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好意,我家小姐方才累及睡下了。”
刘嬷嬷接收到自家小姐的示意,压低声音回复车外的承曦,仿佛叶朝歌真的睡着,怕说话的声音太大扰了她似的。
车外,承曦眼睑微垂,“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说罢,打马离开。
红尘小心翼翼的打开轩窗,往外瞅了眼,“小姐,他骑马去前头了。”
叶朝歌靠在软垫上,淡淡的恩了声,旋即闭目养神,眉目间淡漠萦绕。
过了一会。
“你讨厌他?”叶辞柏忽然出声问。
叶朝歌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谈不上讨厌不讨厌。”只是,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罢了。
“可我瞧着,他对你,好像不是无关紧要。”
叶辞柏看得出,那个叫承曦的,对叶朝歌有些不同。
叶朝歌脸色微沉,肃声郑重道:“兄长,日后这种话休要再说。”
“难道我说……”
不待他说完,刘嬷嬷迅速上前,“少爷,众所皆知,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方才的话倘若传了出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还望少爷,多为小姐想一想。”
这世间对女子多为苛刻,刚才的话一旦传出去,等待小姐的将会是什么,不难想象。
虽说此时在场的皆是他们自己人,但,既然少爷今日能说出这种话,他日谁又能保证呢?
届时,谁又能说得准,会有现在的幸运?
叶辞柏满不在乎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一副你太夸张了的模样。
刘嬷嬷一急,欲要再说的时候,叶朝歌却出声了。
“有没有夸张,哥哥大可试上一试,到时候,不论是名声尽毁,还是被迫青灯古佛一生,都是我的命,我都不会怨怪哥哥。”
叶朝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叶辞柏咽了咽唾沫,“我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此话一出,刘嬷嬷松了口气,还是小姐有办法,一句话就让少爷老老实实。
接下来的路程,倒也顺利。
回到上京时已是下午,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祁继仁吩咐田伯好生招待承曦这个贵客,随即带人进了宫。
北燕狼子野心,在大越境内如此猖獗行刺,完全不将大越放在眼里,此事必然不能就这么结束。
叶朝歌让长风先送叶辞柏回去,方才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离开之际,路过承曦,余光都不曾给他一个,更不作任何的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去,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人一般。
原地,承曦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他今天,好像看到最多的,便是她的背影。
“公子,这边请。”
田伯声音微高。
承曦立时收回追随叶朝歌身影的视线。
……
叶朝歌沐浴出来,田伯便派了人过来。
承曦被暂时安置在了东客院。
打发了传话的下人,红尘奇怪道:“安置在东客院就东客院吧,田伯为何还要派人来跟小姐说一声?”
叶朝歌回到妆台,一边涂抹香膏,一边淡淡道:“田伯是好意。”
“啊?”
红尘茫然。
刘嬷嬷解释道:“田伯是在提醒小姐,承曦住在东客院,行事绕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