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武神,你来了?”
看到突然到来的夏阳,魔缓缓开口,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你知道我会来?”夏阳打量着这个倾国倾城之“魔”的同时,不禁生出了惊诧之意。
“本座这百多年来,虽一直幽居于嵩山之上.但也时刻关注着神州的变化,自然知道你的情况。”魔淡淡地道:“你本是一个不应在世间出现的存在,自数月前神秘崛起,败雄霸,得轩辕剑,杀死无道狂天,夺到了天哭经,接着又打败绝无神,创立无双武会,独霸江湖。本座有种感觉,你迟早会找上我,而这几天,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哦?竟有这等事?”夏阳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会知道这么多事。
魔突然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该是天外来客吧?”
“有时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夏阳眯起了眼睛,顿了顿道:“我该叫你魔?还是步白素贞?”
“你说得不错,知道得太多,的确不是什么好事。”魔神色丝毫不变,平静地道:“白素贞已成过去,武神可以叫我为……魔主。”
“魔主?”夏阳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不置可否,问道:“那你可知,夏某这次所为何来?”
“不知。”魔坦率地摇了摇头:“我虽能推测出一些事,却也不是全知全能,不过武神既有一统天下之意,料想该是为了阻止和消灭本座而来吧?”
夏阳略有惊异,双目一凝:“那魔主为何还要在此等我,莫非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魔浅浅一笑,言道:“若是连生死都看不透,本座岂不是妄称这个‘魔’字?只是,本座有一事甚是好奇,武神所在的天外世界,究竟是何等模样?你们那里的制度又是如何?百姓可有安居乐业?可有做到‘自由、公平、民主’?”
在说出“自由公平民主”六个字来时,魔脸上的神情简直是兴奋莫名,就像是一个考了高分,在等大人夸奖的小孩,迫切无比地望着他。
“自由公平民主……”夏阳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会从魔的口中听到这三个词语。
他神情有些恍惚,记忆飘向了远方。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缓缓道:“在我的那个世界,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不过,它始终是一个值得人们去追求的理想!”
“想不到武神也赞同我的观点?”听到他的话,魔似乎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失落。不过在听到最后时,却是精神一振,没想到夏阳竟会说出赞同的话来。
但片刻后,她又冷冷道:“既然你也赞成,那为何还要去取轩辕剑,行称霸武林,唯我独尊之事?”
夏阳十分意外,没想到魔的思想竟会那么新潮,便笑着解释了一下:“若是没有大一统的天下,制定出人人皆要遵循的规章制度,并以强力贯彻,又如何能保证你说的自由公平民主?”
“你说得没错!”魔沉思了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然后她又问道:“那你又如何能保证你说的制度,能永远贯彻下去?一代明君,难比十代庸主,你能做到,你的子孙后代却未必能。归根究底,问题都产生于将众生的一切问题,交给一个人管治,若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
“就是把所有的田地归给天下万民,把所有皇权、官员的统治权力瓦解,就让一切都没有最终主宰,并由万民自己去决定自己的路,以民为主,不用再受地位崇高的人所支配,身不由已……”
“再者,每人在庄稼手作所得的,亦要拿出来均分,共同分享产业,而世上亦再没有任何特权存在,人人一样平等,这……就是本座以两百年心血,苦思出来以民为主的结果,你认为如何?”
“听起来不错,但实际施行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现实!”
夏阳虽然不懂政治,但也知道她的想法幼稚之极:“得陇望蜀,贪心不足,乃是人之天性。只要是人,就皆有私欲,除非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圣人,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本座如何不知?”魔冷冷地道:“所以,本座冥思苦想了两百年,终于想出了一招,那就是‘魔渡众生’!”
她的眼中精光大作,语带兴奋地道:“众生皆有私欲,而本座没有,只要本座以自己的无上精神力量在他们的脑海中种下种子,他们最终都会潜移默化,成为一个个无私的人。本座刚刚所说的想法,自然能够实现!”
夏阳瞳孔急速收缩,用这样的方法来实现理想,和直接把所有人变成自己的傀儡有什么差别?果然是“魔渡众生”,霸道诡异!
“难怪她会以为自己是来阻止她。”夏阳恍然过来。随后他却摇了摇头:“夏某此次并非为了阻你而来,不过你的想法太过偏激,在下亦不能答应!”
听他不是为了阻止而来,魔先有些疑惑,但接着还是用冰冷无比的目光注视着他,也没问他为何而来,沉声道:“说到底,你还是要阻我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夏阳幽幽道:“天下人皆有自己的权利,你可以引导,却无权代替他们做出选择。你若要一意孤行,夏某自然要阻你!”
“说来说去,还是要动手!”魔冷声道:“那就让本座见识一下,你是否有资格以武神为名!”
“看来,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夏阳叹息一声,随即自顾说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
说完,他脚下轻轻一点,便已到了高空之上,居高临下,凝视着魔:“来吧,我也正想领会一下闻名已久的魔,究竟拥有何等力量!”
“咯咯……看你这个架势,似乎注定是吃定本座喽?”魔仰望天空,不惊反笑起来。
“不必多说,步白素贞,动手吧!”夏阳面色平静至极:“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古往今来,神州大地上最为聪颖,最为强大女子的本事,你可莫要让夏某失望!”
“好啊!”魔巧笑嫣然,并没有动手,只是徐徐张开她鲜红欲滴的朱唇,接着……轻轻一吹!
霎时间,一股足可翻江倒海,呼风唤雨的强大气势铺天盖地地涌来,向着夏阳笼罩而去。
夏阳微微一笑,也没有动手,而是……动眼!
只见他一双眼眸微微收缩,目光一扫,两道凌厉无比的眼劲突自眼中暴射而出,重重地与迅疾前来的无形气劲撞击在一起,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一时间飞沙走石,尘烟四起!
“地极摩诃?你,怎么会……懂得……本座的功法?”魔在这股巨力之下,向后连退数步,一张俏脸上面写满着震惊。
夏阳一脸云淡风轻,静静道:“夏某会的,可不仅仅只有‘地极摩诃’,魔主要试试看么?”
在他身前三丈处,任何气劲席卷过来,都再也无法寸进,便有如一道无形的结界,把他与整个世界都分离了开来。
虽然说的是试试看,但夏阳眼中一动,一股恐怖的力量,已经向着魔涌了过去。
魔冷笑一声,同样以目相对,两人的目光相对,就像是两柄绝世神兵在虚空之中对拼,夺目的寒光迸射纠缠,轰鸣声中,二人脚下的这片山头,以两人为中心,齐齐的崩碎开来。
这座巍峨险峻的山峰,在两股最强最无敌的惊世力量对拼之下,半个山头直接化作齑粉,永久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摩诃无量”是从大自然的两种自然天象中成就。
风,无形无相,无影无踪;云,聚散无常,飘渺无定。
夏阳在九空无界之中观看达摩牵引风云力量鬼哭神嚎,穷思风云之间的无形、无相、无常、无定无数次,方才明白,领悟出了“摩诃无量”的力量。然后他凭着对“元极摩诃”的领悟,再参悟神和魔的“天极摩诃”与“地极摩诃”变化,可谓是水到渠成。
“摩诃无量”的要诀在于一个“无”字,所以最大的特点便是不须出手,出腿,出掌甚至出口,就算只是“出眼”也能够引发这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敌力量。
因此,他和魔都能以双目,引发出“摩诃无量”的力量!
“这是……天极摩诃?你怎么会这一股力量的,难道是……那个家伙?”
魔的神色阴沉无比,她和神乃是穷尽百年心力,才悟出了这一惊世力量。哪知道眼前这个小辈,竟然同样修成了这种无敌力量,而且还同时兼具“天极”和“地极”两种截然相反之力,饶是她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到对方是从哪里将她和神的绝技学到。
不过她要是知道夏阳功法的来源,恐怕心里也不会这么不平衡了,毕竟九空无界返本朔源,可以亲眼观看武者在创功时的种种心得与变化,夏阳至少观看了上千次,要是再悟不出摩诃无量,那可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神’么?”夏阳淡淡一笑:“莫要多猜了,可不是只有你和神,才懂得摩诃无量,莫非你忘了这种力量,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达摩!”魔惊呼一声,目光凝重无比:“你去过木人巷?不可能……为何本座从来没有发现你?”
夏阳并没有向她解释,只是笑了笑:“自夏某学成摩诃无量以来,还从未认真施展过,就由你来见证一下,正宗的‘元极摩诃’,比你和神的盗版货强多少如何?”
“休要口出狂言,今日本座就让你知道,最原始的却并不一定最强,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才是最强,最无敌的力量!”
魔此言说完,突然双目一横,一双似是藏着妖魔的眼睛之中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凶猛罡风,其中蕴含着天地之间最阳刚最威猛的力量,向着面前的对手杀至。
她决不能容忍夏阳这样的存在存活于世上,只因他可以随意破掉自己的百年梦想,使自己的“魔渡众生”成为一场笑话!
夏阳淡然一笑,两道无比耀眼的神圣金光,蓦地从他目光中释放出来。
“元极摩诃”一出,魔便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危机,似乎有大恐怖袭来,似乎若是自己不理不顾,继续施展“地极摩诃”,必将受到难以弥合的重创,当下身形轻轻一点,瞬间向后退了数十丈。
就在她离开后刹那,那两道金光已经扫射下来。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地面猛的倒塌,一直延续到地下二三十丈的地步。
魔还没来得及庆幸,又见夏阳手上一抬,一股铺天盖地的巨力便自他掌中而生,顿时骇然万分,身影不断闪避。
夏阳面色漠然,对魔的一切动作视而不见,大手往下一翻,直接按落下去!
有如天崩地裂,世界毁灭,无边的巨响在空中飘荡着,尘沙四起,几乎掩盖了整个场中!
夏阳不理不睬,手掌继续按下。
尘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障碍,会阻住他们的视线,但对于他这样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阵阵轰鸣声传来,不仅让整个少室山一片混乱,也惊醒了少林下的数处村庄,村民们只以为是神仙动怒,忙不迭地跪下磕头拜佛!
而此时少室山上,则是一片狼藉。整个少室山的分支山峰,竟被夏阳硬生生拍裂开来!
魔,再也不复先前的潇洒模样,整个衣服破碎不堪,尘土遍布,有如一个乞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夏阳则是在高空之中,心闲气定,饶有兴趣地地打量着魔。
先前的大战,魔虽然有着丝毫不逊于“天极摩诃”的“地极摩诃”傍身,可以调动九天十地的风云之力,但纵然她将所有的力量调动而来,也不是夏阳的对手,只要被击中一下,直接丧命当场,绝不会意外!
“你到底要做什么?”魔看着夏阳,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