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沐云瑶格外的点了两个菜,膳房丝毫不敢偷工减料,做出来的味道也是十足的好,母女两人吃的很是开心。
用过饭之后,锦兰和锦巧捧了香茶过来,母女两人单独叙话:“瑶儿,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孟家和苏家的态度一下转变了这么多?”
苏清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那位孟嫣然,之前不是还趾高气昂吗,怎么今日却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被打了一巴掌还要问云瑶原谅她了没有。
沐云瑶将今日宫里的事情和苏清复述了一遍,眼神中思绪流转:“……今日我进宫大抵就是这样,一开始皇上并未开口说什么,到后来我要离开的时候才忽然加上了一句让我动手打回来,回来之后我细细想过,应该是孟家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皇上龙心不悦了。”
“我想也是,毕竟孟家不是一般的官员之家,我听闻宫里的德妃娘娘便是现在孟太师的嫡出女儿,虽然说没有自己的子嗣,在宫中显得势单力薄一点,可耐不住她受皇上的宠爱,风头极盛呢!”
沐云瑶有些新奇:“娘亲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是司琴告诉我的。”
“司琴?”
苏清略显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娘亲虽然在乡野之中长大,没有多少见识,可是人却不傻,司琴那四位丫头不仅身手不凡,而且一行一动规矩守礼、气度不凡,绝对不可能是六两花银子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娘亲仔细思量了许久,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这四人是那位宁公子培养出来的。”
沐云瑶微微抿了抿唇:“让娘亲看出来了,本来是没想瞒着您的,可是怕您知道以后对这四人用着不放心……”
“瑶儿,你……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位宁公子?”苏清觉得应该要仔细打算一下了,眼看再过两个多月,云瑶就要及笄了,她们无依无靠的,可不能让苏家插手毁了云瑶的下半生。
沐云瑶愣住,随即连忙摇头:“娘亲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他……万万没有可能的。”
苏清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娘亲也是过来人,再过一段时间你便及笄成年,现在提前思量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算太早。正好,我们如今也来了京都,那位宁公子不是也在这里吗?若是他的门户不错,对你也有意,正好……”
沐云瑶连忙解释:“娘亲,您可不要乱想,我和那位宁公子只是合作挣点银钱,说的好听点可称得上是朋友,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瑶儿,娘亲知道你因为过往的事情,难免心绪沉重,可是却不能因噎废食,你……”
“娘亲,我们不是在说孟家的事情吗?怎么扯到那位宁公子身上了,现在我们在苏家,连站都站不稳了,哪有心思再去考虑那些?再者说,您看那位宁公子如今已经是二十有一了,说不得孩子都好几岁了呢?”
“哪里就有孩子,我可是打听了,那位宁公子连侍妾通房都没有……”
“娘亲你和谁打听的?”她娘亲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打听钺王有没有侍妾通房做什么?
苏清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就是和秦管事随口聊起来,说了那么一两句……”
沐云瑶有些愣怔,秦管事几次在她和钺王见面的时候让人避开,态度虽然不明显,但是隐隐的能够感觉出其中的撮合之意,娘亲和秦管事聊起这些,说不得转身钺王便知道了,会让他做何感想?
苏清看沐云瑶的模样,以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便识趣的转开了话题:“瑶儿,我们还是来说说孟家吧,经过今天的事情,我看那位孟小姐离开的时候眼神着实是令人心寒,她以后该不会再来找茬吧?”
沐云瑶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再次被钺王乱了思绪,心中不由得微恼,连忙将所有的心思抛之脑后:“娘亲不用太过担心,孟嫣然行事作风跋扈,就算是对待家里的姐妹们,平日里也没少仗着宠爱欺负她们,这会儿她骤然失势,平日里那些受她欺负的人,岂能轻易放过她?还有那些一心巴望着自己的女儿受宠的夫人、姨娘们,之前得意的时候不觉得,等到失意之时,才知道自己树敌良多,该担忧的是她才对。”
“嗯,这样娘亲便放心了。”
沐云瑶却是明白,事情远远不会就这样结束,虽然说孟嫣然那里不必过于担心,可孟家定然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她,尤其是宫里的那位德妃娘娘,她的心眼儿可是历来不大的。只是这些事情还未发生,没有必要先让娘亲随着担忧,所以就不用说了。
“举办宴会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我也许久未见义母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她。”
“是啊,举办宴会之时,正好能够见一见。”
“嗯。”
苏清和沐云瑶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去歇着。
大夫人却在房间中气的一口东西都吃不下。苏羽仪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陪着:“母亲,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大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越想沐云瑶抬手打孟嫣然巴掌的模样,越是觉得心中有一股火气升上来,气的她骤然摔了手中的筷子:“终日打雁,没想到却被雁啄了眼。”谁能想的一个乡野来的丫头,竟可以张狂至此?
“母亲,都是女儿不好,若不是我太过心急邀请了嫣然表妹过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不怪你,就算是没有孟嫣然这件事情,沐云瑶也会想其他的没办法,她是想要借此立威,让苏家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才,再没有人敢小看她和苏清!”
“母亲,女儿实在是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同意她去打嫣然表妹?”
“前些日子,核查盐政的时候李家遭了难,你外祖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几句挑唆,暗中出手对付过大皇子,不仅没有得逞,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大皇子到皇上面前哭诉了一番自己是多么可怜,皇上最不喜党争之事,因此难免心中对孟家存下了芥蒂,这一次只是警告罢了。”
“不管怎么说,姑姑在皇宫中伺候皇上多年,孟家对于朝廷来说,也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皇上此举着实是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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