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瑶答应下来:“好,既然你有决心,我便选择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铭音喜极而泣,连忙跪地行礼:“多谢姑娘!”
“快些起来吧,”沐云瑶斟酌了一下,仔细的和铭音说起了李源一的状况,“铭音姑娘,想来李源一是何人你也多少了解过,他喜好美色,所以你这次要接近他,必定要从此方面入手,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真的被他欺辱。”
铭音点头道:“是,我听秦管事说了。”
沐云瑶仔细的看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丝毫的退缩,心中满意:“好,既然如此,我便来教你新的泡茶技巧。”
“泡茶?”铭音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沐云瑶会教给她魅惑人的手段,没想到竟然是泡茶技巧。
沐云瑶自然猜到她心中所想,不由得轻笑一声:“可不要小看了泡茶,一般人喝了一辈子茶,也没弄明白真正的泡茶技巧,许多事情触类旁通,泡茶、品茶明白了,想要以此吸引一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请姑娘指点。”铭音连忙点头。
“单是说很难说明白,我让锦兰去准备茶具,亲手演示一遍给你看看。”
沐云瑶扬声叫了锦兰,将准备好的东西抬上来。
铭音特意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真的都是泡茶的用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不由得越发好奇。
沐云瑶跪坐到桌案后面,轻吸了一口气之后,对着铭音说道:“好好看着。”
铭音连忙正襟危坐,看到沐云瑶抬手去接水的动作时,不由猛的瞪大眼睛,她学习的是暗杀技巧,因此惯会察言观色,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发现沐云瑶周身的气息骤然变了,之前她虽然面含笑意,气息却是冷冷清清,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之色,就在刚才仿佛眨眼之间,她身上竟然凭空多了几分魅惑。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仔细描述,没有当下青楼楚馆中妓子表现出来的魅惑,也没有刻意展现自己的身段,行为举止仿佛和往常一样,却总是透露出一股引人注目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将全部的心神沉浸过去。
铭音自己都没有发觉,越是看,她的呼吸便放得越轻,而且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前探身,总想看得仔细一些、再仔细一些。
沐云瑶轻轻地扣好茶盏,盖子和茶盏碰撞,发出一道轻微的响声,她缓缓的抬起眼眸看向铭音,眼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仿若是带着轻愁的怅惘,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引得人心头微痒,忍不住想要仔细探寻。
好一会儿,直到茶盏端到自己面前,铭音才骤然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脸颊微微发红:“姑娘,我刚刚失态了。”
直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心中传来的悸动,心中对沐云瑶十足的佩服,她身为一个女子,都觉得沐云瑶方才泡茶时格外的动人心魄,若是换做男子,此时怕是一颗心都要丢了。
沐云瑶微笑着将茶盏推过去:“好不容易泡好的,尝一下味道如何?”
铭音仔细的看她,这会儿她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息,又变回了之前冷清疏离的模样,让人感觉心中异常的失落,她忍不住猛的抬手拍在脸颊上:“姑娘,我……”
沐云瑶轻笑出声,拿出手帕在铭音面前扫了一下。
什么异常的味道都没有闻到,铭音却感觉精神一阵,骤然从刚才奇怪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姑娘,方才我仔细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分明没有任何异常,您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在你刚刚进入房间的时候。”
铭音忍不住眨眼睛:“竟然这么早?”
“世间虽然有魅惑之术,但人心复杂难辨,有的人喜欢牡丹,有的人却钟爱青莲,众口难调之下谁能保证魅惑之术能鼓动所有的人心?更何况,我也只是略知皮毛并不精通,短时间内没办法教你,只能让你学习一些速成之法,既然是速成之法,自然要格外小心的布置。”
“姑娘思虑周全,实在是让人敬佩。”
“这本册子你拿回去仔细看一下,另外想一下我方才泡茶时的一些小动作,越是细微才越是不着痕迹,也就不会落于窠臼,让人察觉出来心生防备。”
“是。”
铭音抱着册子回到锦绣园,一路上回想着沐云瑶方才泡茶时的动作,越是想越是觉得沉迷,总觉得她一举一动魅惑天成,宛若一朵艳丽无方的芍药,只是静静地绽放不必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便能引得无数彩蝶争相环绕飞舞。
秦管事刚刚走过来,就看到铭音失魂落魄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
铭音骤然回神,被惊得心中一跳:“秦管事,我……我刚刚在想事情。”
秦管事点点头:“沐姑娘可教给你如何接近李源一了?”
这一提醒,铭音便想起自己方才的失常,脸色骤然一红连忙低下头去:“已经教了,我还要回去练习泡茶,就不打扰秦管事了,奴婢告退。”说完,直接行礼,转身快步离开。
秦管事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可看到铭音的模样,心中骤然一惊:怎么那丫头刚刚如此反常,难道说,沐姑娘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可是,从他刚刚去沐姑娘那里到他回来,前后也就短短的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教什么东西?再者说,沐姑娘小小的年纪,平日里,行事作风又分外清冷,能做什么事让铭音变成现在这样?
不行,事情越想越是不对劲,还是尽快告诉王爷,下次铭音再去学习的时候,一定要让王爷在一旁跟着,不然总觉得要出事!
打定了主意,秦管事连忙来到书房,一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边装作无意的说道:“铭音这丫头原本看着极为靠谱,怎么现在看来也慌慌张张的,刚刚我询问她跟沐姑娘学习的如何了,没想到她直接面红耳赤的离开了,也不知道沐姑娘到底教了什么?”
钺王眉心一皱,手中捏着的毛笔应声而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秦管事极为无辜的看过去,神色自如的说道:“这批毛笔买的不好,回头我便扣于恒两个月的月钱。”
钺王点点头:“嗯,秦叔可知道铭音什么时候再去苏宅?”
“老奴这便下去问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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