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四章：不止游戏（七）
我说：“这倒是不错，不过，你们的网络范围，有小了点吧？毕竟只是五十个基地五百万人的规模，龙族那边可是有五十多万人和一整个星球的……对了，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不如，把我送去主位面星球，我只要连上进入他们的网际，就可以帮你们得到想要的情报了。”
智脑说：“我们的网际接口至今都不敢和龙族接通，所有关于龙族和主位面的信息，都是通过非直接接触的方式获得的，因为我们的网络基础是硅基材料，而龙族用的是硅基和生物计算单元为主的，两者不一样，说不定，你的这种能力到了龙族网际，反而不起作用，这样的话，你冒的风险就太大了。”
我心里其实清楚——没有生命却呈现出生命特征的硅基网络我都能获得最高权限，而龙族的生物计算机网络，在无形无质却依附于智慧生物灵魂的念动里面前，极大概率是更容易被“攻破”的。
现在，只是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知道我的特殊能力而已。
等我得到了和龙族战斗的权限，我会亲自去试试龙族的网络，尤其是龙族的智脑——龙神。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失误，把我“炸”到一千年后，这一次我要尽可能掌握主动，免得再出幺蛾子。
至于他们的提防之心，我完全能体会他们面对未知状态的紧张，不过，他们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一切都要实践过了才知道行不行，”我说，“如果你们实在测不出什么，又不放心我的话，我不如直接跑出去，假装被龙族俘虏，这是我的新要求，你们也考虑一下。”
智脑说：“嗯，这个要求我会提交给管委会。”
艾伦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我说：“因为，我比你悲观。”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也只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记得我曾经去过兽人联邦和人类国度边界的山岭，那些山不是很高，但是，所谓一个普通人，你走在山岭之间，是很渺小的，没有卫星导航，你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地形，也看不清山的本来面目，除非，你能走出山地，飞到天空中，你才会知道，自己曾经踏足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同样的，你一直生活在某种环境里，你的思维也被局限在其中，只有跳出去，你才能看清楚它的本体面貌。”
艾伦说：“你讲的道理，真像是小学课本里的文章。”
我笑了笑：“我刚刚看了你们的课本，很不错，至少，很多该懂的东西都讲得很清楚，不像我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半懂不懂，长大以后到处跑，见识了不少东西，才慢慢领悟，这样很不好，但是，像你们这样看似完善的教育模式，也有不少问题，哪怕有全息拟真技术让你们在安全的处境下体验和观察一切，但我感觉，再怎么逼真的拟真技术，不如亲自去看看，而我，正好经历过真实的事情，再来学习你们的教材。”
艾伦忙着整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智脑却说了一句：“我原以为看了我们的公开知识资料，你会稍微改变一点，没想到，你反而更坚决了。”
我说：“老实说，你们的科技人物各方面都比龙族优秀，虽然我不清楚龙族具体的尖端科技，但我可以肯定，如果龙族拥有了塔图会的顶尖科技，可以更轻松的把整个太空政府都清缴干净。”
艾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不得不说，如今的塔图会和太空政府接近完美，如果没有龙族，这里简直就是古人们所向往的天上神国。”我说，“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要说一句难听的话，现如今的塔图会和太空政府，四十九个基地，其实，不过是四十九艘逃难船。”
艾伦都忘了手头的操作，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真话，对吧？”我看着艾伦。
他点了一下头，又摇头，嘴上似乎想争辩一下：“不，不完全是那样，事情，不能用简单的标准……”
我笑笑：“事物本身有着复杂的矛盾，我知道，就像你在山里，你要面对的是具体的事情，脚下的路，身旁的花草树木，远处的溪流，以及，躲在草丛里的有害野兽，但有些时候，你跳出这个框架，到了高空，你就能看到山脉河流的走向，植被的分部，甚至，还能探测到地下的矿藏，这些事情，渺小的个人很难做到，更不要说改变这一切。”
智脑说：“看样子，你虽然嘴上说愿意配合，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不如直接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我说：“并不是不满，配合实验和提出要求也是两回事，而且，该提的我也提出来了，对了，实验能开始了吗？”
艾伦看看屏幕，说：“还差最后一位专家的实验方案，实验框架已经搭好了。”
“效率真高，”我说，“如果是那边，别说是普通的研究者做试验药打报告审批，就算是突发大事件，可以省略大部分的流程，也没有这么快。”
“龙族有官僚主义，不过，效率也还是比较高的，只可惜，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科学管理体系，”智脑说，“这些是我们的优势，你或许还没有完全了解。”
我说：“我知道你们拥有的优势，现在缺乏的只是数量和规模，毕竟那边有三亿龙族和五十亿主位面同胞，我们只有五百万人，就算每个人的生产效率，办事效率，战斗效率都提升一百倍，也不过是五亿人的水平，但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如何利用自己的科技优势，将人口劣势扳平……我不是说培养克隆人之类的，总之，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我有很多想法，不过，目前来说，我们之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说出来也没意义，所以，暂时我就不会说了，等实验结束，我继续等待你们的决定，但是，像这样每天只有训练和娱乐的生活，我会感到无聊的。”
“不管实验出了什么结果，我们都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和安排，”智脑说，“这是你的合理要求，不过，我还是想改变一下你的想法，更好的融入这里的生活。”
我说：“我也在努力融入，本来我是想着融入之后再来改变，现在看来，有些难度，不过不要紧，你们试图改变我，我也想要改变你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正塔图会，整个主位面文明，不是吗？”
“我怎么感觉，你把整个主位面文明的兴亡，都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艾伦无奈地苦笑，“这样会很累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很累。”
“每个人都承担一点，就不会太累，”我说，“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扛起这份责任。”
艾伦正准备说点什么，一看屏幕，赶忙摆手：“好了，试验可以开始……”
我也不再多说，戴上全息拟真设备，进入了这个暂时与外面网际隔绝开来的小局域网。
拟真空间里的一切其实没有变化，所谓专家设计的方案，也就是在之前艾伦设计的基础上增加了一部分的细节和测试的次数，保证数据的参考性。
于是，我又不得不在游戏中一次次地跑酷，挡子弹，爬墙，穿墙……感觉自己像个马戏团耍把戏的。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专家们的严谨，毕竟艾伦在医学方面只能算是半个专家，在这些专家面前还是学生级别的。
在这个全民几乎都有专业水准的时代，艾伦跟这些专家们也就差那么一级。
经过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测试，我和艾伦都没吃午饭，那些专家也都在密切关注实验结果，几乎都没休息。
到了下午四点多，所有的测试都结束了。
很显然，实验没有能测出我的身体和脑波异常，对我的“异能”倒是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不过，这些东西，我比他们更了解，千年之前，我甚至可以在现实中轻松使用这些能力，而现在，我只能在网际虚拟空间使用，这对我来说，本就是一种倒退。
他们倒是惊喜不已，同时也充满了担忧，短时间之内，估计不会让我同全息拟真设备接入网际端口了。
忙了大半天，我和艾伦随便喝了点营养液，就直接“提前下班”，到外面找了家无人的餐馆吃点“下午茶”。
至于总结归纳，制定新的条款约束或者利用我的能力，就交给专家们继续加班了……
餐馆说是无人，不过还是有个厨师在忙。
厨师是个象人，爱好是厨艺，还有八级的厨师文凭，纯粹是来这里为病人和家属提供免费的人工美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