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倚着门框,笑着审视傅筠生。
傅筠生被她这古怪的笑容给看的浑身有些僵,面上却扯着淡笑,“沙发?还是办公桌?”
他抬手就去解扣子,顾浅懵了一瞬,之前在这个办公室发生过的那些升温画面在脑海里呼啸而来,吓的她飞扑过去阻止,“不许脱!”
傅筠生捏着衣领,顾浅紧抓着他的手,四目相对近的可以触到彼此的鼻尖,傅筠生嘴唇翕合还未说啥,顾浅已咬牙切齿,“你敢脱,我弄死你!”
清甜的气息扑在唇边,连狠话都听着软憨。
傅筠生搁在踏板上的腿分开,顾浅就失去支撑的往他怀里倒,下一秒腿被他夹住,身体仅一拳相隔,耳边是他低浅的讥笑,“你打算怎么弄死我?”
顾浅耳朵瞬间充血,触电般踢腾挣扎。
顾浅抬手朝傅筠生脸上甩去,他像是早有防备似的,脸一偏抓着她的胳膊举过头顶。
胳膊筋骨被拉伸到极致,顾浅不由地往傅筠生身上蹭去,唇被迫印着他嘴边,顾浅憋屈到抓狂,卯足了劲勾着脑袋朝后仰,“我要把你拆骨抽筋、挖心割肾,剁碎了丢去喂狗!”
“哗啦”
顾浅的手碰到桌子上的骷髅,骷髅掉到地上摔的散架。
“这么恨我啊?”傅筠生轻呵,“那你孩子干脆别要了!”
猛地被抬高,顾浅被傅筠生抱着走了几步丢进沙发里,摔的她五脏六腑错位视线昏花,晃动的视线里,傅筠生挺拔颀长,他解开白大褂丢到一旁,“我没学过医,打胎的方式比较原始。”
顾浅感觉到危险,来不及爬起就抬腿踢他。
傅筠生看她刨土似的乱挥四肢,嘴角弯了弯,“邱叔刚打了电话,大约十五分钟后过来,你要是能坚持这么挥到他推门进来,这孩子我就不拿掉。”
顾浅知道傅筠生在戏弄他,可手脚却不能停地挥着,不一会儿就挥的筋疲力尽速度减缓。
“你要是坚持不住,我就弄死他。”
健硕的肌肉在眼前晃着,眼看傅筠生摩拳擦掌地要压过来,顾浅立即加快速度踢腾,“傅筠生,他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爹都被你拆骨抽筋、挖心割肾,剁碎了丢去喂狗了,这孩子生下来也是被人耻笑,不留。”傅筠生扫了眼顾浅痛苦的表情,趁她没防备,滚烫的身压了过去,“之前你为了救我错过了婚礼,现在我把这个孩子弄掉,你还可以结你的婚。”
“傅筠生,你别碰我!”
顾浅抗拒地挣扎,只是沙发狭窄,再挣扎也翻不了身。
“我从不强迫人”傅筠生双手撑在顾浅两侧,逗着她,“我学过几年拳击,沙包打的也不错。”
他的手隔着衣料顺着顾浅的腰往上摩挲,煽风点火的手势闹的顾浅呼吸紊乱,她咬着唇卯足了劲奋力朝傅筠生撞去。
——啪嗒
一滴血砸到顾浅眉间,她直挺挺地僵着。
又是一滴血跌落,傅筠生才慢半拍的摸了摸鼻子,翻手看到满手鲜红。
傅筠生偏头看着呆傻目瞪的顾浅,抬起沾血的手晃了晃,顾浅已闭了眼先发制人,“打女人的,都不算男人!”
呵!傅筠生血又要滴落,他不得不仰头盯着天花板止血,见了血脑袋晕沉沉的,揉着太阳穴瓮声提醒,“是你先动的手。”
“我那是正当防卫!”
傅筠生倏尔睁开眼,目光冷淡地看向强词夺理的顾浅,“你们女人的特长就是一哭二闹三不讲理?”
顾浅抹了把眉间的血,躺着却逸出一声怪笑。
她刚才推门从隔间走出来时,就笑的这么风凉诡异,傅筠生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你对女人挺了解啊?”顾浅挖苦他,“我还以为傅少爷只爱在人体上作画,没想到还有经验总结。”
提到人体彩绘,傅筠生的脸上没丝毫恼怒或尴尬,半晌他没表情的脸上浮现针锋相对的笑容,“顾小姐也不差啊,身板还辨不出前后时就有什么顾晏、陆川、温靳玺追求……”他俯身在顾浅耳边问,“那层膜,补了几次?”
顾浅倏尔睁大眼,待反应过来傅筠生话里的意思,恼羞成怒地将他踹了出去。
傅筠生一时不察被偷袭,整个人朝后摔去,后背被什么东西硌着疼,他摸出来瞧了眼,是那颗嘴巴里塞着腿骨的骷髅脑袋。
骷髅嘴里的骨头碎裂,没了牙齿更像是张着嘴嘲笑他。
傅筠生沉眸将骷髅丢出去,撑着翻身坐起,对面的顾浅也翻身坐起,两人隔着半米颇有敌意地对视。
一声轻笑,傅筠生打破僵局,脸色却严肃,“几次?”
顾浅咬牙气到冷笑,“又不是处,你管我几次?”
傅筠生的眼眸暗了暗,“真恶心。”
“我恶心?”顾浅气到失笑,“你大半夜把徐舒雅玩到医院不恶心?老姑娘叫你筠生哥哥不恶心?你跟Elvira……”
骂人不上升到取向攻击,是顾浅最后的理智,她声音戛然而止,傅筠生倒饶有趣味地眯着眼,“你吃醋?”
“我呸!”顾浅拽了拽衣服把自己包裹严实,盘腿坐在沙发里,尽可能跟他保持距离,“爱我的男人那么多,高的瘦的圆的偏的有钱的嘻哈的文艺的什么样的没有,我天天换牌子都翻不完,我吃你这个又丑又弱老男人的醋,脑子有病么?”
顾浅铿锵有力地嫌弃他,巴不得他羞愤到自尽。
“行……”
傅筠生站起来穿衣服,人高腿长立即给人压迫感,顾浅逞一时口舌之快,待阴影笼罩过来又怂的后缩,卯足了劲随时跟他拼命。
“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差劲,这孩子别留了。”
傅筠生俯身去捞她,顾浅紧扒拉着沙发又踢腾着踹他,“救命啊,有人袭医!”
“你叫,再大点声叫”傅筠生伸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提了过来,热气吹到顾浅脸颊,“全世界都知道你肚里是我的种,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算袭医?”
“这叫闺房情趣,合法合道德。”
一阵坏笑从耳边掠过,顾浅被捞着撞进傅筠生怀里,脑袋旁就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顾浅不愿去打胎,不愿去产检,至少这个时候不可以。
她像只树懒似的盘腿缠着傅筠生的腿,阻止他迈开步子。
人形挂件软且香,身前负重,心头荡漾。
傅筠生被顾浅扒拉的寸步难行,嗓子干燥到沙哑,“下来!”
他双手已松开,顾浅像只八爪鱼缠着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