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正忙着祝福,听到这声格外嘹亮的早生贵子,不由善意的笑出来。
沐云瑶面色一红,骑马走到最前的钺王却是忍不住转头,对着喊声传来的方向微笑着点头示意。
百姓们一愣,随即欢呼声更加响亮。
沐云瑶的身份虽然是郡主,但是她这几年苦心的经营,在民间百姓中名声极盛,托了霓云坊和不羡楼时不时施粥的福,百姓们一提起她来,总觉得分外的亲近,并没有多少距离感。
而此时,看到钺王因为他们的一声呼喊而面带微笑的模样,只觉得和他们的距离更加亲近。
沐云瑶止不住抿起唇角,心中有几分无奈又有许多甜蜜。
迎亲的队伍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来到王府面前,钺王下了马,弯腰上前就将沐云瑶抱出轿子。
全福嬷嬷连忙上前阻拦:“钺王殿下,到了夫家,新娘子自己下轿撵走过去就可以了。”
盖头之下,沐云谣的笑意更加浓烈,钺王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过许多遍,说他早已经熟悉了婚礼的整个流程,如果到时候自己紧张想不起来规矩,就随着他来做,可以放心将一切都交到他的手上。
可现在看他紧张成这个模样,看来,教给他恐怕放心不了。
钺王都已经将沐云瑶抱了起来,再想想从成亲开始自己的表现,索性也不讲究那些规矩,直接抱着沐云瑶踏入王府。
周围宾客议论声不断,钺王却丝毫都不介意,稳稳的抱着沐云瑶穿过前堂进入正殿。
全福嬷嬷们连忙跟上,一时间整座王府热闹非凡。
内侍的通传声响起:“皇上驾到、懿德长公主驾到!”
宾客们连忙起身行礼,一番见礼结束,吉时已经到了。
皇帝看着并肩站在大殿之中的宁君钺和沐云瑶,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吉时到了,行礼成亲吧。”
礼官高声唱诺着贺词,沐云瑶站在钺王身旁,手中握着寓意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绸,心中一片安和宁静。
“拜天地……”
沐云瑶随着全福嬷嬷的力道转身向天地叩拜,心中的蜜意变浓,从今日开始,她和钺王的后半生就要休戚与共,不管困苦喜乐、荣耀低谷,终将携手度过。
钺王将沐云瑶扶起来,随着礼官的声音,转身面相皇上、懿德长公主和惠漪夫人,叩拜的动作格外的虔诚,他这一生失去了很多东西,从开始的愤懑不平,到现在的心悦祥和,他庆幸上天待他不薄,虽然让他幼年丧母、童年不幸,却给了他世间最好的姑娘。
礼官声音越发的喜悦高昂:“夫妻对拜!”
钺王眼中闪过浓浓的喜悦,此礼结束,他和云瑶就会成为夫妻,从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捧在手心,只要想到今后能够以云瑶的夫君自称,他就忍不住扬起唇角,一股股喜悦不可自制的升起来,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就在两人行礼的空挡,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盖头下,沐云瑶唇边的笑意渐渐的隐没,眼中闪过一道冷冷的寒意。
皇帝眉心一皱:“怎么回事?”
李德快步走进来:“回禀皇上,北疆公主和使臣前来,要求温娴郡主将北疆的王子赫连逸之还回去。”
“北疆王子赫连逸之?”
说着话,北疆公主和使臣已经闯了进来。
“赫连璃洛见过皇上,今日是钺王和温娴郡主的婚礼,按照情理我本不该今日前来打扰,实在是事情牵扯重大,无奈只能上门。”
北疆的使臣们纷纷出声:“我北疆皇子赫连逸之被温娴郡主囚禁,如今被困在大沥朝,请皇上给我们一个交代。”
“皇上,我北疆此次前来可是抱着十足的诚意,并且还送了公主前来和亲,没想到温娴郡主竟然私下里欺瞒、利用我北疆王族,对我北疆实在是蔑视至极。”
北疆公主面上满是伤痛之色:“皇上,赫连逸之是我的六哥,自从他为了保护王兄而受伤失踪之后,几位王兄都在努力寻找他,没曾想到,他竟然被迫留在了温娴郡主身边。郡主,您已经知晓了我六哥的身份,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困着他?”
钺王面上笑意消失,冷眼看着被北疆公主和使臣强硬的扭曲着沐云瑶和六两之间的关系,心中渐渐有怒火涌起。
沐云瑶抬手掀起盖头,唇角含着笑意,目光却格外的冷淡,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钺王握住手指:“瑶儿,新娘子可不能随意掀开盖头,这是我这个夫君应该做的。”说着,将盖头盖了回去。
钺王转身看着北疆的众人,周身气势迫人:“赫连公主,诸位北疆使臣,你们来搅乱我宁君钺的婚礼,是想要代表北疆和我宣战吗?”
他不想要争夺皇权,不代表就怕了事情,苦心布置了那么久,如果北疆愿意做这个试刀石,他不介意领教一下北疆铁骑的深浅。
赫连璃洛瞳孔猛地一缩:“我只是来寻找我的六哥……”
钺王唇角带着一丝冷笑:“人你们什么时候找都可以,但是我和云瑶的婚期却只有一回,谁若是敢搅乱,我必让他永生不宁,赫连公主以为呢?”
赫连璃洛皱了皱眉心,她想要按照计划搅乱这场婚礼,可是对上钺王的眼眸,却被里面的宛若寒冰的气息震慑,只觉得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几乎将她的血液冻结,美丽的面容微微泛白,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钺王收回视线,将里面翻腾的冰冷压下去,转头看向一侧呆愣的礼官:“该行什么礼了?”
有北疆的使臣不甘心:“钺王,我们北疆的六王子……”
钺王抬手,于恒和于毅立刻上前,一脚将说话的北疆使臣踹出去,直接把人打晕扔出殿外。
赫连公主猛地屏住呼吸:“钺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钺王声音越发的冰冷:“赫连公主应该庆幸,今日是本王的婚礼,不易见血,不然方才就不是把人打晕,而是把人砍死!”
钺王说完,看向呆愣的礼官,眉心猛地一皱,礼官打了个寒战,骤然回过神来:“夫妻对拜!”
钺王握住红绸,语气眨眼间变得温柔:“瑶儿,我们先将婚礼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