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楼道外聚满了阴差,我以慧眼看过去,那阴差手中的佩刀均以抽出,模样严肃,各个好似如临大敌,模样就像时刻等待着命令一般。
我知道现在已经避无可避,蔣诗雨迫切需要慧根,袁北堂又下落不明,我要再无所作为,那诗雨真的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目前我要撑到袁北堂回来才有希望!
他们既然是阴差,那也是鬼神一流,我身为茅山第108代密宗掌教,手持天师令,作为史上拥有全套秘典的弟子,又是史上最弱的掌门,可不管我再怎么弱,又岂能怕鬼魂?
当初在周家庄,我记得很清楚,牛头马面上来拘魂,看到王一手中天师令均是礼貌有加,显然这天师令的来历不凡。我身为茅山密宗掌教,又怎么可以能堕了祖宗的威名!
以前有的书友和我提起过,为什么祖师爷是叫三清爷爷而不是三茅真君。当初打黄鼠狼的时候,那黄皮子品阶到了地仙行列,虽说都是仙,品阶一样可实力却大不相同。
那大茅君茅盈,字申叔,十八岁时就弃家赴北岳恒山读老子书及《易》经,参悟阴阳秘术,通晓阴阳,能力最大,后面见西王母,受玉佩金铛之道、修习太极玄真之经,四十九岁时学成得道而归。
中茅君茅固,字季伟,汉景帝时举孝廉(过了科考,品德兼优),累迁至武威太守,年轻时受到大哥影响对于民间巫术推崇,所以专注于术法,学业精湛,得到高层赏识。
三茅君茅衷,字思和,汉宣帝时迁洛阳令,后拜为五更大夫、西河太守,当时的汉朝迁都也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精通国运风水。但茅盈飞升后,两兄弟看出江山不稳,均均弃官还家,求兄于东山。茅盈授以兄弟二人延年不死之法。两兄弟修道三年,达到九转还丹后,亦飞升成仙。
由此三人也是茅山的祖师爷,但是茅山既然为道,那三清便是所有道教的祖师爷,三茅中除了茅盈外,那兄弟俩则是地仙,黄皮子修成后也是地仙,所以大家官衔儿一样大,叫爷爷那肯定做梦。
一只手拎着天师令,另外一只手拿着七星剑,既然来了就不能堕了门里的名声,何况。。我始终觉得,上面一直有人罩着我。
就在我踏入小区的时,齐刷刷的阴差目光均牛头看向我,就咱们凡人,哪怕好人被一堆警察同时盯着,他也得心里头发虚,更何况我面前的是一堆阴间的人民功公仆了。为了给自己装胆子,我昂头挺胸口中大念:“天地清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天师令在此,吾乃茅山密宗第108代掌教,修习人道,有监督阴差办案之责,你等阴魂聚集阳地,会对生人造成损害,今日这么做不怕乱天道么!”
把天师令晃动几下,四周的阴差虽说一直锁定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上前。我粗略的数了下,至少得在一百名上下,简直就是一个连的兵力。
我靠近了楼道,心也随之悬了起来,这么多的阴差,蔣诗雨的父亲能否守得住?阴差和阴兵过境差不多,均是雾气弥漫,死寂的夜里,连蛐蛐都被着阴气吓得不敢叫唤。
轻咬了下嘴唇,瞪着眼,是成是败是生是死全看今天了。我现在手里有着天师令,那和没有的时候可不能同日而语,说句自嘲的话,打狗你还得看主人呢。都亮出了茅山信物,你们上来还嘁哩喀喳给我办了,我就不相信天上那几位被人这么打脸,他们能够沉得住气?
见阴差没人上来,我便前进,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五米的时候,楼道的位置走出一矮个子身材偏胖的黑衣中年人。他穿着长衫,头上顶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仔细看过去,写着追魂二字。
黑无常?我心里一凛,这可是阴差的总头领,只是吴承恩老先生把他们描绘的太弱了,这才让老百姓对他们有了一丝丝瞧不上(可见舆论压力的重要性)。
在中国神话中,“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白,称呼为“竹爷”或“七爷”;“黑无常”名为“范无救”(少数人写作咎),体态短胖,面黑,尊之曰“矮爷”或“八爷”。
眼前这位矮胖的男子多半就是八爷了。他虽说面黑,但神态却一点不凶恶,眯着眼盯着我,虽说没有牛头那么客气,不过神态倒是很柔和。
半晌后,他一开口我才发现原来他是个结巴。“这。。样。啊,你,你叫张大宝,是茅山的?”
见他还算客气,我也缓和了许多:“正是,八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楼上那个是我女朋友,我不能让你们带走。”
“好好。”他憨厚的笑笑,又说:“可,不行啊,她阳寿到了,菩萨,菩萨要人,我们也没法办啊。”
“那我倒要把事情禀明真君,官司打到祖师爷那儿,你们随意拘魂,现在又盘踞阳间,难道不怕乱了秩序么!”我瞪着眼。
“别。。别激动。”他又笑着说:“你也不,不用吓唬我,就你那点本事,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仙籍都没入呢,你,你也告不到上面,充其量就,就是告,告到我们阎罗殿,没用。”
我当时有点发懵,都知道修道修佛不走黄泉路,这些人是登记在册的,听他的意思,我修道居然没有被登记,属于一个连合同都没有的临时工?妈了个鸡的!
他又说:“我,我老八,以德服人,换做老七来了,你就得挨打了,老实儿点等着得了,老七和常太爷商量呢。”
“常太爷?”我有些迷茫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无救指了指楼道,疑惑的问我:“你,你不知道?不是你搞的?”
“我搞的什么?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疑惑的说。
他也做出沉思的样子,合计了半晌后,听他自语着“不是你请来的,那常太爷怎么来这儿了,这家人也没和常太爷有渊源啊。”接着他对我摆摆手,态度还挺客气说:“这样吧,你跟我进去看看,我也想知道谁把他请来的。”
从他对我言语的态度上我猜出他应该也挺畏惧天师令的,只是不好意思说,最主要一点,我觉得谁也保不准临时工会不会转正,万一以后我真入了仙籍,大家就算是一个系统‘员工’了,多积善缘,总比树立敌人要强吧。
走到了范无救的近前,他的个头竟然只到在我的胸口位置,说话间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的看向天师令,我倒是大方,就拿在手让他看。
眼见着范无救的眼神好似流露出一丝丝认同的神色,瞬间我觉得这矮胖子是不是以为我手里拿着的是赝品啊?此时,我竟然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被他领着走向了楼道,刚迈进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楼道的内居然很热,而这正是阳火大盛的感觉,可知道此时周围是阴差遍地,只要是凡人,不管多么大的阳火他也不敢烧的这么旺啊。
悬着的心倒也放了下来,由此可见,那些阴差不上来,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反而是因为他们不敢。
登到了蔣诗雨家门前时,我看到大门内蔣诗雨的父亲神态萎靡,手里攥着那节打鬼鞭蹲在灵堂的下方瑟瑟发抖。屋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碎的家具,乱糟糟的房间,除了油灯依然亮着外,四周倒是凌乱一片。想必阴差肯定进去搜查过一番,想到了屋内那个盖着红布的箱子,袁北堂肯定已经将她给藏好了。
白无常模样俊朗,穿着一身白衣,宛若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一般,他手里拿着扇子,站在蔣诗雨家的门前叨咕着什么,等我凑近才看见,就在大门的门框下盘着一条不到一尺长的小白蛇。
“常太爷,您老人家别淌这趟混水,这女娃娃可是菩萨的龙女,这么拦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您老行行好,让咱们把人带走还不行么。”谢必安恭恭敬敬的说。
千年黑,万年白,当我仔细打量,发现那白蛇的头顶上,竟然生了一只角。
按照民间典籍,蛇有蛟龙血脉,可封正修人,也可修妖身,成蛟龙,这样也可位列仙班,成为灵兽,最后若是得以化形为人,品阶自然不是地仙能比拟的。
可这种白蛇的修炼难度简直大的惊人,甚至来说,在整个神话系统上而言都是屈指可数,大家都看过新白娘子传奇,那里的白素贞本就是妖道,只是为了许仙才幻化人形,如果她一直修炼,很有可能成为蛟龙灵兽,倘若日后不作恶,必然会位列仙班。
并且相传《山海经·中山经》,有一名“螣蛇”,也叫飞蛇,是一种会腾云驾雾的蛇,本身是一种仙兽。又可以一说为星宿之一,有“勾陈腾蛇”之说,可见蛇的变幻无穷,有多么的惹不起。而眼下着白蛇多半五行属火,他们不需要封正成人,所以一身法力必然通玄。
我也真没想到,这袁北堂到底怎么把这快要成了仙的白蛇给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