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新班底（七）
我在靠近雪狼集团总部大楼的一条小巷子里，不紧不慢地开展研究。
之前我担心的是自己把握不好力道，把电池撑炸了，不过，我也明白过来，直接给掌机充电，本身就是很冒险的行为。
用充电器，就好多了。
这个时代的电压，用的单位也是伏特，不过，跟地球上不太一样的是，定义电压的科学家名叫“伏特加”。
民用交流电的电压是二百五十六伏特，这是一个颇有些二进制味道的定值。
根据我看到的学校课本教材所说，这个伏特加也涉足二进制计算的理论研究，虽然我们的世界比地球人发展得慢，不过基调还是二进制那一套，所以，大规模电网的建设和初级的计算终端的发明之间并没有隔太久，只是从房间那么大的电脑终端，到走进千家万户的桌端，用了近两百年的时间，期间，整个世界的经济、科学、军事，都在缓步而稳定地发展前进，没有地球上那样的大战。
二百五十六伏特的交流电，经过充电器的转换，变成不到二十伏特的直流电，这是一个安全温和的过程。
而我，只需要保证自己输出的电能不高于二百五十六伏特，就能被充电器转化。
就这么简单。
总比我自己直接把手指放在掌机充电口，尝试发出二十伏特的电流，简单得多。
当然，涉及到交流电变直流电的过程，我对着充电器放电还得注意频率……
经过不到半小时的摸索，我找到了最合适的力道，把掌机电池充满了。
囿于电池本身的小容量和承受上限，每次充电从零到一百，需要约半小时的时间。
老实说，要是有更好的充电装置，我可以五分钟之内充满电池。
或者，直接取消电池，设置一个转换器，只要掌机在我手上，就能无限使用——不过，这样一来，我一脱手，这玩意就废了，似乎也不太妥当。
掌机这东西的极致进化方向，应该是彻底摆脱用电的束缚，不过，这事还不用着急，我也没兴趣现在去研究开发一款出场就充满电，一直用到所有配件都损毁之后才会耗尽电量的掌机……
在李奥穿越之前，地球上的手机差不多也就发展到现在的样子，据说还有什么超大电池，超高压充电、可折叠屏幕之类的创新方向，不过在我们的世界，人们似乎并不着急，而是充分享受着便捷的通讯和娱乐带来的方便。
完成充电，又感慨了一下科技的发展速度和方向，我悄然潜入雪狼总部大厦。
这时候的雪狼总部大厦，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却弥漫着一股子冷清的味道。
比起之前我来过的那次，人数上并没有减少太多，但那种安静，着实令人感到压抑。
要知道，那次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起码一半以上的人都睡了，现在，绝大部分人都醒着。
所有人，都保持着一股奇古怪而肃然的沉默，但是，没有表现出慌张、沮丧或者是难过，甚至，有些麻木的感觉。
就算是那些明显不属于雪狼的人，进来之后也是一脸的严肃。
显然，经过了昨晚的风波，以及来自特殊管理局的“专访”，整个雪狼集团已经紧绷起来了。
至于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比如雪狼集团运营的网站、电视台、商城、影院之类的，看不出多少变化，暗地里的损失也好，股权变动也好，也都没有完全显示出来——坎特文找到了他们向狮虎两族让出部分股权的证据，可这些东西不会这么明显的展露出来，还要等事态慢慢发展。
不过看得出来，雪狼集团不会死，甚至，离死还很远。
但是，这也扰乱了他们的布局二十多年的计划。
血牢的损失，加上二十年的努力，会因为这一次而大大减速，就算沃夫冈城的总部想要暗中支援，也很难不被狮虎两族察觉。
不过么，事情也不那么绝对。
比如，把血牢的事情一股脑推在死去的奥尔加身上，再出点血，然后，特拉斯那边继续巴结狮虎两族的年轻人，说不准，再花一代人的功夫，还是能干出一些成绩来的。
毕竟，狮虎两族的衰落，是一个看上去就已经被“注定”的事实。
至于他们怎么打算，我大概也能猜到，就是来看一眼。
整个大厦之中，最沉默、最冷漠的人，自然是特拉斯的残废父亲，斯玛特。
这头狡猾的狼人老狐狸，面沉如水地坐在顶楼那间有着巨大落地窗的办公室窗前，望着下方的城市。
带金丝眼镜的秘书一直在不远处，也不敢过去，就连有人准备汇报些什么，都被秘书和保安拦了回去。
看样子，斯玛特已经这样很久了。
从中年迈向老年的狼人，额头和脸颊边上都生出了一丝丝的白发，甚至都有点狮族男性鬃毛的气势，脸上写满了沧桑，却也有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枭雄气质。
可惜，在这个时代，枭雄英雄什么的，不是主流，就算有异能者存在，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英雄，可他一个普通人，也没机会，至于他的儿子，倒算是进入了那个圈子。
现在回想，联络巴尔默大师，配制药剂，把特拉斯变成异能者，应该也是斯玛特出力更多一些，甚至是他主意——当初特拉斯带黑岩去见巴尔默大师，黑岩明显不知道，作为特拉斯的保镖，居然不知道行程安排，多少有点问题，虽说黑岩不仅仅是保镖，也会偶尔地单独行动，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特拉斯，但那种反应足以说明，黑岩确实不知道特拉斯在准备那些材料，或者知道那些材料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而那些材料，显然不是短时间能配齐的，还有，配制毒死奥尔加的毒药，显然单单是特拉斯一个人的想法，准确的说，做这一切准备的人，只是是斯玛特。
暗中联络神秘避世的德鲁伊，准备珍稀药材，造就一个异能者，铲除老对手，就算特拉斯之前是霸道总裁兼影视歌巨星的人设再完美，也不可能有这么庞大周密的计划。
所以，之前我还觉得特拉斯心思缜密、野心勃勃，看来，还是这个中年狼人的功劳。
尤其是在血牢出事之后，特拉斯表现出来的不稳重，以及他对斯玛特的命令的服从，更是看得出，雪狼集团，其实还是斯玛特在承担主心骨的职责。
在雪狼的剧本里，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狼人才是主角。
可惜，这场大戏，他只能算是个配角，就连他的儿子，戏份都比他多。
此时此刻，若是有摄像机拍着，必然是一场大戏，不过，现在没人有心情看这个。
我也就是过来看一眼。
正当我不想再看他冷着脸俯瞰城市装十三，准备离开的饿时候，他忽然动了。
他伸出手，秘书赶紧把掌机递了过去。
我都没明白他摊手是什么么意思，秘书居然这么清楚，大概是就是相处久了对他的行为太过了解，用华夏语说就是“撅起臀部就知道要放什么辟”……
斯玛特打通了特拉斯的电话，语气沙哑：“我当初不应该拦着你去处理那个月影之兔的，你和黑岩联手，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可惜了，我小看了她……”
特拉斯说：“父亲，您教导过我的，不要被一时的失误和失败打垮，我们还有机会。”
斯玛特叹口气：“我知道，我也没被打垮，只是现在，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的压力会更大。”
特拉斯说：“请放心，我会继续做好我该做的，您也不要太劳累。”
斯玛特说：“不劳累，我准备偷懒了，之前管得太多，总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做事，现在，你要抓紧机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出面了。”
特拉斯言辞认真：“父亲，请相信我。”
斯玛特笑了笑，说：“继续忙你的吧，我要休息一阵子，后面的事情，靠你了。”
挂断电话，他自己推着轮椅转身，说道：“刚才要汇报工作的，都转给特拉斯做主，我看副件就行了。”
手下人赶紧去准备文件，秘书推着他下楼去了。
然后，我就直奔西街区。
斯玛特会不会把权力都交给特莱斯，我不确定，不过，这也不要紧，老狐狸总会留一手，甚至留好几手，但这对我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我不急不慢地到了牛查的出租房。
这里倒是没什么动静，住户们的生活似乎不受干扰。
牛查的房间有人来过，估计是祖拉尔的手下查到了，或者是别的人，暂时不确定，我也没占卜，毕竟这事暂时算是过去了，等牛查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用怕这些小角色的威胁了。
顺道去看了看琪琪娅她们之间聚头的老厂区，房间也没人，里面的居民倒是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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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网上有点老的段子，说现在很多上班族，半夜里下班开车回家，然后停着车子会在那坐一会儿，安享独处的时光，然后网上就有各种各样的感慨，说那是唯一属于自己的时光，什么人到中年身不由己，身后是父母膝下有儿女，是多么的艰难无助，唯有这片刻，听听歌，抽根烟，才是为自己而活……
像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没就没这个条件，房子也不高，自家的车回来了，家里人，隔壁邻居都会知道，你要是坐车里发呆，大家都会奇怪，甚至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而且家里有点啥事儿隔壁邻居多少也知道，尤其是出意外的时候，比如我外婆摔倒，就是被邻居串门的老太发现的，抢救及时，搁在城里怕是好几天都没人知道。
我跟朋友聊起这事儿，我说我看到那段文字的时候想起来的不是一个人静静独处的画面，而是动物世界里的画面，就是整个蚂蚁群都在忙忙碌碌，一只蚂蚁忽然停在路边，静静的休息……
朋友说滚犊子，你是不是修仙小说看多了，看谁都像是蝼蚁？我说那也不是，我觉得自己也像蝼蚁，面对漫漫人生，浩瀚宇宙，想想自己的处境，我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人……想想，地球不就是个人类的“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