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辣根做出来的,还有黄芥末,真的挺不错,如果你有机会来静岗,我可以请你吃一顿,绝对正宗。”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有机会来黑溪镇,我也请你吃烤鱼,是我在黑溪冬钓钓出来的鳕鱼,哈哈,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左边那人来了兴趣。
“医生?医生?猹?”陆舒小心翼翼的向左边的人打了个招呼。
佐藤面对陆舒的招呼毫无反应,反倒是兴趣满满的催着右边的帕夫柳琴科说话。
“到底怎么着了,你倒是说呀。”
“好吧,那我就不吊你胃口了,鳕鱼本来就是冷水鱼,但把它在冰箱里冻上一天再拿出来,他就变成了冻鱼,你可以用它当榔头,当钳子,那冻鱼的嘴像钢铁一样硬。”
“鹅国佬?鲟鱼?”陆舒又向右边打了个招呼,右边的帕夫柳琴科也毫无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在跟佐藤聊天。
这俩人说话语无伦次,偶尔还带有一些口头语和无意识的哼唧。
没过多久,帕夫柳琴科不再说话,开始打呼噜。
陆舒才反应过来,这俩人竟然就在自己面前用梦话交谈了一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翻开被子向床下走,踢踏着拖鞋推开卧室门,外头是一片漆黑。
沙漠城市的夜里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刚刚打完仗的加尔丹,各种门窗都被枪弹轰的支离破碎,很多窗户都是用几块木板简单封起来的,寒风呼啸着向屋里灌。
尤其是晕倒之前的那一发五百磅杀爆弹在公路上砸出一个巨坑,周围无数玻璃都被震碎。
陆舒在客厅里摸黑找到一件大衣,披上大衣,带上门就出去了。
往外走后,陆舒才发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轮火红的太阳自地平线旁升起。
回想起刚才那漆黑的夜空,陆舒想起来一件事。
听说当太阳升起之前,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黑暗,漆黑如墨,浓的化不开。
仿佛整个夜晚将积攒了的所有的至暗至黑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人都会迷茫,都会惊慌。
但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啊,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太阳已经升起。
黎明要来了。
一队巡逻的士兵路过这里,看见在门口站着的陆舒,第一反应是抬枪,不过待看清了陆舒的长相以后,纷纷压下手里的步枪,挨个给陆舒敬礼。
“真主保佑你。”士兵们笑着抬起胳膊,手心外翻敬了个礼。
陆舒被他们这一出搞的手足无措,也只好学着他们那样子敬了个礼,他先是举起左手,但反应过来对面的士兵用的是右手,只是因为和自己面对面,所以看起来是在自己左边。
于是他又举起了右手,两只手手心外翻举起。
不对,不对。
陆舒收回左手,窘迫的样子弄的对面那几个兵满脸尴尬。知道的人明白他没当过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暗示什么。
等那几个士兵走远,陆舒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越过一道小巷,向对面的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