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进心?
或许吧!
在十八岁之前,他也曾想闯荡一番,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可自经历了镇上的传染要命的病症,以及夏大夫的死,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守护这个镇子,守护镇子上的人。
前程似锦又如何?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现在穿得暖饿不着,已然满足。
他只想像夏大夫那样,做一个好人,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个镇子上的人。
潘虎神情坚决且认真的,将自己的一生所愿道出。
钱大人本该觉得意外,可奇怪的是,在听完之后,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罢了罢了,我早该想到的。”
潘虎若是想走,何至于等到现在?
在他时候最好的时候,在他媳妇跟着人跑了的时候,他都没有走,更不曾受刺激而发奋。
现在,他又怎会走?
只是,真的觉得可惜。
他今年不到三十,再拼个几年绰绰有余……
唉,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就好比他,不也对自己现在的知县小官很满足吗?
……
青峰客栈后院柴房里。
金傲和金董儿两兄妹,嘴里塞着破布,双手由粗绳子背绑在后,无力的斜趴在土地上。
这样的姿势,他们不记得保持了多久,只知道,半个身子已经麻木。
自小娇生惯养的兄妹俩,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种罪,更不曾吃过这等苦头。
昨儿夜里,被抓来的初始,还挣扎反抗,即便没有用。
现在,他们已经彻底的没了力气。
失去自由,话说不了,从被关在这里到现在,他们就好像被遗忘似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彼此大眼瞪小眼。
哭都没了力气。
浑浑沌沌间,吱嘎一声,紧闭至此的柴房门,这一刻打开。
刺目的日光随之而来,耀眼至极,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睛。
待适应了之后再看,一眼便认出昨儿夜里抓他们来的领头人。
兄妹俩呜呜而起,一双眼睛充血,愤怒的瞪着南风。
竭力想言。
南风走过去,抽出了金傲嘴里的破布。
“你……”
两腮僵硬,言语艰难。
金傲咬着牙硬撑,嗓音嘶哑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南风微笑,“问我们是什么人?这话倒是新鲜,在你们动手意图放火烧死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人呢?”
“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顿了顿,南风一字一字的又道:“魏洲金家四少爷,金傲!”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们,否则,我爹若是知道了,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魏洲金家,并非无名之辈。
金傲抬出当家之父,意图让其忌惮。
可他忽略了,方才对方如此清楚的点出他的身份,便说明,早已知晓他的来历,既是早已知晓,若是忌惮,又怎会等到现在?
“金四少爷放心,令尊会知道的。”说罢,南风拍拍他的脸。
南风是习武之人,对于力道最为掌控,不过两下,金傲白嫩的脸颊,便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