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别列津这近似于保证的话,陆舒心中一喜。
“那你能帮我们搞定护照和签证之类的东西吗?”
“当然,不过这些估计都得等到你们前往最近的安全屋了,现在,把你们的位置报给我吧,我会联系最近的人手去接应你们,放心,鹅国人从不亏待自己的真朋友。”别列津点头道。
“太好了!”陆舒大喜过望,果断将自己的位置报了出去,待别列津那边确认完毕之后,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图尼丝,鹅国使馆,下午三点。
别列津将手中的那部智能机慢慢放下,拔掉连接在手机充电口上的数据线,身周几名负责开拓视频通话信道并保持持续追踪的毛子技术员也将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追到他们的位置了吗?”别列津向一个负责追踪手机所在地的技术员问道。
“根据我们现在收集到的数据,以及千岛国同事的反馈,我们可以确认,他们所报出的位置和他们此刻的实际位置,应该完全一样。”那名技术员将耳机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颇为严谨的答道。
“赫拉肖!那我们派驻最近的行动组去接应他们吧,你们先通知上级单位,申请由我来写,随后就传真过去。”,别列津从旁边的办公桌里抽出几张信纸,随后指了指自己刚刚用过的那部手机道,“那这个东西也交给你们处理了。”
“我会搞定!”
“放心吧!”
几名技术员纷纷答应道。
别列津听罢,随即微微颔首,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他并不是很关心自己这边的技术人员能否追踪到陆舒他们的位置,一来是数据上还需要交由在当地生活多年的联邦对外情报局分部核实。
二者,从陆舒的角度来看,对救援人员谎报自己的位置,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但使馆里的程序猿们既然说能追到,那就更好了,能更快的接应几名朋友回鹅国,他何乐而不为呢。
而在他走后,其中那个负责处理手机的技术员也抓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但他在离开办公室后并未投入其他工作,而是走到最近的走廊里,掏出了一包温斯顿香烟,默默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没过多久,在相邻的办公室里写报告的别列津就闻到了走廊上传来的烟味。
闻到这股子烟味,别列津顿时眉头一皱。
怎么有人抽烟?
或者说,怎么有人会在室内抽烟?
出于传统文化和一些其他方面的考量,鹅国城市的室内及一些公共场所,都是全面禁烟的,包括但不限于厕所、地下车库、楼道等地方,甚至有些像公园和天台一类的开放环境里,也是禁烟的。
想要抽烟,自己偷偷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抽完了以后,烟头记得掐灭了扔掉。
故而鹅国民族虽然烟鬼颇多,但想要在社区里看到很多烟鬼,倒也真不容易。
除非是在乡下,那些开着拖拉机犁田的老农民们常常叼着烟卷干活,什么时候高兴了就给自己来一根,那确实谁也管不了。
想到这里,别列津不禁皱起眉头,向办公室外走去。
待看到靠在走廊上抽烟的技术员之后,别列津大声喊道:“喂,想要抽烟就给我出去,去使馆外头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哈?”
那名技术员听到别列津的斥责,顿时告了个罪,狠狠捻灭烟头,便向使馆一楼狼狈逃去。
“这里虽然是国外,但使馆里就是鹅国国土,我们更是鹅国的脸面,别把这里整的像乡巴佬的农舍一样,给我记住!”
听见楼上传来安保主管的喊声,一楼的那些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上头望去。
一楼领事处的几名文员好奇的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正好看到那名技术员风风火火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慌不择路向门口冲去。
负责进出馆安检的那两名信号旗退役战士,同时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烟味,两人顿时厌恶的提起鼻子,强忍着不适感,挥手拦下那名技术员,想要给他做出馆检查。
但那名技术员却在慌乱之中避开了信号旗们拦人的胳膊,径直向馆外逃去,路过安检处时,金属探测门发出了“滴”的一声,并随即亮起红光。
见此情形,两人皆是一怔,随后其中一人便冲着技术员远离的背影大喊道:“柯林斯基,停下,你还没有做出馆安检,你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出去?”
说罢,那名信号旗就下意识的向腋下摸了过去。
但很快,他那只掏家伙的手就被自己的同事拦了下来。
“别,别这样,他估计只是被老大吓坏了,由他去吧……”
听到同事的劝解,那名怒气冲冲的小毛子,这才放下了手。
馆外,借着抽烟风波逃遁出来的那名技术员柯林斯基,先是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随后佯装担心的向后一望,对着使馆墙头的监控探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又继续向外走去,直到没入使馆外的街区中,消失不见。
……
鹅国使馆内,那两名信号旗的老兵等了约有十来分钟,也不见冲出去“抽烟”的柯林斯基回来,顿时心生警觉。
刚刚伏案写好申请的别列津也猛地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刚才在走廊上抽烟的那个名为柯林斯基的技术员,来到这座驻外使馆,已是半年有余了,使馆内该有的规矩,柯林斯基应该都明白。
况且这人原本就不是出自什么偏远共和国的乡巴佬,常年生活在城市内的毛子,也应该明白在走廊上抽烟会是什么结果。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人……是在故意诱导我训斥他,然后借机逃出使馆,如果楼下的安保人员再不加以阻拦的话……
常年奋斗在隐秘战线上的别列津,立时心呼不妙,急忙扔下手头的报告,向楼下跑去,但就在别的厅跑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正好和两个上楼的信号旗迎面相遇。
三人相视一眼,目中尽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他出去了?”
“出去了!”
“还没有回来?”
“没有!”
“糟糕!”
别列津听见两名安保的回答,立刻反身跑回刚才拨打电话的那间办公室,看着办公室里正在工作的其他技术员,以及桌面上不翼而飞的智能机,别列津的胸口急速起伏,双眼中尽是被人戏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