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力,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左安拧眉沉声喝问。
“回大人,草民知道。这几日草民想了许多,也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并诚心悔过,只是草民深知罪孽深重,大错已成,不敢祈求原谅,只希望能在临死之前,为叶家做一点事,稍作弥补。”
叶力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眼睛红的更是恰到好处。
“你简直是在满口喷粪……”
“哥哥稍安勿躁,且让他说下去。”
一直不曾开口的叶朝歌,拉住激动不已的叶辞柏,淡淡说道。
“妹妹?”
“白的永远变不成黑的,黑的也永远变不成白的,我究竟是不是叶朝歌,不是他叶力上下嘴皮子一掀便能说了算的。”
叶朝歌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周遭的老百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纷纷点头附和。
“叶二小姐说的在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叶力估计是想在死前拉着叶二小姐垫背,这厮可真是够阴损的,也不怕遭雷劈吗?”
“还叶二小姐呢,该改口叫叶小姐了。”
“对对,叶小姐。”
叶思姝被叶府赶出来的事,早已在上京传遍了。
如今叶朝歌是叶府唯一的小姐,既是唯一,自然没有大小之别。
左安在上面看着底下的这一幕,视线最终定格在镇定自若的叶朝歌身上。
这一刻,他想起了去年。
那日,她敲响鸣冤鼓,公堂之上,瘦削的她俏生生的立于堂中,神情冷静,如此时这般镇定自若,仿佛一切俗事,皆撼动不了她一般。
与此同时,叶力也在看着,听着。
他稳了稳神,大声一字一字的说道:“大人,十三年前,草民为了斩草除根,并没有卖了叶朝歌,而是带去了河边,将她溺毙在河中,之后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亲手将她的尸体掩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大人不信,滴血验亲便知草民说得是否属实!”
滴血验亲?
叶朝歌眯了眯眸子。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对啊,滴血验亲可以辨真假。”
百姓中有人大喊,随之一片附和之声。
跟着,有人反驳:“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听风就是雨,叶力说的话能信吗?前两日公审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将叶小姐拐卖,现在要行刑了却突然反口,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而且,叶小姐是大将军亲自找回来的,怎会有假。”
此番话,带起了另一片的附和。
只是反驳声浪比之高出许多。
“是真是假,我们说了不算,待滴血验亲之后,自会真相大白。”
“凭什么他说滴血验亲就要滴血验亲?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算计?”
“什么阴谋算计,我看是心虚吧?”
“你们……”
这时,一位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在下乃回春堂的大夫,愿为叶小姐滴血验亲证身份。”
叶朝歌闻言,眼睛闪了闪,不露声色道:“如此,有劳大夫了。”
“叶小姐客气了。”
衙役准备了盆清水,开始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