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难过,温靳玺心疼,“我从来就没承认过。”
“可你也没否认过。”顾浅甩了眼泪,表情冷漠。温靳玺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只是哀伤的瞧着她。“孩子是陆川的,你没必要瞒我。”顾浅已经心死了。听到顾浅这么说,温靳玺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了解顾浅,没有证据的事她不会乱说,他不敢直视她,“我怕你知道后找陆川闹,那时候宋毅也怀孕了。”宋毅,是陆川他老婆。那时候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跟徐舒雅开房的消息,他想过跟顾浅解释的,但那时顾晏死了,死在了他跟顾浅结婚那天,死在了“他跟徐舒雅开房”的酒店,他觉得不合适,也不敢解释。后来,顾晏的尸体被拉去法医鉴定,顾浅跟君临酒店的保安起了冲突,他怕顾浅受伤就跑去拦着,任由顾晏的尸体被带走解剖,他在顾浅眼里看到的恨,就变得不能解释。顾晏死了,尸体被切割的七零八落,他赶到时顾浅对她形同陌路,是陆川陪着她火化尸体、领骨灰、选墓地,他连祭奠都不被允许。灵堂前的顾浅孤零零的,不哭不闹,心如死灰,陪着她的只有陆川。他在外面始终站着,陆川去外面买了饭进去,路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久,温靳玺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窗上映出相偎的身影。直到深夜,温靳玺站的腿没了知觉。陆川从里面出来,见他还站在那,有些诧异。“睡了?”温靳玺沙哑地问。陆川点了点头,揉着肩膀调侃,“三天了,再熬下去得猝死。”“辛苦了,我去看看她。”温靳玺一动,脚步踉跄。陆川眼疾手快地扶他,“她现在除了我,谁都不见。”“明白。”温靳玺狼狈惨笑。深夜的风,吹的人瑟缩。陆川对着温靳玺远去的身影说,“都说你清心寡欲是个和尚转世,可我觉得你比谁都深情。”当时的情况,即便温靳玺告诉顾浅,他跟徐舒雅没上床,是陆川,顾浅也不会信的,只会让她觉得所有人都在欺骗他,他不能让她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闹?”顾浅迷茫,随后明白了。以她对温靳玺的护短,若知道陆川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了,让温靳玺替他背锅挨骂,她绝对会气急败坏地找到他狂揍一顿,逼着他召开记者发布会还温靳玺清白。她太爱温靳玺了,她可以为他对抗世界,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你怕我去闹的陆川老婆流产?”顾浅平静地直视着他,“温靳玺,在你眼前我就那么不知轻重、那么不值得信任?”温靳玺嘴唇嗫嚅,欲言又止。“你考虑的真周到,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顾浅苦笑,“除了我。”“那你为什么又要去监控室救我呢?”突然的出现在那里,莫名的吻她、主动认罪,一个视荣誉为生命的律师是不会这么做的。顾浅呢喃,失落地离开。“因为我爱你。”温靳玺拳头紧握,像是这句话有多难说出口。顾浅眼睫轻颤有瞬间的震惊,这句话她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了好像也没那么开心,她笑了笑,“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救你出去?”“我凭什么救一个猥|亵男?”顾浅对他刻薄且怨恨,决绝地离开。看到顾浅出来,小陈立即迎了上去,“刚才老爷子打电话,让你跟少爷回去。”“唐瑰也在么?”顾浅心情不佳,随口问。听到她直呼唐总名字,小陈愣了下,“不在,国外有些业务要处理,唐总顺便去度个假。”顾浅顿步,外界传言,唐瑰是铁娘子,能一年365天连轴转的那种工作狂,说她去休假,顾浅不信。“那我去公司等他一起。”顾浅大步流星,走出去几步见小陈没跟上,回头问,“还有事?”“没有没有。”小陈连连摇头,快步追上去,嬉笑着,“外界传你跟少爷是奉子成婚,但没感情哪来的孩子?”“真没感情。”顾浅否认。小陈笑的看不见眼睛,“少爷也这么说,但你睡着时他亲自去买了橘子,他问人家老板酸么?老板说甜的,他皱眉放下,说我老婆喜欢吃酸,变|态酸。”我看他才像变|态,顾浅嗤笑,“他居然没挨打?也算是神奇。”正常情况下,谁买酸橘子,人家都会问甜么?他倒好,反其道而行,这要在乡下菜市场,绝对挨揍。“老板气的脸都绿了,心想这人有毛病吧。”小陈越说越活泼,“若不是看他坐着轮椅怕碰瓷,估计早上去揍他了。”“你挺希望他挨揍的?”看他越说越兴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顾浅随口问。没想到顾浅会突然这么问,小陈心虚挠头,“没……没有,怎么可能。”“我倒挺希望的,看他挨揍我心里高兴。”顾浅拉开车门,利落地坐进去。小陈在风中凌乱了,这夫妻两爱好挺特殊,少爷说他希望看到顾小姐被温律师欺骗,最好是骗的肝肠寸断寻死觅活的那种,越惨越好,到时候她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回来求原谅,他就高冷地赐她一个字,“滚”。顾浅不知道小陈此时复杂的内心活动,直到车启动,才发现有个标注骚扰电话的号码不停地打给她。她烦了,直接拉黑。到了公司,顾浅在等电梯时,突然冲过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苦苦哀求,“顾浅!顾浅!”顾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小陈拦住冲过来的人,顾浅才惊魂未定的去看。看了好久,才敢确定,这是温靳玺他娘,不是某个捡垃圾的乞丐。“顾浅,我不跟你打架,我是来求你的。”温母红肿的双目流下混浊的眼泪,跪下可怜地望着她,“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也不会发消音,顾浅,顾浅我求求你,救救靳玺,以前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