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剩下的事情我们也没再继续多问,水鬼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大家开车去往了市里。一路上,叶剑英时不时的还会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他们接下来要回安徽,最主要的是车上没我地方,所有的表现均是对我十分的排斥。
看出来了,他这小子是怕我打扰陈晓梅,但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想的,晓梅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不论她未来是叶秋怡还是陈晓梅,可我知道她活了,这就足够了。至于我,只不过是象征着一个并不美好的过去,比起未来,我更希望她能放下,让他们开车把我送到了延吉,到了地方以后彼此们互留了电话号。
我说:“叶兄弟,江湖不远,日后若有需要,大宝必当竭尽所能。”
韩雪还上前拦住我,笑着说:“加个微信吧。”
我摇摇头:“没有。”
她显得还挺沮丧,之后拿起手机打我的电话,片刻后,她略显嗔怪道:“你不会是骗我呢吧,为什么无法接通?”
我指了指自己这身破烂,刚在大山里面出来,连‘零’给我的专线都丢了,电话不丢才是怪事,此时,我发誓下回我一定把电话和值钱的东西放在青囊,否则都丢了实在是太蹩脚了。她回车里拿出了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电话号后递给我,认真的说:“你的电话我记住了,以后有机会去天津记得找我,我带你吃最正宗的京津菜。”
而叶剑英则是摆摆手,在一旁催着快点,像是不耐烦似的,当陈晓梅要与我告别前夕,他像是防贼似的拉着陈晓梅就上了车以后又催着韩雪,他打开了车窗对我喊:“我特么希望自己永远不再看到你,江湖路长,咱俩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汽车绝尘而去,我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叶剑英还真是风风火火,不过这样也好,我相信以他的为人,未来一定不会辜负晓梅的。
走之前拦路的妇女还算是敞亮,她一共给了我六百多块钱,一个人沿着延吉的大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到了小卖店,买盒烟之后便坐在了马路边,天气已经渐于寒冷,秋风吹过,黄叶凋零漫天让空气都显得十分萧瑟。
明天我就需要返回大山筹备去虎丘岭的事情,可杀鬼仙不同于烧尸捉鬼,除了要找到崇亲王的墓穴所在,还需要破开他的墓,若是战争年代,一旦军阀开墓用炸药炸开,甭管多厉害的厉鬼,抛尸荒野也是死路一条。
可搁现在,处理事情较为繁琐许多,其中降鬼需要筹备桃木锥、汽油、粗粒盐巴、黑狗血、青铜钉、挖坟所用的家伙事儿,捉鬼降妖我虽在行,可是挖坟却显得有些不足了,胡仙姑只是说能带我过虎丘岭,可她也并不知道崇亲王的墓究竟埋在哪。
于是,我打算碰一碰运气,第一时间去了移动公司办张电话卡,免费费赠了一部手机,凭借脑海里的记忆,将电话打给猪大肠。很快他接通了电话,语气低沉的问我怎么知道他的电话?
我说:“领导,我是大宝,遇到点困难极需组织帮助,你帮找几个人去挖坟。”随后,我把事情简单的提了一句,简而言之就是在大山里遇见个墓,里面装着鬼以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我目的是抓鬼,至于里面有什么,分文不取,全部上缴给国家。
他说在开会,让我等一会儿,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将电话打过来,他说:“你说的虎丘岭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吉林大学的陆教授,他说那个地方他曾去做过调研,也怀疑里面有一座王侯墓,可因为地处深山,常年大雾,并且有瘴气,没有先进的设备很难进去。”
我立刻低沉的说:“我没说让你给我找教授,那些知识分子惜命的狠,这种地方还得那些亡命徒,你帮我找几个贼,等摸出来东西后,我想办法通知你,你带人给他们抓回去不就得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他说:“对,陆教授给了我一个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你按照地址去找一个叫李初九的人,见面以后别傻了吧唧说自己要,到那儿说海泉介绍来的,问你干啥,你就说打北边来,因为家里过年,缺几个人帮忙支锅,请他出趟门,他要问那你是干啥的,你就说说你是抓鱼的。”
一连通的教育说的我云里雾里,但心里也明白,这些多半都是黑话。猪大肠告诉我,那个陆教授早年曾经为了实习,曾深入过贼的团伙,在行业里还算是有点名气,都知道‘海泉’这个人,那些挖坟盗洞的人可是贼的狠,多数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李初九算的上挖辽墓的大师。
每个朝代的墓葬规格不一样,辽吉黑三省在过去,辽国、金国、女贞、后来还有蒙古,民间丧葬方法也是不同,所以这边也有自己的体系,要说全才也有,可毕竟只是少数。
他还嘱咐我,因为鬼吹灯火遍大江南北之前,东北以及北京周边管都叫‘倒斗’,斗的意思就是棺材,倒斗就是把棺材给翻过来,现在多数小说里不论天南海北皆将称为倒斗,这其实根本就是跟风,事实上叫法是不对的。可是,由于霸唱大人和三叔他们俩一下子带起了热,让真正吃这碗饭的人处境变得很尴尬。
导致现在北边的人学起了陕西一带的黑话,把倒斗叫做‘支锅’。
我在后来也专门研究这个方面的事儿,像在河南、苏北等地,者喜欢把叫“挖(刨)红薯”;南方者则把说成“翻肉粽”,还有翻咸鱼,东北管僵尸不叫粽子,叫大鱼,尸体不腐称‘咸鱼’,猪大肠让我自报家门,说是抓鱼的,意思很显然是告诉贼,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帮忙制僵尸的。
挂了之前,猪大肠语气严肃的问我啥时候回北京?
我挺诧异的问:“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又怎么了?”
猪大肠说:“没事儿,就是前几天领导问起了你,我说你出门了,好像是。。。”还没等他说完,我立刻把电话拉开一米的距离,冲着喊:“你说啥,大声一点,信号不好,哎呀哎呀,赠的手机就是不好用,完了完了,断了断了。”
挂了后,我直接关机,长呼了口气,心想好不容易出来办点正事儿,可不能再回北京,记得当初天尊告诉我一个亿的任务时,正好我入冬的时候回的沈阳,眼瞅寒露过后就会下雪,我是十分的着急想把崇亲王干掉以后立刻去山东找有游方那个老混蛋算账。
去找李初九之前,先一路打听的到了农贸市场,花了150块钱买了一声行头,又理个发算是能出去见人了。
坐上出租车,到了联通公司对面的一个古玩城。这里可不像是北京古董大街那样天南海北倒斗的比比皆是,像在中国的北端,此地仅有为数不多的几间店铺,以及街道上摆着卖做旧的铜钱‘古董’的小贩。
我沿着大街往西边走,大约有100多米的时候,看到了一家墙上贴着‘收售古钱币’的贴纸,我走过去一看,名字没错——‘德胜隆古玩店’。但他这个门脸却与他霸气的名字极不相符,非但很小,而且还十分的破旧,灰土土的样子像是好久没人清洗。房门上挂着一只掉了毛的老鹦鹉,敞开的大门是用一块儿原木根雕倚着的,我向里面打量了一圈,古董没发现有几个,可石头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