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嘤嘤的哭泣与周遭的意乱情迷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由于每张桌彼此相距大概有五米左右,因此,她的表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连距我不远处的珈坤,他正抱着女孩儿卖力运动的同时,还不忘了对我竖起大拇指。
此地,哪里还有修禅圣地的样子?
四周所见,群魔乱舞,有的人长了八只手,四只眼;也有的和尚此时变得方口獠牙,贪婪揉捏的同时,我能感受到生机的消散。
“你哭什么?”
“求求佛祖救救我。”她跪地哭求道。
隐约中,暴露出了一些问题,其中最令我吃惊的一点是他说自己是修佛的!怎么可能?这些人不应该是在浴火重生后的“恶鬼”么,怎么可能还车上修佛的了?
为了搞清楚原由,我双手合十,先劝他安抚情绪,等到稳定了之后,态度诚恳的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女孩儿也相信我不是坏人,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于我。
而当听完了她的阐述,我有点明白乾坤塔内的浴火重生的意思了。
女孩儿说她叫‘马翠玲’,是地地道道的甘肃人,七十八岁死于肝癌。在她死后,没有阴差鬼将来押送阴曹地府,反而是来了一个一对胖和尚。
马翠兰在咽气之前,那俩和尚说:“马翠兰,西天极乐有你菩提之位,还不成佛么?”
她一听说能成佛,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瘫痪,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跟上去,哪怕让她跳楼自杀,想必他也会义无反顾的。
就这样,她在微笑中闭上了眼。
死后,灵魂离体,虽然依旧老态中龙,可腿脚轻便,身体也感受不到任何不适的地方,她说自己就跟着俩和尚走,到了一座大山,左边是鬼门关,阴气森森,右边是金光大道。
和尚带她去了金光大道,马翠兰心中还有些窃喜,认为自己算是要享福了,毕竟,阴曹地府中的十八层地狱可是太吓人了。
一路上犹如春游踏青般欣赏着美景,入了大山里面走了好久,直到出现了一座云梯,马翠兰给我讲,那云梯平地而起,耸入金色的云霄,所有的云朵皆莲花状,异常的圣洁。
马翠玲问和尚,怎么才能成佛?
和尚说:“爬吧,爬上去就成佛了,你没看见那梯子上面全是人么?”
马翠玲这才仔细发现,的确,每个人都小到蚂蚁的模样,于是,为了成佛,她开始爬上漫漫云梯,可是,这云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过了许久,她感觉到了非常疲倦。
这时,突然发现有人驾云而来,几名和尚冲着人群说:“你们谁想成佛,可以与我一起走。”
有的人跃跃欲试,也有的人很冷静,就问不是要顺着云梯爬上去么?
和尚说:“云梯直通的是西天佛国,然而,西天佛国距离此地有千里之遥,你们如果选择要爬着去,我并不拦着,可在大千世界,佛国所化亿万,并非只有一条西天大路,我有成佛之道,你们到底去不去?”
早已经非常疲惫的马翠玲立刻极其响应,他觉得,只要能成佛,去哪都一个样。
面前出现了一片厚厚的云朵,许许多多的人争先恐后的跳了上去,慢慢的云朵上的人装满了人,随后,和尚一拂袖,带着人群离开。
“他最后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幽深的隧道,那僧人告诉我们,只要走过去就会成佛,许许多多的人排队向前走,我也跟着走,等到一座烈火大门前,开始有僧人推着我们走过去,出了火门到了此地,而且,我还重新变回了年轻了。”马翠玲频频叹息:“本来以为是好日子,谁想到还不如地狱呢。”
“此话怎讲?”我问。
“在这儿要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还要帮着干活,也没有说什么极乐世界,后来,有几个僧人选女眷,我也被选中了,一次偶然,看到了这样的佛会,许多的僧人强暴了我们,再后来,还有的女子像招了邪似的往身上扑,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枯骨死掉,我不想这样,跑还没处可跑。佛祖,求求您救救我。”
我心头起了微怒,乾坤塔内的恶鬼走出火堆后的浴火重生,难道是以命换命的接引?
还有,女子说他修佛,怎么到头来却成了奴婢的狭长?
环顾周围,哪还有佛!
一时火起,我一把推翻了桌子,大喊了一声:“都给我停下!”
意乱情迷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变得安静,有的明王法相也渐渐恢复成了普通人的模样。
盯着高台上的欢喜佛,看的出,他有了几分微怒,彼此目光交汇,此时,我毫无畏惧,毕竟当前身份不一般,释迦牟尼的弟子,谁能把我怎么样?
“修佛要有慈悲心,以霸权凌驾于弱者之上,又与邪魔有何分别!”
周围一片哗然,珈坤连续给我使眼色,可我背过身,连看都不看,此时,有的人说:“罗睺罗心魔太深,此乃欢喜禅道,能以肉欲之欢,触碰真正大道。”
肉欲之欢?万物繁衍,虽有弱肉强食,可却有理有法,男女之间要灵欲结合才算得上双修之道,若以强权霸主,掠夺他人精气,这不是佛,而是魔!
这时,欢喜佛却笑了,他说:“众生本该一心为佛,甘愿以身化为明妃,也是大功德一件,何况,此乃救赎。”
“什么救赎?”我厉声问道。
他又说:“罗睺罗,你身旁的女子枷锁,是你所破吧。”
我点点头,不过,他说的枷锁我却是有点意外,看来,每个来到此处佛会的女子,皆不是她们所愿。妈了个鸡的,真应该给他们好好上一上刑法课,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这样站在道德的高度干着肮脏事儿的人!
欢喜佛又说:“但凡能来此地之人,皆非大善,并且,他们亦有大罪!”
我也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意思?罪?
欢喜佛指着我身旁的女子说:“你可问她,生前有什么罪!”
女子吓得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生修佛,也并没有做过恶毒之事,但现在也搞不清楚是否她在撒谎,于是,我将目光看向女子,她的战战兢兢与欢喜佛的淡然形成鲜明的差别。
莫非,真有隐情?但是,天大的理由,也不能玩弄他人!实在有错,你弄死他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