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真以为在竟陵城闯出了一点名声,就可以和我们丁家过不去?”丁老夫人嘲笑出声,“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沐云瑶叹息一声,转头对着丁悦岚致歉:“夫人,今日我做的事情怕又要惹你伤心了。”
丁悦岚摇摇头:“小东家要做什么便做吧,不必顾虑我。”她是真的对丁老爷和丁老夫人失望,这般说也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只是没想过,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整个人肝胆欲裂。
沐云瑶转头看向丁老夫人,目光沉沉沁凉如水:“丁老夫人,您是真的不愿意收回刚才的话,向我娘亲和霓云坊道歉吗??”
“让我道歉?我说的句句属实,何错之有,凭什么要向你这个狐媚子道歉?”丁老夫人气焰越发的嚣张,在她看来,沐云瑶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即便是有几分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竟陵城的百姓可要听好了,这霓云坊就是一家蛊惑人心的黑店,还说什么传授刺绣针法,让竟陵城的女子有一技傍身,分明是心思邪恶,想要祸害我们竟陵城的女子,传授的根本也不是什么刺绣针法,而是蛊惑人心的狐媚手段,你们现在赶紧去将自家人领回去,说不准还来得及!”
金夫人乘着马车快速赶来,刚下车便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眼前一黑:分明是有利于竟陵城的好事情,让丁老夫人这么一说,百姓们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下,这好事眨眼间便有可能变成恶事!
沐云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丁老夫人,你们丁家本身便行不正、坐不端,有何资格来指责我霓云坊?”
“竟陵城谁人不知我丁家是有名的仁善之家,今日你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非要抓了你去见官不可!”丁老夫人嗤笑一声,没想到沐云瑶会拿名声说事,这几年丁家向外施舍了不少银钱,这名声维护的可是稳固的很。
周围不少百姓听到丁老夫人的话,跟着点头:“此言不差,每到冬日,丁家便会派人施粥接济竟陵城贫苦之人,有一年冬日我还在丁家领过稀粥。”
“是啊,丁家出钱修缮庙宇,的确是做了不少善事。”
“丁家门口的那条路都是他们自己出钱修理的。”
如此想着,众人看向沐云瑶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惊疑,难道是她恼羞成怒,随意找借口诬陷丁家不成?
丁老夫人勾着唇角,眉梢高高的扬起,带着得意之色:“沐云瑶,你倒是说呀,我丁家如何行不正、坐不端?”
“我虽来竟陵城不久,但也听说了丁家的一些事情,不错,丁家的确做过不少善事,但丁家做这些善事的银两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丁家的权势又是怎么积累起来的?丁家的女儿是怎么攀上那么好的亲事的?更重要的是丁老夫人你,你分明没有生养过,那么这四个女儿又是从何处来的?”
沐云瑶最后一问,犹如在热油上浇了一瓢凉水,顿时四座皆惊!
丁老夫人猛地后退两步,脸色唰的一声变得煞白,好半晌没能出声反驳。
丁悦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沐云瑶:“小东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云瑶微不可察的一叹,她今日当众揭穿此事,总归是对不住丁悦岚:“夫人,对不住,我不得不为霓云坊争一个清白。”
“……我只想知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丁悦岚浑身发颤,刚刚丁老爷和丁老夫人逼迫她回去的时候,她心中也曾恼怒的想过,为什么她们对姐姐那般好,对自己却百般逼迫,难道自己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不成?没想到,眨眼间便从沐云瑶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丁老夫人像是被踩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尖利,仿佛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你胡说!你含血喷人!”
沐云瑶转过头,神色依旧平静:“丁老夫人,这女子有没有生养过孩子,找有经验的稳婆验验便能知道,正巧我懂得医术能确认个八九分,你绝对没有生养过,那么你的四个女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胡说,她们都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一个未及笄的黄毛丫头能懂什么,就在这里空口白牙的污蔑人!”
“有理不在声高,丁老夫人何必这般恼怒,你若真觉得我胡言乱语,找人验看一下便知道了,不光是稳婆,一些有经验的大夫同样能够看出来。我只是不忍心你继续蒙骗世人,竟陵城不能生养的夫妻也有许多,收养了孤儿大多精心教养,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而你们丁家养大了女儿,却都将她们当成攀附权贵的工具,便是阿猫阿狗养的时间长了都有感情,没想到你们夫妻两人却冷血至极!”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丁老夫人心中清楚的很,如今看丁悦岚失去了你的控制,你便来霓云坊吵闹,毁坏她的名声,还说她有癔症,恨不得将她当场逼死才罢休,更是以此阻挠我霓云坊教授竟陵城女子刺绣手艺,我倒想问你一句,你们丁家是何居心?”
丁老夫人张口结舌,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沐云瑶说的句句是她心中所想。
丁老爷看事情不妙,连忙上前:“你这个狐媚子,见事情暴露竟然出此损招,恶毒心思,真是令人胆寒,王大夫正好在此,他可以为我夫人验证,还我丁家清白!”
说着,便从旁边拉来一名背着药箱的五十多岁的大夫。
“王大夫,你在竟陵城内开着一善堂,上百年的老招牌,你来帮我夫人看看,还她一个清白!”
众人看到王大夫,不由目含期待。
“丁老爷不必如此着急,这女子生养过孩子之后,两侧髋骨会便大,身形也会略有走样,更何况,丁老夫人生下四个孩子,最后的小女儿更是高龄产下,体型上留下的痕迹更加更显,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确是生养过孩子的。”
王大夫的话一出,顿时引得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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