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拉着叶朝歌的手,声音嘶哑非常。
这些年,他们是如何过来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
那样的憋屈和委屈,让她日日夜夜梦里难安。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的与丈夫说,就是死,她也不会瞑目!
“好了好了,瞧你们把朝歌给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有些事情啊,我们在心里明白就好。”田夫人看出叶朝歌的窘迫,出面打圆场。
楚夫人抹了把泪,点点头,“对对对。”
待了没多会儿,两家人便回了,田娴儿并未随着一同回去。
“朝歌,谢谢你。”
前脚楚田两家的马车离开,后脚,田娴儿不顾在府门口,一把将叶朝歌抱了个满怀。
叶朝歌伸手拍拍她的背,“莫要想太多,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田娴儿摇了摇头。
这一系列的安排,可不是举手之劳四个字便能表达的。
一甯苑。
“朝歌,你是怎么想到联合朝中中一众的文官?”
从今日册子曝光后,田娴儿便十分的好奇,之前碍于母亲他们皆在,没机会问,此时只剩下她二人,自是忍不住了。
叶朝歌抿了口茶,“说实话,除了此举,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
此事毕竟过去太久了,当年的当事人,只剩下叶思姝和田娴儿。
田娴儿因此名声有污,即便她站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最关键的一点,没有证据。
而且,叶思姝剽窃的是楚天寻的诗,而非手作,这样的剽窃,就如空气一般,看不见,抓不到。
且,当事人之一的楚天寻死了。
田娴儿名声有污,只剩下剽窃的叶思姝,但要她道出真相,基本上是没可能。
唯有联合朝中文官,由他们出面解释,证明,方才得肯定。
当然,凭着她,是做不到的,只得请动卫韫安排此事。
也好在,这文人都有自己的气节,楚天寻的事,引起了他们的愤慨。
当然,即便是愤慨,也不会是盲目。
他们自然是亲自验证了一切,方才愿意证明并担保。
说起来,此件事,她也只是出主意的那个,真正安排的人是卫韫,而且,最关键的是,事实真相的本身。
若非叶思姝当真剽窃了楚天寻的诗作,即便他们再如何安排,也都是没有用的。
正如她之前所说,这黑的,永远变不成白的,同样的,白的,永远变不成黑的。
真真假假,虽然一时分辨不清,但早晚有一天,会辩个明明白白。
“辛苦你了,谢谢,真的很感谢。”田娴儿环上叶朝歌的胳膊,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微堵:“谢谢你,让表哥瞑目,也谢谢你,让他洗清了污名,让他变得干干净净。”
还有,谢谢你,让我不必再背负骂名和嫌弃。
“傻丫头……”
……
第二天,楚家一家去祭拜楚天寻。
在他的墓前,楚夫人将那本小册子烧了。
“寻儿,你看看,有这么多的人为你证明,为你担保,寻儿,你终于清白了……”
说着说着,楚夫人哭得难以自己。
她抱着冰凉的墓碑,痛哭流涕,“当年是娘不好,若是娘能有叶小姐的聪慧,为你寻得清白之法,你也不会死,寻儿,是娘不好,都是娘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