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爸面沉如水。
顾白跟他们说了，是有人一直在捣鬼。
这些人是想把他们顾家逼上绝路，这样下去，顾家一辈子都不可能崛起的。
想到这里，顾爸爸又是一阵头疼。
顾奶奶见他脸色不对，“哎哟，你别管我了。自己歇会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顾妈妈提着两大袋东西推门进来。
她的脸上都是热汗，后背湿了一大片，头发随意的扎成一个低马尾，气喘如牛的将两袋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东西塞满了各种菜和生活用品，一大把绿油油的芹菜从塑料袋里面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老婆，你怎么买这么多芹菜？”顾爸爸随手将那把芹菜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超市打折，便宜！”顾妈妈打开了风扇，站在风扇面前吹了吹。
顾爸爸拿起桌子上的空调遥控器，对准了空调，随意的道，“怎么不开空调？这么热的天，吹风扇也热得厉害。”
顾妈妈夺过了他手上的遥控器，利索地关闭了刚刚开启的空调，埋怨道，“别开了，电费多贵啊。”
顾爸爸心里有些不痛快，“我们住的是顶楼，大热天跟个蒸笼似的，不开空调是要热死我们吗？这也要省，那也要省，过得这叫什么日子！”
顾奶奶在一边唉声叹气，“热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顾妈妈在超市跟一群上了年纪的女人排队抢特价菜，为此还跟人大吵了一架。
脱离了贵妇生活，她跟那些上了年纪的黄脸婆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上人家。
这些人抢菜的手速，那叫一个迅速。
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一块钱都要跟菜贩子掰扯半天。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家没钱。
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我们没钱了，省着点用吧，不然，都得上大街讨饭去。”顾妈妈丧着一张脸坐在了一旁，内心乱哄哄的。
没有了燕窝鱼刺阿胶的保养，没有了贵妇护肤品，她整张脸比起以前老了许多。
因为做家务，原本还算细滑的手已经添了许多纹路，粗糙得如同树皮。
一家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过了一会，顾妈妈才起身将采购回家的东西拿出来，分类放好。
顾爸爸看着不算新鲜的水果，香蕉已经熟透了，表面全是黑色的斑点。
苹果奇形怪状，一看就是超市卖剩下的促销品。
火龙果的皮已经干瘪，看起来就像是坏掉了似的。
顾妈妈拿了一把香蕉递给顾奶奶，“妈，您不是要吃香蕉吗？给您买回来了。”
“吃什么吃！”顾爸爸突然爆发，夺过那把香蕉掼在了地上。
“啪--”
香蕉七零八落，有的破开了，黄色的香蕉断成了好几截，有的露出了果肉，与地面亲密接触。
“你干什么？”顾妈妈全身发抖，眼中泪光闪烁。
“水果都是坏的！你贪这小便宜做什么！”顾爸爸梗着脖子道。
“算了算了......”顾奶奶不忍心训斥儿子，看着那明显熟过头的香蕉，并无半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