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兄弟,我何宇说话是不算数的人么?放心好啦,只要帮干掉了郝云海,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他爽朗的笑着。
中年妇女递给了一张卡:“这是20万的零用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跟嫂子要。”
我没接卡,而舒化春又问:“到底行还是不行?”
何宇爽快的答应,这钱我才收到了口袋里。
舒化春领着我去拿东西,按照他所说,一有机会便会对何宇摄魂,想办法控制住他,好让他放了我们走。我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帮着他把所有的东西,挨个摆成了一排,那些个马仔各个好奇围城一圈观望着。
我站在一边帮着他做事,把坛子挪到房间阴面,我揭开了封住的红内裤,舒化春对我解说:“以前那师傅告诉我,过了八十岁,人是不惧怕阴邪的,可万物皆有阴有阳,而这红内裤就是最好的封阴而不伤的东西,但对修道者有害,你以后可得注意点。”
“懂了,现在还要我做什么?”我问。
“没事儿了,你看着就好。”他说完,咬破左手中指,在地上画了两个圈,随后分别将两件衣服焚烧,口中默念经咒,直到衣服燃烧后,他分别在两堆灰当中抓了几把,洒在坛子中,我站在旁边,发现蛇、蟾蜍、蜘蛛、蝎子、蜈蚣开始像是疯了一样互相撕咬。舒化春赶忙用内裤罩住。
直到大约五分钟过后,舒化春把内裤打开,里面五毒已经全部死亡,他又分别将五毒拿出来,取了蛇胆、蜈蚣牙、蜘蛛毒腺、蝎子、蛤蟆癞。
何宇问他这是什么?
舒化春一边鼓捣手里的东西一边说:“五毒降,能让对方死的很惨。”
“越惨越好,骂了隔壁的,弄死他!”何宇恨恨的说。
舒化春把这些东西聚集到了一起,用红布袋将郝云海的相片、头发、生辰八字包在一起,随后又用符纸裁剪成小人贴在红布的外面。
一边念咒一边用鲜血滴在了小人的身上,听他念的经文很像是梵文,由此我觉得此法多半源自小乘佛教。
等到舒化春收工后,脸色有点惨白,他何宇说:“可以开始了。”
我长呼了口气,从他眉宇间,我能感觉出出舒化春是真的不想害人,只是是做‘人’不像是当兽,因为人,很多的时候自己是身不由己的。
何宇问旁边的人:“监视的怎么样了?那个郝云海现在做什么?”
窗台的青年看着望远镜说:“何先生,郝云海正在吃东西,旁边的人是他老婆,对面又来了一个中年人,高高瘦瘦,不像是当地人。”
何宇叼着雪茄说:“整死他,师傅,有多狠用多狠!”
舒化春双手掐指,对着那小人念咒,手里忽然拿出一根针,对着小人一扎。望远镜旁边的人立刻说:“那个郝云海不动了,筷子夹菜,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他老婆怎么碰他都没反应。”
突然,舒化春对着小人的头部又是一针。不远处的人惊呼:“天呐,他把筷子插眼睛里了!”
“什么!我去看看!”何宇把手里的雪茄一丢就跑过去,趴在望远镜前兴奋的拍手:“好!继续啊,给我整死他。”
舒化春忽然对着小人画了一个圈,随后用手指一点纸人的腹部。何宇在一旁兴奋的喊:“我操我操,太毙了!吐的什么几吧玩意儿,黄了吧唧的,真特么的恶心!”
可就在何宇兴头上的时候,舒化春忽然不动了,身体就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何宇惊讶的说:“别停下来啊,那个中年怎么回事,马勒戈壁的,他怎么摁住郝云海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头,就喊舒化春的名字,可他还是不理我。于是我跑到何宇近前,推开他,趴在了那望远镜一看,一名中年人用手放在郝云海的天灵盖,同一时间他扭过头看向我,透过望远镜,我们的目光交汇了。
是高手!对方能够通过感应得知我们的方向,应该是精通鬼道之人。
在望远镜中,我见到对方用手塞进了郝云海的喉咙里,向外狠狠一拽,一条蜈蚣被他拉了出来,接着郝云海开始猛烈的吐着黄水,同一时间,身后的舒化春向喷了口鲜血。
俩人现在应该是在斗法,若是舒化春还是当年妖身,那对方肯定不是对手,可他现在已经成为脆弱的普通人,胜负可就真的难料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快点施法弄死他!”何宇气急败坏的指着窗外。
“把我的东西给我,快点!”我着急的说。
“什么东西?”他说。
我立刻就急了,说:“就是捉鬼的东西,符纸!”
何宇说被他给丢在别墅了,压根儿就没拿回来。
听他说完,我气的够呛,可这个时候的舒化春已经鼻子往外喷血,情急之下我拿起玻璃杯狠狠的打碎,捡起玻璃碴,对着舒化春跑过去,撕开他的衣服,用玻璃在他胸口画符。
一道‘镇魂’一道‘六煞’一道‘摄伤’。
三道符做完了以后,舒化春的依然未见清醒,眼睛翻起白眼,随时都好似能抽过去。
我也是急的没办法了,对着他狠狠的就抽了一个耳光:“醒醒!老道士!你醒醒。”又是俩耳光。
舒化春开始七窍流血,怕他散魂,我赶忙封住他的灵台。
大约不到一分钟,他恢复的神智,睁开眼第一件事儿就是激动的说:“快点,快点砍断我的手,快点。”
我们都是修法的人,明白事态紧急,而且一群黑社会找一把刀不难,所以我找到后,咬着牙对着老道士的手就砍了下去。而这一刀也砍下了我对何宇的恨意。。。
我亲自砍了四五刀,将舒化春的手掌彻底砍掉,看着脱落的筋,心里就仿佛掀起了巨浪一般难以平静。砍掉的血淋淋的手,居然开始一点点便干,就像是蒸发了血液一般,几个呼吸的功夫手掌居然变成了干尸。
舒化春的命,因此也保住了,我用床单包裹住了他的手,他说:“有更厉害的人帮郝云海,我的身体太弱,不是他对手。”
可那个何宇气急败坏的大叫:“不行,必须施法,把那个郝云海给我弄死,不然他一定会来报复我的,快点,次奥!”
舒化春低头不语,可那何宇居然掏出了手枪,顶在了舒化春的脑门,红着眼说:“不施法我就打死你!”
突然,又有人在一旁喊:“何先生不好了,那个郝云海被中年人带走了。”
“次奥你妈的,坏我的事儿,什么几吧法师,我现在就打死你!”何宇气急败坏的用枪打了下舒化春的额头。
满地的鲜血,干涸的手掌,这一切都好像在对我诉说着一些事情,就好似当初胡仙姑与一诚的问道,一诚说曾说:“世间万物,皆为平等,可人有纲常礼法,野兽可有?人能抑制住七情六欲,野兽如何?当野兽的力量大过于人,能否做到不伤人?”
如今呢?野兽化人,可我们却是受制于人,何宇三番五次的威胁我,他无视纲常礼法,那我当如何?
按照我的道,应该心中无愧,血液的腥气刺激了我的大脑,于是,我说:“带他去治病,如果那人来了,我帮你对付他。”
“你行么!”何宇怀疑的问。
我出奇的平静,说:“你别无选择,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救你,而在这之前,我有个要求。”
何宇犹豫了半晌,也放下了枪:“你说。”
长长吸了口气,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修道者不就应该匡扶天道么?心里有了一个自己的打算,于是我说:“把之前那对龙棺给我拿回来,没有他,我对付不了那个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