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去当家庭医生?她最初的想法就是进傅家查顾晏的死因,傅筠生这句无意的调侃让顾浅心动,她愣了瞬,将未拧盖的水瓶倾斜。
“哗啦”一声,水飞溅落地那瞬,傅筠生反应极快地躲退让路。
再抬头时,顾浅已趾高气扬地走过去。
开门、上车、关门,她的动作潇洒利落,傅筠生的视线被阻断在紧闭的车门外,他轻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似在嘲笑顾浅的幼稚。
顾浅正低头回复林曼舒的微信,忽听到声响抬头。
傅筠生站在车前,敲着车头吩咐,“去开车。”
没了挡风玻璃,顾浅被他看的别扭,低头在键盘上敲字,“谁的车谁开。”
“我腿断了,交通法规定,残障人士不能开车。”
傅筠生腔调无赖,表情无奈。
顾浅紧捏着手机,一瞬不瞬地盯着欠揍的傅筠生,油门就在脚旁,只要踩下去就能把他碾成肉饼。
仅存的理智将顾浅拉住,她咬牙气笑:“让女生开车,你也好意思?”
“你也可以选择跑回去。”
傅筠生绕过车头,拉开车门等待着。
顾浅将后牙槽咬的咯咯作响,贱男人、小心眼、直男癌!
下去就下去,有手机有钱,她就不信打不到一辆车!
凶狠地剜了傅筠生一眼,顾浅拎着包气呼呼地弯腰下去,猝不及防撞上甩来的车门。
“傅筠生,你有病啊!”
忍无可忍!顾浅从前面探身出去,扒着倒车镜咆哮!
“走之前把车给我修了,否则我告你偷车。”
顾浅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跟炸毛的小猫似的,傅筠生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将那些绒发抚平,手腕稍微用力就将人推了进去。
猛地一颠,顾浅跌坐在车座里,姿态狼狈且难看。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顾浅气的头昏,卯足了劲踩着操作台爬出去,要跟傅筠生拼命。
傅筠生人呢?顾浅攥着拳头从车头跳下去时,车门“彭”应声关上,顾浅循声回头,见傅筠生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副驾驶。
顾浅剑拔弩张地瞪着他,不甘心地疾步过去拉车门,刚坐到驾驶座就手脚并用地抓挠踢踹。
车厢狭小,混乱中傅筠生还真被踢中,他顺势就抓住顾浅那条乱踢的腿。
“放开!”
顾浅挣扎着,倔强且恼羞。
鞋子掉了,脚上套着白袜,脚面上是红太狼图案。
傅筠生将脸偏远点,扯了扯嘴角轻嗤,“还是豹纹适合你。”
办公室那晚的疯狂再次劈入脑海,衣服丢的满地都是,她的豹纹文胸独挂在转椅上……
顾浅的脸腾地滚烫,牙尖嘴利地反击,“那也比你穿大红裤衩强!”
车厢里突然安静,静的顾浅想甩自己一耳光。
过了几秒,傅筠生才扯唇讽笑,“看的仔细。”
什么看的仔细,红色很晃眼的好不?她根本没看,是它吸引了她视线!
顾浅想解释却突然笨嘴拙舌,焦急地瞪他。
那脸红急迫的模样,像极了害羞。
傅筠生松了她的脚,镇定从容地坐好,“开车。”
顾浅气的砸了下方向盘,踩离合时才觉得不对,她怎么坐驾驶座了?又气的转过身去瞪着傅筠生。
“下次换条你喜欢的。”
傅筠生故意曲解顾浅还在纠结颜色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调侃。
“你不|穿最好看!”顾浅气的磨牙。
傅筠生讳莫如深地瞅着她,“你还有这嗜好?”
顾浅抬手又要打闹,傅筠生一句话便镇住了她。
“你让我把你保释出来,就是为了跟我打闹?”傅筠生从兜里掏出那张房卡,夹在手里晃了晃,“看来你不急了。”
张姨不知所踪,顾浅理智渐渐回笼,不甘地收回拳头。
“再不回去,就该查房了。”傅筠生慢条理斯地撕碎房卡,随手将碎片扬了出去,在顾浅震惊的表情里,璀璨一笑,“回医院。”
“我不是……”顾浅气的语无伦次,她不是给傅筠生开了出院证明么?
傅筠生的表情证实她的猜想,他偏头瞧着她,“在你做我的家庭医生前,我不打算离开医院,我怕死。”
嘴上说着怕死,他脸上却无惧怕的表情。
顾浅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他这是赖上我了?
“像顾医生这么注重医德、爱惜名誉、认真负责的医生,是不会强迫病人出院的,对么?”傅筠生嘴里夸赞,可脸上却无半点感激。
顾浅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夸奖,觉得刺耳挠心。
他这明明是威胁,威胁她要想守住名誉,就得对他负责,他们的命早在那晚就荣损与共。
“你以为我会怕么?”顾浅色厉内荏地往后一靠,紧攥着身下的坐垫,“过去的事,你又没证据!”
她早就把床单被罩偷走扔河里了,办公室那晚她也把文胸夺了回来,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她有什么好怕的,她才不怕呢!
顾浅的眼神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
“谁说我没证据?”
傅筠生话落,在顾浅好奇看过来时,他眼疾手快地调了她的座椅。
座椅猛地放平,顾浅没防备仰躺了下去,接着身上一沉。
傅筠生粗粝的手从顾浅的衣摆滑进去,掐着她的腰,俯身与她四目相对,“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嗯?”
他低沉邪笑,气息扑在顾浅脖颈,“青紫的?还是带血丝的?”
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害怕,顾浅瑟缩着后退。
“躲什么躲?你还能穿过这车门?”
见顾浅不断地往车门那边缩,傅筠生嘲弄地弹了弹车壁。
空间太小,顾浅整个人被挤到变形,手脚都施展不开,愤怒的眼神渐渐变的忐忑,“傅、傅筠生,这是在大马路上,你别乱来。”
嗓子仿佛被捏住,顾浅感觉自己说话都费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不听话,我只能乱来了。”傅筠生摩挲着顾浅的耳垂,手顺着颈线缓缓下滑,“根据经验,这个方式最奏效。”
他的声音低沉轻浅,听的顾浅浑身酥麻,眼睛忐忑地紧闭,心里那根倔强的弦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