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森捋须冷哼,“刘某的女儿本来就不差,哪点配不上他?能娶我女儿,那是他的福气。”
丁兰倩笑嫣然,“你还别说,以前只是听人说,对他印象不太好,这次当面接触了一下才发现,不愧是名师子弟,人还算是不错,也还算乖巧听话,不是难相处的人。”
刘玉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那什么眼神?就他干的那些破事,哪样像是名师子弟能干出的?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胡作非为,龙师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丁兰叹道:“毕竟还年轻,年轻人于男女之事,有点冲动免不了。这也就龙师死的早,倘若龙师还在,谁还能不给龙师几分薄面?一些事根本爆不出来,自然有人压下。
你当我不知道,一些权贵子弟比他做的更过分,他相比较起来已经是不错了。他身边没个管教的人,以后还有时间慢慢调教,多花点心思就是了。看的出,他还是有点怕我的,以后我来管教他便是。”
“就他那贼胆,他会怕你?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来管教?”刘玉森实在是好气又好笑,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这就开始帮罗康安说好话了,算了,跟女人扯这些道理扯不清,他大手一挥,“算了,女大不由人,操碎了心都没用,只要他们自己乐意就行,但愿那混蛋不要再惹是生非。对了,他现在在干嘛?”
想不关心都不行,事情毕竟到了这一步。
丁兰:“继续那未完之事,找幻眼去了。”
刘玉森两眼一瞪:“还找幻眼?”
丁兰叹道:“是啊,还别说,这孩子也许是有些放浪形骸,但还是挺重情义的,为了秦氏,到现在还不肯罢手,真正是想尽了办法,这肯定不是冲钱去的,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秉持‘信义’的人,现在不多了,不愧是龙师的弟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胡闹!”刘玉森断然一喝,有些急眼了,气的来回转圈圈,最后指着丁兰的鼻子训斥,“我说你脑子想什么呢?一旦找到幻眼,他就必然要提前出去,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等着取他性命吗?你这都不阻止?”
丁兰:“你急什么?我阻止了,但他已经和寂澎烈达成了交易,他去反贼那边冒险做内应,协助剿灭反贼便是代价,找到了幻眼寂澎烈会派人马护送他回去。”
刘玉森:“胡扯!寂澎烈不可能答应,就算是答应了,也必然有诈!”
丁兰顿时忐忑了,“这种事,罗康安岂能骗我,寂澎烈又岂能言而无信?”
刘玉森大手一挥,不说了,跟这女人没办法再说下去了,问:“你那边能联系上罗康安吗?”
“联系不上。”丁兰摇头后,又忙道:“我想办法问问其他人试试。”
……
南栖家族,家主书房内,面对案后端坐的南栖文,南栖如安失声道:“什么?不是反贼?”
南栖文绷着脸点了点头,“仙庭已经接到了那边的奏报文书,案情经过,我们这边也有所了解,罗康安是寂澎烈和郭骑寻安插在反贼那边的内应,罗康安不是反贼,是协助荆棘海驻军剿贼的内应。”
南栖如安脸色难看,愣愣道:“怎么会这样?凭我们家族的消息渠道,怎么会弄个假消息?”
南栖文:“罗康安算是被逼的,这被逼的过程一下两下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把大家都给误导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假消息。家族的消息再灵通,火神寂澎烈和荡魔宫神将郭骑寻总不能也为南栖家族办事,也给我们传消息吧?密谋的剿贼计划是机密,知情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唉,被假象误导了。之前说的什么切断和秦氏的往来,算是我说错了,我收回,你继续你的吧。”
南栖如安一脸艰难道:“义父,您以为秦仪傻吗?秦仪那女人精明的很,我把竹茂他们也给撤走了,你以为她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这说弃就弃的,您让儿子还有什么脸去找她?”
南栖文骤然抬眼盯着他,“你想说什么?在指责我吗?”
这陡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硬是惊的南栖如安后退了一步,低头道:“不敢。”
南栖文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绕出桌案,踱步到他跟前,一根食指点着他的心脏部位,“你在患得患失?”
南栖如安嘴唇嚅嗫,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仪是精明,她若没这点精明,我南栖家族还看不上她。正因为她不傻,才知道什么是形势,形势不如人,再精明也没用。偌大个家族,面对厉害抉择不可避免,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她就不配进南栖家族的门。她比你更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她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尚能如此,而你想得到她,连点面子都放不下吗?好东西是争取来的,放下你那无关紧要的可怜面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去找她!”南栖文双手扶他肩膀掰转了,在他后背推了一把。
……
“不是反贼?”
山崖洞窟内,盘膝打坐的魏平公睁开了双眼,一脸愣愣。
莫辛点头:“是的,确认了,是内应,已经释放了。”
“内应?”魏平公嘀咕,呵了声,“看来是我们胡思乱想了。那小子好好的怎么做起了剿贼内应,搞什么鬼?”
……
不阙城,城主府所在山上的山腰庭院里,亭子里的瀚沙拿着手机在耳边连连点头。
“是,我知道了。”放下手机后,瀚沙招呼道:“来人。”
两名随行立刻闪身而至,“司座。”
瀚沙道:“上面传话了,秦氏的副会长罗康安,在幻境内仍未罢手,还在寻找幻眼,不知是不是秦氏这边的意思。为防有变,上面决心不等了,仙庭的官商即将组织谈判人员来到。你立刻联系秦氏,让秦氏做好接洽准备。”手指了一人。
那人道:“要逼秦氏屈从吗?”
瀚沙薄怒道:“逼什么逼?秦氏放出消息这些日子,一个来谈的都没有,仙庭这边派人来谈有什么不对吗?”
那人忙道:“是,我这就联系秦氏。”
更上面的城主府内,洛天河从后殿出来,见到肃立等候的横涛,摇头苦笑道:“你没说错,我确认过了,罗康安不是反贼,的确是内应,对他,荡魔宫已经结案了,那便不会有错。”
横涛也笑了,“这事还真有意思,这罗康安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难以预料?”洛天河挑眉,冷哼道:“别说难以预料,他在荆棘海还干出过更荒谬的事,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简直是胡作非为,这种人能是反贼才怪了。”
横涛目光闪烁,看这样子,城主似乎从仙宫那边了解到了更多的情况,当即试着问道:“他还能干出什么荒谬事?”
“算了,人家的私事,没有违法违规,不关我们的事。”洛天河摆了摆手,却又不说。
把某位城主女儿给祸害了的事,也实在是不好乱宣扬。
见他不说,横涛只好作罢。
……
“会长。”白玲珑是兴冲冲跑进的秦仪办公室,欣喜禀报道:“刚接到横总官的通气,罗副会长没事了,罗副会长不是反贼,罗副会长被抓只是表象,罗副会长是在做荆棘海驻军的内应,是大军安插在反贼那边的内应,已经平安释放了。会长,你没猜错,你的判断是对的。”
秦仪身子慢慢后靠在了椅背,也笑了,笑容灿烂,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没事就好。他好好的怎么做起了驻军的内应?”
白玲珑:“不知道。对了,横总官问我,问罗副会长在荆棘海是不是干过什么荒唐事。”
秦仪不解,“什么荒唐事?”
白玲珑:“不知道,他就这么一问,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秦仪奇怪了,“横涛这样问,必有原因。对了,既然已经平安释放了,想必是能联系上了,你赶快联系问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问问大家是否平安。”
“好。”白玲珑当即取出传讯符,直接与罗康安联系。
一张不够,用了一张又一张,接连几张后,她才罢手禀报道:“罗副会长说,一切都安好,大家都平安,并让我转告你,说这几天就会谋划回来的事,让保密。”
秦仪沉吟,“回来?有那么容易把东西带出来吗?能顺利回来吗?”
白玲珑道:“我问了,他让我们不用担心,说他那边自有打算,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会联系我们。”
秦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一劫之后,她又莫名对罗康安多了几分信心,这么多天都撑过来了,几天,她撑的住……
山谷秘地,安静,林渊蹲在地上,十几株隐藏的嗜血荆棘幼苗又被找了出来,已经被重新唤醒,正欢快吮吸打来的猎物。
一旁传讯完后的罗康安睁开了眼,“林兄,按你说的转达给了会长。”
燕莺瞅瞅地上的嗜血荆棘,略显担忧道:“那个秦会长听了想必会很高兴,可是,几天后能顺利出去吗?就算能开启出口让我们出去,这东西也根本带不出去啊!”
林渊若无其事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燕莺摇头:“我也没办法啊,我的幻术只能是掩饰他们的检查,幻术终究是幻术,经不起逐个手碰触摸的。幻境出入口检查之缜密,你经历过也知道,一旦实物到手,他们立马会发现不对,只怕我们当场就要被擒下,根本不可能把东西带出去。”
对此,罗康安也是一脸的担忧。
蹲着欣赏嗜血荆棘幼株吮吸的林渊,平静漠然道:“关口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多的是。纸糊的关口罢了,区区一个出入口检查,若是都混不过去,我也不用出来混了。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我说能出去就能出去。”
燕莺和罗康安面面相觑,不知他哪来这么强大的自信,有点将驻军视若无物的感觉,当幻境出入口的人都是傻子、都是死人吗?
不过这强大自信却是给了罗康安信心,罗康安现在对林渊是有点莫名信心的,当即顺势拍了个马匹,“燕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听林兄的,肯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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