如今为父就将完整的未来无生经,还有现在如来经传给你吧,等你三经合一之后,自然可以击败洪玄机,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练成未来之主后,如今他已经将缺失的那部分现在如来经完整的推演了出来,随即,他再次屈指一点,又将一道灵光传入了洪易脑海,然后淡淡地道:“好好修炼,等你日后成就了造物主和巅峰人仙之后,为父就将我独有的功法,还有一元穴窍之秘尽数传给你。”
禅银纱和麒麟圣兽已经彻底麻木了,先前夏阳传出造化天经和玄天暗黑录,就已经足以让他们震惊了,而后面的现在如来经,未来无生经等等,几乎是让他们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包括洪易在内的两人一兽,才逐渐回过神来。在打断了他们的道谢之后,夏阳静静道:“走吧,先去寻你的肉身,然后我们去找梦神机。”
“义父要寻梦神机?”洪易愣了一下。
“没错。”夏阳嗯了一声:“当年梦神机为炼天元神丹,从为父这里换了不少邪神之血,说好了炼成之后有你一颗,现在也该是时候去向他讨要了。”
“天元神丹?”洪易双眼一亮,他现在可不是修行菜鸟,自然知道天元神丹为何物。在知道义父还为他做了这么一件事的情况下,他脸上不禁流露出了感动之色。
夏阳摇了摇头:“莫要做小儿女状,带路吧。”
“好!”洪易应声,在让麒麟圣兽进入乾坤布袋的小千世界中后,便当先在前带路,一行三人往西域方向而去,他的肉身此时便在那边。
这一路上,除了赶路以外,夏阳也在为他和禅银纱传道授业,两人大有收获,尤其是洪易,底蕴深厚,在修炼了现在如来经和未来无生经后,要成就造物主只是迟早的事。
这一行路途并不短,到了夜里,夏阳正与洪易和禅银纱讲道,而麒麟而是在一旁静听。夏阳所述的大道之奥秘,即便它身为兽类,也同样获益不浅。
待听到高深处时,麒麟在有所领悟之下,不禁兴奋地吐出内丹,霎时间红光闪烁,穿云破宵,在暗夜之中极为侧目。
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突来风云骤变,却见数道身影飞奔而来,眨眼之间,便就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凌空跃起,直扑麒麟内丹。
“好胆!”
突来的惊变,令禅银纱不禁发出一声娇喝,随即目中生电,电芒一闪,顿时便就将那人凌空击落,摔在地上,却是一个白衣女子。
洪易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乃冠军侯的侍女!”
虽受重创,但白衣女子脸上却丝毫不见惧色,满含怒意道:“你们竟敢伤我,真是胆大包天,冠军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四男三女亦到了近前,只听一人冷声喝道:“识相的赶快将异兽内丹交出,再磕头认错,否则,天下虽大,谁也救不了你们!”
“哦?”
洪易轻轻弹了弹手指,口中冷然笑道:“冠军侯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抢夺他人之物,居然也能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