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天顺帝离了后宫,回了御书房,御笔亲写圣旨,写罢交给身边的总管太监道:“今日晌午传的圣旨眼下怕已出了京郊,朕命你带人快马加鞭拦截,若路上遇不着,那就星夜赶路去南通,朕没解开心中疑惑之前,朕要陆家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老奴遵旨。”总管太监跪地接过圣旨,叩首之后,起身离开。
后宫中,娴妃无比喜悦地送走了太后和宜郡主,然后嘱咐宫女:晚间陛下若来就言说身体不适,让陛下改去其他嫔妃处。
此番她得出一个结论:只有陛下不来,太后便不会来她宫里闹妖。
宜郡主送太后回了宫之后,便匆匆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进了王府大门,宋溶月直接回了自己的闺楼,换了一身百褶裙,腰间配着环佩,披上水蓝天的狐毛披风。
阿婳替郡主穿戴好,笑道:“郡主,真美。”
宜郡主闻言嘴角勾起,白了阿婳一眼,她已经习惯阿婳嘴无遮拦了。
“可惜,惜花之人还没有出现,让郡主春闺寂寞。”阿婳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郡主的脸色,见郡主笑意不见,阿婳撇了撇嘴,跪了下去,“郡主,不是奴婢胡乱编排郡主,是奴婢看见那位签上的人了。”
“什么?”宜郡主低头看着阿婳。
阿婳道:“就是那位法华西畔那位命定之人。”
宜郡主闻言沉思片刻,心下一惊:“他来京了?”
“是的,就是今晌午来替陆小姐求郡主的那位书生,他来赶考的,说不定将来真能做大官呢!”阿婳兴奋地看向郡主。
宜郡主却没有十分兴奋,只道:“起来吧,这种事情不可轻信,一切难说,以后慎言。”
“知道了,郡主。”阿婳站了起来。
“走吧,去给父王母妃请安。”宜郡主说罢便迈步走出闺楼。
到了主房,通禀之后进去,只见父王母妃正在下棋,便笑着福身:“女儿见过父王母妃。”
“溶月,快起来。”明王笑着放下棋子,他和王妃膝下只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也正是因为他膝下只有一女,才免受陛下猜忌。
“谢父王。”
“女儿,到娘身边来。”王妃笑着朝女儿招了招手,“路上冷不冷?”
“有汤婆子在手,倒没有觉得冷。”宜郡主坐在母妃身边搂着母妃的胳膊。
“听下人说,你早回来了,却临时进了宫,是什么事啊?”王妃问道。
“哦,是惠班出事了。”宜郡主说罢看向自己的父王母妃,“父王,母妃,陆家出事,怎么不见你们写信给女儿呢?惠班可是女儿最好的闺中好友。”
明王闻言道:“溶月,这你倒错怪父王和你母妃了,你也知为父不管朝中之事,王府之内乐闲居,为父哪里知道陆家出事了?除非祭祀和有外使到,为父可是不上朝的。”
“父王,那现在知道了,能不能帮帮陆家?现在虽然皇叔父回心转意,但女儿心中总是怕得。”
“你皇叔父既然回心转意,自然有安排,为父若是派人,反而让人猜忌。顶多能派人去打听消息,好及时让你知道。”
宜郡主闻言大喜:“女儿谢父王。”
“哈哈,你啊,是得好好谢谢为父。”明王说罢笑着下了榻,从袖子里取出一章签文,“前些日子,为父陪同你母妃去烧香,你母妃她爱女心切在月老庙里为溶月你去求了姻缘,哈哈,结果求来签文上上签啊,解签人说为父这未来女婿能平步青云,位居人臣。他说到王府若得此乘龙婿,此后一帆风顺处处春,为父让他指点迷津,他在纸上画了礼部贡院。哈哈哈,为父早已拿定主意,乘龙快婿就定明年夺魁人。”
宋溶月闻言大惊,听他父王之话,倒与法华寺里的签文十分相似,莫不是当真今生姻缘前世定,她今生妻以夫荣难道是真?
“女儿,你怎么了?”王妃觉得女儿不对劲,“你若不放心,明年可以先看过状元公再做决定,母妃不逼儿。”
“女儿婚事任凭父王母妃做主。”宋溶月回过神,她有些相信签文,可又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两地签文一样意思,都说她未来丈夫能居高官?
“你母妃说的对,明年先看过状元公再说。”明王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却已经认定了,为了王府日后,这个女婿他要定了。
“女儿不打扰父王母妃下棋,先回房去了。”宋溶月福身。
“诶,此番进宫,太后可有在你面前编排母妃?”王妃见女儿要走,想起一事,随口问道。
“没有的,母妃。”宋溶月摇了摇头。
王妃闻言疑惑道:“这倒奇怪了。”
“父王,母妃,女儿退下了。”宋溶月退了出去,拍了拍胸口,看起来皇祖母和她母妃之间她得下功夫去和解了,想罢理了理裙角,带着阿婳和阿勤去了门房。
宋溶月在门房站定,阿婳前去敲门。
程意二人火急如焚,早听说郡主回府,可迟迟不被召见,以为事情不成,听见敲门声,连忙奔了出来。
瞧见郡主,二人跪下:“学生见过郡主,郡主千岁。”
宋溶月低头看向二人,只能看向二人的后脑勺,这样说,这二人有一位是她命定之人?
“起来吧。”宋溶月开口了。
“谢郡主。”程意二人连忙起身。
程意虽然站了起来,头也抬着,可双眸却往地下看。
宜郡主见状道:“外面冷,去花厅说吧。”
一行人到了花厅,宋溶月坐在主位上,看着厅中站立的二人道:“此番进宫去见太后,太后已说动陛下,圣旨不日便到南通,你们可以回去了。”
“学生替陆家多谢郡主。”程意和许进文二人拱手相谢。
“清漪是我闺中好友,帮她是我应尽之事。”宋溶月说罢,心思微动,“你们此番是专程进京伸冤,还是来赶考的?”
许进文闻言道:“启禀郡主,我四哥本是来赶考的,而学生我受人所托进京伸冤,探听四哥下落,便同四哥一起来见郡主。”
宋溶月从话里听出自己想知道的事,便问道:“按往常应该放榜了吧?”
“回郡主,今天早上放了。”程意规规矩矩地回着话,可心里却在犯嘀咕,郡主想打听今科什么事?
“哦?这么说公子榜上有名了?”阿婳替郡主问道。
程意愣了,怎么问到她头上来了?
“回郡主,我四哥的确考中举人了。”许进文一脸喜气,好似高中得是他一般。
宋溶月闻言手莫名抖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程意,倒是个干净秀气的书生。
“可是头榜解元?”
程意闻言忙道:“回郡主,学生无才,哪能高中解元?今科的解元郎乃是学生同窗张子辽。”
宋溶月闻言又疑惑起来,她父王明明说郡马人选定的是明年状元公,此人无解元之才,又怎会高中状元?不准不准,料签文有误。
“哦,那也恭喜,多少人读白了少年头还是个秀才,公子少年得志,的确不容易。”宋溶月应承几句便站了起来,“如今你们心腹之事已了,可要在京中逗留几日?我遣家院带你们四处游玩一番?”
“谢郡主美意,只是我等兄弟受困南通,我们得马上动身回去。”程意道。
“如此,便不留你们了,阿婳,送客。”宋溶月说罢,便带着阿勤出了花厅。
程意和许进文出了王府,便回客栈收拾行装,雇了马夫,当天启程回南通。
七日之后,唐鸿飞等人终于到了边疆,几人风餐露宿,消瘦得不成样子,尤其是陆青喆,小小年纪,一路颠沛,路上生了一场病,眼看挺不过去,却遇上了一位江湖郎中,几服药下肚治好了。
唐鸿飞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有武功底子,可架不住日夜骑马,他只觉得腿快废了。
“什么人!”军营中传来一阵呵斥,少时只见一对兵朝他们跑来,将他们围住。
“军爷,我等有要事求见钱将军。”陆平抱拳道。
“私闯军营,居心叵测,来啊,卸下他们的兵器,给我绑了,去见将军。”
“是!”
唐鸿飞想挣扎,可瞧见陆平对他摇头,便忍了下来,他可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不过瞧着刚才的军爷倒是十分威风啊。
一行人被绑着进了军营大帐,钱将军正在和下属研究地图,听人来报,便觉得是奸细,下令将人全部押进大帐。
“钱伯父,救命啊!”陆青喆进了大帐,便跪下,在地上跪着走到钱将军脚下。
钱将军闻言愣了,伸手拨开陆青喆散落的发丝,一看这灰扑扑的小脸,惊道:“青喆,你怎么会来这里?”
“钱伯父,张伯父诬陷我爹偷盗贡品《千竹图》,如今我一家老心都被收监了,眼看就要下圣旨满门抄斩了。”陆青喆说罢便嚎啕大哭,一路上他没有掉一滴眼泪,此刻声泪俱下,痛苦不已。
“什么?”钱将军惊讶之余将陆青喆扶起,“贤侄快起来,来人啊,给这几位小兄弟松绑。”
“是,将军。”
“贤侄,来,坐下。”钱将军将陆青喆扶到凳子上,“你张伯父怎么会告你爹呢?再说《千竹图》是先帝当着我和他的面赐给你爹的啊,他当知情啊。”
“钱伯父,你既知道我爹是冤枉的,便救救我们一家吧。”陆青喆紧紧地拉着钱将军的手。
“求钱将军救命!”陆平等人跪地磕头,唐鸿飞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你们先起来。”钱将军心情有些沉重,陆张二人可是同窗同科之谊啊,如今竟然......
“钱伯父,求您和侄儿一同回京,向陛下赦了我全家吧!”
“这个......”钱将军背着手,连连叹气。
陆青喆见状,连忙跪下:“求您了。”
“贤侄,并不是我不肯,陛下无召,伯父不能擅离职守啊。”钱将军叹道。
“那,我爹,我娘,还有我阿姐就等死了吗?”陆青喆摊在地上。
“少爷。”陆庆连忙去扶陆青喆。
钱将军来回踱步,想到一事忙道:“不,有救,有救,先帝在御书房赐给你父亲《千竹图》的第二天,让公公携带一把宝剑和圣旨到了我家,圣旨上有四句话可以救你父,当年先帝写道:千竹配陆卿,君子万古风。龙泉赠将军,豪气冲云霄。此四句可以证你父清白。”
“当真?”陆青喆被陆庆和陆平扶着站了起来。
“自然,我立刻修书一封,你们携带书信去京城找我夫人,她看了书信自然会为你们取下供奉起来的圣旨。”钱将军说罢朝外喊,“钱峰何在?”
“末将在。”
钱将军一边提笔写着书信一边道:“你挑选几个人,陪同陆家少爷一起进京,你另带领几个人乔装改扮前往南通,陆家无事便罢,若是被押赴刑场,你们务必要出面阻拦,钦差若怪,就说万事我钱某一力承担。”
“末将遵令。”
钱将军写好信,将信交给陆青喆。
陆青喆颤抖着接过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钱伯父,伯父大恩,小侄日后犬马相报。”
“好孩子,快起来,在我营中用些饭菜,便赶回去吧。”钱将军将陆青喆扶起,难为这小小年纪了。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