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痕迹没消退又添新伤,顾浅红着眼凶狠地瞪着他,咬牙低骂,“王|八蛋!”
话音未落人就扑过来,对着傅筠生连踢带踹,抓挠撕咬。
鞋子掉到地上,傅筠生被撞的后退。
这种泼妇行径,他有些招架不住,拧眉躲闪着,伸手去推顾浅。
“嘶!”
顾浅张嘴就咬在傅筠生手掌虎口,咬的血肉模糊。
“松口!”
傅筠生涨红了脸,强撑着抬起另外一只胳膊,费力地捏着顾浅的下巴,逼着她松嘴。
捏的傅筠生指节泛白,捏的她下巴骨快要碎裂,顾浅红着眼就是不松。
“松……”
傅筠生用力一挥,将顾浅摔了出去。
——砰!
听到动静,小陈担心地敲了敲门,“少爷?”
里面,顾浅撞到门板后又摔下来,浑身疼的趴着,却倔强地撑着起身。
血顺着傅筠生的指尖滴落,他摁着伤口,目光阴鸷地盯着顾浅,“你疯了不成?”
动静再没传来,小陈不放心地侧耳贴在门上听。
顾浅摇摇晃晃地起身,头发凌乱顺着脸颊糊向脖颈,血顺着嘴唇滴在被揉的惨不忍睹的长裙上,两只脚都没了鞋子,光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
头顶灯光昏暗,照的她惹人怜。
他没对谁心软过,向来是睚眦必报,可此时冲到头顶的那股火却渐渐退却,解着外套抬步走过去,只是脱掉的外套还没披到顾浅肩头。
“呸!”
顾浅一口血水啐到傅筠生侧脸,凶狠地瞪着他。
傅筠生抓着外套的手僵在半空,气到手背青筋暴涨,手一松衣服掉落,他狠劲地掐着顾浅的脖子,虎口又开始淌血,他狰狞阴笑,“很委屈?那你跟谁不委屈,温靳玺?还是你那个短命鬼哥哥?”
“不许、羞、辱我哥!”
即便被掐的快断了呼吸,顾浅还是红着眼扬起胳膊,可耳光还没扇到傅筠生,就被他打落。
“那就看你的表现,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对她男人该有的表现。”傅筠生的手缓缓地上移,不再掐着顾浅的脖子,而是摸着她的脸颊,“毕竟我两次就让你怀上了。”
“你怎么确定就是你的?”
顾浅气昏了头,讥笑。
这里面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仪器检查也有失误,再说她跟温靳玺纠缠不清,傅筠生哪里来的自信。
“你敢怀别人的试试?”
傅筠生阴鸷地睨了她眼,半晌才松开她,重新坐回轮椅。
“傅家的能力,你是见识过的,找到你哥的坟,不废什么功夫。”
他轻描淡写地威胁,顾浅那声咳卡在嗓子里,在心里恨笑,你们傅家害死了我顾晏哥哥,我恨不的烧死你们全家,你还妄想让我对你温柔体贴,傅筠生,温柔刀要么?
他抬手按了下马桶抽,转着轮椅缓慢地出去。
小陈听到冲水身,立即站直迎上来,帮着推轮椅。
顾浅犹豫了下,抬步就要跟出去,手已经扶到门把手,又退回去。
不顾前面两位回头诧异的目光,顾浅抬手将门反锁,将裙子脱下来挂在旁边,仔细地调整了下扣的错位的文胸扣。
镜子里的女人,白皙的皮肤被勒出一圈红痕,顾浅在心里将傅筠生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气呼呼地取下裙子重新套好。
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走了,顾浅洗了手拉门出来,抬眼就见他们两位守在门口。
到傅家时已经深夜,周围一片漆黑,唯独那座宛若宫殿的建筑绵延数里,灯光如昼潋滟朦胧。
过了门禁,车又往前开了几分钟,花影重重,堆叠似山峦,花海中间是喷泉,水流喷涌又瞬间跌落破碎。
哥,我会让傅家付出代价的。
傅老爷子喝了口茶,八卦地问:“孩子是筠生刚清醒那会儿怀的?”
顾浅愣了下,在心里推算,怀孕五周,傅筠生住院40天,按时间可不是他刚清醒的第二天怀上的!
想到那会儿,傅筠生的心脏被肋骨戳了个洞,左腿还断裂,全身除了脑袋能动,其他都不能动的半死不活模样,这不等于变相承认,是她霸王硬上弓么!
一切都是为了调查哥哥的死因,顾浅硬着头皮违心地点了点头,“嗯。”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松散些,又拉家常地跟顾浅聊,“筠生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我记得有次他贪玩,被狗咬了缝了七八针。”
顾浅诧异地看向傅筠生,傅筠生有些窘迫地放下茶杯,“是,到现在左……”
“我问你了么?”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转头又笑眯眯地跟顾浅说,“这孩子左胳膊上到现在还留着疤。”
“爷爷,你好像记错了,是……”顾浅红了脸,却不傻,知道老爷子在试探她跟傅筠生有没有同房,“是左屁股。”
“他从此就怕狗”顾浅抬起头,很了解地说,“而且他吃的食物从不放香菜,他讨厌那个味儿,有次,我从家煲了牛骨汤带给他,就洒了一点点香菜,他啊就嫌弃的不喝。”
“不过他虽然挺挑剔的,但很会哄人开心。”顾浅笑着。
“是么?”
顾浅心里咯噔一声,想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还好,老爷子没在这个问题上执着。
“筠生他干啥啥不行,为傅家添丁倒是成”傅老爷子盯着顾浅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这住个院还给我弄了个孙子,这祖孙初次见面,送点什么见面礼好呢?”
老爷子挥了挥手,邱管家拿了个金锁过来。
“这锁做工看着是粗糙了点,但是汉朝的东西,我花了几百万拍的。”
顾浅不识货,但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龙雕,却是非常有质感的,她来傅家不是贪财,而且这孩子她也不会要,所以推脱拒绝,“还早,您先存着。”
“爷爷给你的,你就拿着。”
傅筠生接过来,抓过顾浅的手摊开塞了进去。
“还不谢谢爷爷?”
傅筠生使了个眼色,顾浅却不习惯。
为了取得傅家信任,顾浅紧捏着金锁,犹豫着生硬地启唇,可还没叫出口,就听到外面一阵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