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从地道撤走,官军要查抄紫明楼了。”
墨经纬正在和众长老们商议以后的计划,只见密室的门一开,紫明楼的老板娘郑七娘己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众人听了之后,都不禁大吃了一惊,墨经纬也怔了一怔,道:“怎么会事,好端端的,官军为什么突然要查抄紫明楼呢?”
郭七娘苦笑了一声,道:“属下也不知道啊!他们说紫明楼勾结清廷,所以来查抄紫明楼?”
墨经纬到冷静下来,道:“他们有证据吗?”
郭七娘道:“官军要搜查,还要什么证据,只管往里闯就行了,谁能挡得住?”
墨经纬道:“老郑呢?他不是在南京交游广阔吗?找几个人来阻止一下。”
郑七娘道:“要是别的官军,我们当然不怕,但这回来查抄的是商家军,而且他们在抄楼之前,己经把各个路口都给封锁住了,想找人也送不出信去,再说找到人又有什么用,现在的南京城里,谁敢管商家军的事情。老郑刚和他们争辩了几句,就立刻被抓起来了,现在他们正在逐一搜查,所有的人都被控制起来,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里来,少主还是赶从地道走。晚了就被他们现了。”
众人听了,也都有些惊慌,昨天商毅就宣布,南京城中,全城戒严,沒有事不许出门上街,所有住户都要听从商家军的调遣行动,而且还迁移了不少居民的居任位置,因为现在南京城中至少搬出了二成以上的居民,因此也转得过来。而挟持朱家营一战的大胜,商毅也在南京的威名正旺,一般的居民当然不敢不听,就连一些权贵之家也都老老实实的服从,但墨经纬等人并不以为意,只是没有想到,商毅今天会突然对紫明楼动手。难到说是有人把紫明楼的消息泄漏了吗?
吴长老立刻道:“少主,事不迟疑,郭七娘说得对,我们赶从地道离开紫明楼,另找其他地方安身。”
墨经纬也知道事情紧急,不容再犹豫,因此也点了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就走。”然后又对郭七娘道:“七娘,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反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先委屈你们几天,等南京城破之后,就可以救你们出来了。”
郭七娘点了点头,道:“少主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你们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因为紫明楼靠着紫玲珑这块活招牌,左右逢源,在南京的权贵官宦之间非常受欢迎,无形中也增加了几层保护伞,在以前也曾有一个权贵以为自己的权力大,后台硬,想把紫明楼占为己有,逼郭老板投效,还想把紫玲珑收为私宠,谁知没过三天,就立刻遭到南京的权贵阶层的群起而攻,差一点被口水淹死。后来甚致还引出了复社出头,结果自然不了了之。从此之后,也就再沒有人敢打紫明楼和紫玲珑的主意了。
正是因为有这件事情,而墨经纬等人也都一直以为紫明楼在南京绝不会有事,因此也就十分安心的住在紫明楼里,那知今天却碰上了硬茬子,商毅可不管那一套,而且一动手就是雷霆霹雳,令紫明楼跟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就算是等查抄之后,找人出来周旋这件事,但那时也晚了,该查的也查了,该抄的也抄了。而且墨经纬当然也知道,紫明楼是自己在南京的总据点,不可能没有证据,只要一查一搜,就可以找出一大把证据来,看来紫明楼是彻底完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曰,商家军的第二批人马,还有第四分舰队都到达了南京,而商毅也立刻下令,命段鹏带队,对紫明楼进行查抄,并且派出一个团的兵力,将紫明楼周边的道路全部封锁,不放走紫明楼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次商家军的行动实在太突然,而且紫明楼平时也太过自信,以为南京真的没有人能够动他们,却不知道以前别人动不了紫明楼,是因为在正常时期,紫明楼可以在南京的权贵之中左右逢源,大家互相牵制,沒有一个实力突出的,结果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而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平衡早就不存在了,而商家军在南京城里,却有绝对实力。
因此经过了抄查,果然被商家军搜出了大量的证据,仅仅是与清廷的通信,就搜出了达到一百多封,另外还有大量的名册,文件、武器,地图、伪装物品等等。因为墨经纬下令不许反抗,不许泄漏身份,因此除了紫明楼的招牌名妓紫玲珑因外出逃脱之外,其他的掌柜、帐房、妓女、从人、护院等等人员,也都全部被抓获,一共是一百三十七人。
同时在另外一间房屋里,还现了一条地道,但地道的出口,是几条街外的一间普通小屋,但等商家军的人员钻出地道以后才现,这里己人去屋空,被全部转移,因此追查的线索也全部断了,不能判断是否有人从地道逃走。付责查抄紫明楼的段鹏也只好下令,将搜找到的证据,还有抓获的人员全部都押回军营去,慢慢的审问。
商家军公然查抄紫明楼,确实在南京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因为紫明楼在南京的权贵之中,确实有十分特殊的地位,也有不少人对商家军的举动非常不满,甚致还在朝廷上提出了弹亥。但商毅公布了从紫明楼查抄来的诸多证据,也确实证明,紫明楼就是清廷设在南京的一个据点,再加上现在商家军在南京的威势也确实无人可比,又有史可法和吴甡联手压制,因此也没有多少异议的声音。
幸好是在南京还有其他的据点,因此墨经纬等人从紫明楼撤出来之后,立刻重新安顿下来,并且马上开始聚议^H,讨论下一步计划安排。虽然紫明楼被商家军查抄,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过墨经纬依然充满了自信,因为只要淸军攻克了南京,紫明楼的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耐心的等待着时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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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督师府。
明天就是大年除夕夜,虽然南京的战事紧急,但浙江地区却没有直接面对淸军的兵锋,在过年的时候,还是可以放几天假,因此现在叶瑶瑱,陈圆圆、林凤舞等人也都闲了下来。虽然商毅不在,但府里还是要热热闹闹的庆贺一番,因此从一早晨开始,下人们就在叶瑶瑱等人的指挥下,在府里布置起来。
正在众人忙碌的时候,吴兰来到叶瑶瑱的面前,道:“夫人,有您的一封信。”
叶瑶瑱微微一怔,道:“我的信?谁送来的?”
吴兰道:“送信的人只说是夫人的姐妹。”
叶瑶瑱点了点头,把信接过来,打开一看,然后沉呤了一会,对身边的陈圆圆道:“陈姐姐,这里你帮忙招呼一下,我找爷爷有点事情。”
陈圆圆忙道:“夫人去!这里有我和二夫人照应就行了。”
叶瑶瑱离开了厅堂,来到叶星士住的屋子,推门进去,见叶星士正在屋中看。
叶瑶瑱道:“爷爷。”
叶星士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瑶瑱,你有心事吗?是不是在担心商毅?”
叶瑶瑱点了点头,道:“我是很担心他。”
叶星士笑道:“放心,他又不是第一次出去打仗了,而且他又得到我的真传,云体风身之术己经练到了七八分火候,身边还有那么多人马保护,就算这次守不住南京,平安回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叶瑶瑱道:“如果是在战场上,我到是真的不担心,但爷爷也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止是清军,还有他们。而且他们在南京也布置了多年,就是等着这一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
叶星士淡淡道:“那又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干涉天下大势的,这时我当初离开他们的时候,立下的誓言。而且也是对璞愚印作的保证,只有在这件事情上,爷爷帮不了你。”
叶瑶瑱咬了咬嘴唇,道:“其实爷爷表面上看起来脫,其实心里还是放不开。”
叶星士只好苦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被灌输了几十年复兴圣门大业的思想,也不会那么容易放开,如果不是你爹的死,也许我还下不了决心离开他们,但我确实不想和他们为敌。”
叶瑶瑱沉默了片刻,道:“好,我们不说这个,那么爷爷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商毅是不是那个改变天像的人?”
叶星士又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也希望能够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只能说我希望他就是那个人,但你让我肯定,我却不能,因为只有等到最终的结果出现之后,才能最终确定,预测未知的命运,永远都只能得到一个迷迷糊糊的结果。”
叶瑶瑱点了点头,笑道:“爷爷能够说到这一步,我己经很满意了。”
叶星士反到有些奇怪,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叶瑶瑱笑道:“因为我想打一个赌,赌商毅就是那个人。”
叶星士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道:“你和谁打赌。”
叶瑶瑱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