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吕宋岛南部重镇马拉维,突然被一伙自称效忠于艾斯的武装分子所侵占。
吕宋的现任总统老杜,在当上总统之前,手里也是有不少人命的,闻听此事,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性格刚烈的老杜,立即动员自己手头可用的一切军警,在棉兰岛南方,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恐战争。
“指挥官”所在的部队,原本也是归清洁工控制的武装力量,只是为图方便,挂靠在了吕宋的边防巡逻队伍之中。
在老杜当上总统之前,这群清洁工们就已经在不断的排除异己,默默发展自己的装备,谋求超脱于普通军队的地位,基本上是处在一种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当老杜调遣“指挥官”以及他们手下那些新装备了外援武器的部队,进马拉维平叛的时候,“指挥官”原本是打算阳奉阴违的。
总统命令我们平叛,我们也去平叛,只不过表现不佳而已,大不了事后挨顿远程批评,此事自然也就此作罢了。
至于受处罚?
“指挥官”在心中默默否定了这个可能。
虽然这个刚上任没多久的新总统,确实有魄力,能干事,也有胆子动动国内的那些烟土贩子。
但如果他敢动军队,把他自己的后路堵死了,那么清洁工会教他做人。
且不说那些被清洁工捏住黑料的社会精英已经遍布了吕宋各界。
就说那些被清洁工直接控制的部队,分分钟就能杀进首都,叫这国家改朝换代。
心中没有正义的人,不配做总统,心中只有正义的人,做不了总统。
但就在这时,“指挥官”却突然接到了来自清洁工那边的命令。
清洁工的命令,一共两条。
第一:“进入马拉维,全力平叛。”
第二:“叛军中已混入少许钢铁圣母佣兵团所属成员,若有发现,务必上报此事,并确保现场格杀。”
于是,在政府和清洁工的双重命令下,“指挥官”所隶属的这支边防巡逻部队,也换了身衣服,加入了这场反恐战争。
这场反恐战争的持续时间足有半年,期间,“指挥官”所在的部队也和艾斯的精锐,甚至是钢铁圣母佣兵团的成员交过手。
不客气的说,“指挥官”现在所带领的这满船军警,除了最开始那几个登船检查的炮灰,是用以填补巡逻部队伤亡人员的新手,剩下的所有人,可都是从马拉维的巷战中活下来的。
跟钢铁圣母这种全员来自世界著名特种部队的顶级佣兵团交过手,又能活下来,这本身就证明了清舱小队的实力。
但清舱四人组刚刚的一死一伤,却着实给了“指挥官”不小的压力。
“Putang
mo!”
想到这里,站在顶层甲板上指挥战斗的“指挥官”,望着下面那艘久攻不克的渔船,不禁爆了句粗口。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副手,顿时噤若寒蝉。
这种隶属于吕宋海上军警力量的巡逻船,比普通渔船要高上个四五米,甲板也多了两层。
在海上对付那些即使仰射也没有射界的小渔船,站在这里指挥,既方便,又安全,唯一的坏处就是……风有点大。
心情烦躁的“指挥官”,先是扶着顶层甲板的围栏转了几圈,随后便大踏步的走向了其中一名副手,接过副手递来的对讲机,语气焦急的询问了一遍渔船中的情况。
“前台一号,前台四号,这里是领班,这里是领班,听到我的呼叫后,立即把同事带回岗位。”
被陆舒制住的那两人,此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脑补出的幻境当中无法自拔,自然是不会搭理频道中的“指挥官”。
“前台一号,前台四号,立即把同事带回岗位,收到回话!”
“指挥官”左等右等,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回话,不禁再次呼叫了一遍。
两次呼叫均未收到回应,“指挥官”的心里也打起了鼓。
这两人,究竟是在渔船里遭遇了什么?
若是死了,至少也该有枪声,为何竟是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若是活着,那又为何不回自己的话呢?
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千岛国渔船中,竟还真有几条大鱼,让人有些难以对付。
他却不知,正在他暗自惊叹于陆舒一行人战斗力之强的时候,躲在渔船下层甲板中的41号,此刻也已经骂出了声。
此刻,双方终于都对彼此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酒店,酒店,前台已完成更衣,正在接岗,请下班同事做好准备。”就在“指挥官”已经几乎要放弃掉第一小组,准备组建第二小组的时候,“指挥官”手中的对讲机,突然突兀的响了起来。
“所有单位注意,友方单位即将出舱门,所有单位立即停火,注意友伤。”没等“指挥官”说话,身旁的另一位副手便已经抄起内线对讲机,将这一情报迅速通知了全艇。
而“指挥官”的目光,则是紧紧盯住了渔船舵机室那通向外部甲板的舱门。
“啪!”
一只熟悉的靴子先是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紧接着,“前台一号”的半个身躯,便从船舱当中探了出来。
确认完外头没有友军火力之后,“前台一号”便转身回舱,和“前台四号”一前一后,把一个脸庞朝下,浑身是血的血人,从渔船中扶了出来。
饶是见过马拉维巷战的惨烈,“指挥官”依旧是被陆舒所扮演的那名血人给吓了一跳,立即对着对讲机吼道:“第二小组呢?后厨里的一到四号,快上去帮忙!”
然而不等他有所吩咐,巡逻艇的主甲板上,已经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齐齐将卡宾枪甩到背后,一股脑的涌上了舷梯,随后便前呼后拥着,将陆舒接上了船。
刚刚将伤员接上了船,其中一位心细些的吕宋人,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这伤员,怎么这样的轻?
那位吕宋士兵心中虽有疑惑,但却不敢妄动伤员,只好在将伤员扶上了主甲板之后,又高声道:“小心内出血,别让他低着头,让他仰面躺在甲板上!”
说罢,那名士兵便一边紧紧盯住了陆舒那即将抬起的脸,一边轻轻按住了腰间的格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