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
陆恒的话未完,一声暴怒便自门口响起。
伯恩侯和郑芸立在那,二人皆不敢相信的望着跪在叶辞柏面前,声声恳切并要带着叶思姝远走高飞的儿子。
他们匆匆从侯府赶过来,刚来尚未进门,便听到了他们儿子的豪言壮语。
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他要带着叶思姝远走高飞,那他们呢?
养育他长大,培养他成才的……父母呢?
郑芸甩开静墨的搀扶,踉跄着上前,扬手,一个巴掌狠狠且用力的打在陆恒的脸上。
“娘……”
陆恒被打倒在地,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望着面前浑身哆嗦的母亲,呢喃着不知说什么好。
郑芸嘴唇发抖,“从小到大,你一直乖巧懂事,从未忤逆过我,唯独一个叶思姝,你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于我,且不惜狠心对待他人,如今,你又要为了她,抛弃生你养你的亲娘,要与那个贱人远走高飞,恒儿,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想过你爹?你的良心,难道就一点没有觉得愧疚吗?”
一番话,郑芸越说越激动,一度几乎站不住。
“芸姨,您莫要太激动。”叶辞柏离得近,连忙将她扶住。
郑芸拍拍他的手,上前两步,低头问自己的儿子,“今日,我也不怕家丑了,在此,我且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要为了叶思姝抛弃我这个娘还有你爹!”
“说!”
陆恒低着头,沉默许久。
然后重新跪起来,跪在郑云的面前,“娘,儿子不孝,还请母亲……成全!”
郑芸踉跄两步,险些站不住,叶辞柏连忙又将她扶住。
靠在叶辞柏的身上,郑芸忽然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流泪,“看看,大家伙都看看,这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好儿子,这便是我的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哈哈,我的儿子,这就是我的儿子啊……”
“夫人,你先冷静点。”伯恩侯上前。
郑芸隔着泪目看向他,“我很冷静,没有比现在更冷静了。”
随之推开叶辞柏和伯恩侯,四下找了一圈,找到了不远处摆放的花瓶,跑过去抱起来,一边跑回来一边说:“既然你铁了心,那为娘只得狠心,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我宁愿自己亲手毁了,也不能让叶思姝那个贱人毁了!”
“恒儿,别怪娘,娘如今不求什么,只求你……和常家二公子那般!”
说罢,举起花瓶照着陆恒的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
伯恩侯在看到郑芸去拿花瓶便眼皮一跳,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刚烈的夫人,故而,在她举起花瓶的那一刻,急忙冲过去拦住。
叶辞柏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趁着伯恩侯拦住郑芸的时候,抢走她手中的花瓶。
“芸姨,您冷静点,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
花瓶被抢走,郑芸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伯恩侯的身上,“我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可我能怎么办?当初我就是太心软了,才导致他今日越发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