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祁继仁才从宫里回来。
面色有些沉重,眉目间亦是透着隐隐的疲倦。
“老田,歌儿怎么样了?”坐下喝了两口茶,祁继仁问一边立着的田伯。
“小姐已然大好,将军放心。”本来想说王氏发丧那日发生的事情,可看着祁继仁的倦色,田伯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将军,可是局势不太好?”
祁继仁也没有瞒他,“今日边境送来最新奏报,北燕的一支军队越过我大越边境,屠了周边一个村落。”
“屠村?北燕这是急了?”
“不,我和陛下商议了一番,比起急了,我更认为,这是北燕展开的报复。”然后手指指了指天牢的方向。
田伯微讶:“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将北燕人一网打尽的人,北燕那边已经知道,所以才为了报复,越境屠村?”
“可是,这不对啊,北燕人落网一事,我们捂得严严实实的,当日押解他们回京,亦是小心谨慎,而且,与北燕那边的联系,我们也派了人仿冒顶替,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识破啊?”
当日,为防止走漏了风声,善后他亲自安排,全程小心谨慎,目的就是暂且将消息压着,不让北燕那边得知。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如果,我们身边有北燕的探子呢?”祁继仁冷声道。
田伯面上一沉,“若是如此,那就好解释了。”
“最近这段时日你将当日参与行动的所有人排查一遍,任何可疑的都不要放过,这个人,我们必须揪出来,否则,说不定那日,这人就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子。”
田伯郑重道是。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来报,晚膳备好了,问是在前厅用还是去小厅用?
“去前厅吧。”说完对田伯道:“让歌儿和柏儿也过来。”
……
叶朝歌和叶辞柏到前厅的时候,祁继仁已然换好了便服。
饭间,祁继仁如是叮嘱自己的一双外孙,“最近形势莫测,你二人多注意些。”说罢看向叶朝歌,“叶府那边你最近也先别回去了,就留在将军府,至于那几个不省心的,想闹腾就由着他们闹腾。”
叶府那个地方,在现今的形势中,他还真不放心让叶朝歌回去。
叶朝歌应了声,道:“外祖,现在形势很严峻吗?”
“倒也不至于,只是我怀疑我们身边有北燕的探子,我们在明敌人在暗,防不胜防。”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多注意些错不了。”
想到什么,祁继仁又道:“尽量减少外出。”
“还有吗?”叶辞柏问。
祁继仁想了想,“暂时就这些。”
“那我可以继续吃了吧?”叶辞柏指了指自己吃了一半的饭。
“吃吃,撑不死你。”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不听使唤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素日里叶辞柏爱吃的菜,又给叶朝歌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
祁继仁虽然是个军旅之人,人也糙,但心很细。
或者说,是他多年来又当爹又当娘训练出来的。
吃了一会,祁继仁不放心的对兄妹俩又道:“我方才说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