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少爷怎么沦落到采草药换钱的地步了?裴老爷当真不管他了?
赵淼淼将竹篓放了下来,打开了盖子给学徒看。
学徒粗略的扫了一眼,认出了一株千叶花,没有认出凤尾虉草,只当是寻常草药,“三钱银子。”
赵淼淼倒没想到,遇到个不识货的。
他笑望了学徒一眼,“这是凤尾虉草。”
“什么虉草?”学徒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什么,但是没抓住。
医书上的草药太多,他虽然每日背诵,但是总是背了忘,有些头疼。
“叫你师父过来看吧。”赵淼淼无奈的道。
学徒有些露怯,抓了抓自己的头,见对方面色沉吟,听话地回屋去找师父了。
坐堂的徐大夫敲打着小学徒的脑袋,长吁短叹,“你说说你,连草药都认不出来!还要我过来看!”
“师父,我错了。我今晚就去背书!”学徒抱着自己的脑袋怯怯的道。
徐大夫摇了摇头,走到赵淼淼的面前,头往背篓里看了看。
他本是那么随意一梭,却有了意外收获。
“咦?”徐大夫伸手将背篓里的草药拿了出来,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竟是凤尾虉草!枝叶鲜艳!根茎还是湿润的,这是刚采摘下来的?”
赵淼淼点头。
许大夫笑逐颜开,吩咐学徒,“带他去掌柜那里拿十两二钱银子,这东西可是难得!”
耀京富贵人家的长辈们,常常需要虉草入药治病,此前一直是去外面采购的。
这种新鲜采摘下来的少之又少。
学徒张大了嘴巴,羡慕地看向赵淼淼,“这么多啊。”
“当然了,这药可不是那么容易采摘的。不然咱们医馆也不会总是去外面采购了!”
徐大夫满眼都是那几株草药,兴冲冲地捧着去了后院。
学徒见自家药痴师父已经离开,带着赵淼淼去柜台拿钱了。
掌柜的听了也有些惊讶,免不了多看赵淼淼几眼。
发现他是裴知恒,没好气将银子扣在了桌子上,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你倒是运气好!你爹就倒了八辈子霉运了!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赵淼淼拿了银钱,行了一礼,态度平静地走出了医馆。
掌柜盯着赵淼淼的背影看了一会,嘀咕了一句,“看着比之前沉稳了一些了。”
“我看他好像也没外界传的那么不堪吗?”学徒倚在柜台上跟掌柜瞎聊。
“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赵淼淼去集市上买了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回到家以后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吃得饱饱的以后,延续原主的一贯作风,给自己留了一两银子,其他的就送到裴家去。
门口的下人开门见是他,吓得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赵淼淼眼疾手快,用脚抵住了大门,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钱袋,“给爹的。”
“哎哟,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老爷说了,您任何东西我们都不能收!您要是想求情,那就找老爷、夫人和老夫人去,我可不敢当这个中间人!”
那下人一脸惊慌,误以为赵淼淼在钱袋里面塞了什么求情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