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很不自信的目光盯著劉旭,蘇素素就問道:你說的是假的吧?
其實我不想跟你說的,因為我知道會傷害到你,可我真的希望你們母女倆能和好,看著顯得更加不安的蘇素素,劉旭就輕聲道,那天你媽媽跟你爸爸去買的禮物其實是為你生日準備的。可他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當你問的時候,你媽媽就說是給她買的。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我害死的?
真的害死你爸爸的是那司機。至於禮物是買給誰的都不重要,因為如果不是那司機闖紅燈,你爸爸根本不會死。所以呢,素素,對於那禮物是給誰的你就不要去管了,反正你現在跟你媽媽好好相處就對了。
那禮物竟然是我給我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的蘇素素喃喃道,如果爸爸沒有去撿送給我的禮物,他就不會死了,所以害死我爸爸的是我。竟然是我,怎麽會有這種事?
抓住蘇素素香肩,劉旭就道:是司機的錯,記住。
是我害死我爸爸的!
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爸爸沒有去撿送給我的禮物!他就不會死!而且我還一直怪我媽媽!讓她一個人待了一年多!我是非常不孝順的女兒!我甚至應該替代我爸爸被車撞死!
就在這時,陳寡婦突然走了出來。
走到女兒麵前,笑中帶淚的陳寡婦就攤開右手,一個精巧的盒子就出現在她掌心。隨後呢,陳寡婦就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從中拿出一條金項鏈,金項鏈上還有個愛心形狀的墜子。
當著女兒的麵,陳寡婦就將墜子掰開。
看著墜子裏的一張極為袖珍的照片,蘇素素眼淚就流得更凶。因為呢,照片裏的人正是她,這也說明這金項鏈確實爸媽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媽,對不起。
聽到這話,陳寡婦笑得非常的甜,隨後她就彎下腰幫女兒戴上金項鏈,並道:素素,你今年的生日已經過了,不過媽媽還是把這件生日禮物送給你。記住哦,從今天開始,你要開開心心的,不要去想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了。
撲進媽媽懷裏,蘇素素就道:媽媽,你應該早點跟我說那禮物是送給我的,我一直以為是爸爸送給你的,所以就誤會是你害死了爸爸。
就像旭子說的,咱們別去管是送給誰的,反正都是那司機的錯。
嗯!
見她們母女倆和好了,劉旭就鬆了口氣。他還想說上幾句話的,沒想到腦袋突然覺得有點兒暈,所以搖晃數下的他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見狀,母女倆就同時盯著劉旭。
劉旭是被酒味熏得有些醉,但見她們母女倆一點事也沒有,劉旭就覺得很奇怪。陳寡婦沒有醉是正常的,她常年呆在屋裏,可為什麽蘇素素也沒有醉意,難道蘇素素的酒勁比她還好不成?
既然母女倆已經和好了,劉旭就想知道這屋裏的酒味是怎麽回事了,所以有些醉的他就道:陳阿姨,上次我過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找到酒壇子,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酒味是哪來的?聞起來呢,有點像家釀的紅酒,非常甘醇,味道應該很好,不過就是太容易醉了。
見陳寡婦顯得有些尷尬,劉旭就想到了蘇素素之前說過的話。
蘇素素之前說她媽媽的外號是酒娘,難不成她媽媽的身體真的能分泌出酒來?
媽,你就跟旭哥說吧,蘇素素微笑道,旭哥是醫生,很多病他都能看的。而且呢,你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上次我離開家的時候,味道還沒有這麽重,可現在滿屋子都是酒味。
陳寡婦還沒說話,劉旭就問道:素素,為什麽你沒有醉?
我習慣了這酒味。
這也能習慣的?
看著臉都有些紅的劉旭,又多看了女兒兩眼,陳寡婦就輕聲問道:旭子,你專攻哪些病啊?
婦科。
婦科?
對,見她們母女倆一臉驚詫,劉旭就自豪道,跟男人比起來,女人更容易生病,所以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就主修婦科。反正隻要是女人會生的病,我都會知道怎麽治。所以啊,陳阿姨,你就跟我說說你的病,讓我幫你想一想辦法。不過在你說之前,請允許我猜測一下。
吸引她們母女倆的注意力後,劉旭就信心滿滿道:我猜陳阿姨本身就像是一個酒壇子,身體某個器官能夠分泌出酒來。當然,量可能很少,不會一直往外流。因為量少,所以一點點地流出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揮發。這就為什麽屋裏到處的酒味,可我卻找不到一瓶酒的原因所在。
盡管有些尷尬,但陳寡婦還是應道:其實跟你說的差不多,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你就跟我說說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吧,說著,劉旭就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知道媽媽其實是個很害羞的女人,很多話都不敢跟別人說,哪怕麵對的對象是劉旭。不過要是單獨相處的話,她媽媽還是敢說的。所以呢,蘇素素就以要寫小說為由溜進了房間,隨後還將門關上。
女兒走進房間後,陳寡婦確實輕鬆了點。可因為劉旭是個男的,很多話陳寡婦還是不好開口的。
見劉旭眼神非常誠懇,陳寡婦又覺得自己應該放開一點。
畢竟,劉旭是醫生,還是婦科醫生,常年接觸女病患,應該不會像一般男人那樣胡思亂想的。
反正呢,陳寡婦曉得,要是跟村裏頭哪個男人說她可能得了婦科病,那男人保證會用很驚詫的目光看著她。當然,也有可能是用很猥瑣的眼神盯著她。
坐在劉旭邊上後,顯得有些局促的陳寡婦就道:旭子,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啊。
我是醫生,是白衣天屎,替病人保密是最基本的準則。
那挺好的,笑了笑,左手抓著右手的陳寡婦就低下了頭,並道,這事還得從大前年那天晚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