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一望无际的皑皑雪原的上空,出现了四道身影。
这四道身影,便是楚然、影杀、狗蛋,还有一个人则是幻化成黑人的三尾天蝎。
有三尾天蝎在,即便是碰到棘手的事情,至少也能有所保障。
这里,毕竟是赫赫有名的极寒谷地,危机四伏。
所以在出发之前,楚然将三尾天蝎也叫上了。
“似乎有些不对,我们现在已经位处极寒谷地深处了,怎么这么安静?”
路上,影杀眉头微蹙着低声诉说着心中的疑惑。
曾经,他逃出极寒谷地的时候,几乎九死一生,多少次险些命丧雪原异兽腹中。
一路上,也到处都能听到异兽的低吼声。
可现在,这些异兽,似乎都不见了踪迹。
“有天蝎前辈在,随便释放一下气息,就没有异兽再敢冒头。”
楚然低语了一句。
三尾天蝎,乃是上古异兽,其强盛的上古异兽血脉威压之下,哪怕是再强大的异兽,也只能退避。
异兽对血脉威压的敏感程度,可比人类要敏锐多了。
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不长眼的异兽?
“怪不得了。”
影杀这才恍然,原来是三尾天蝎。
“狗蛋,离你家,还有多远?”
楚然目光转向狗蛋。
可面对楚然的询问,狗蛋却挠了挠脑袋,四下寻摸了一会,弱弱的说道:“老大,我好像……找不着家了……”
“……”
影杀顿感无语,忍不住瞪了狗蛋一眼:“你这家伙,能不能靠点谱?”
狗蛋也很委屈:“我也就出来过一次,我哪能记得啊!”
楚然看向影杀,道:“直接去天堑崖!”
“嗯。”
影杀点了点头,四人身影,直接化作四道流光,朝着极寒谷地更深处凌空而去。
越发深入极寒谷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极寒谷地的威名如此之盛的原因了。
在这片完全由雪原、雪山、雪林所形成的极寒之地,除了各种恐怖的异兽之外,还有就是气候极端恶劣。
暴雪龙卷更是随时可能出现。
可怕的暴雪龙卷之中,除了雪以外,还有冰晶、碎石,所过之处,哪怕是一座雪山,都能被削平。
若是有人被卷入暴雪龙卷之中,不难想象,会面临何等下场。
几人甚至还看到了一群冰原雪狼,在围殴一尊体型足有数丈之巨的庞然大物,巨型雪原猛犸。
这巨型雪原猛犸,绝对是一只实力达到了天人灵妖境的可怕异兽。
冰原雪狼则是成千上万只的初阶荒兽,却生生将雪原猛犸追的狂奔不止。
冰原雪狼不只是群居的,而且有着很高的灵智,能够通过合作、围剿等方式,让雪原猛犸恐有一身强横的力量,却也只能逃遁。
若非楚然一行人突然出现在天穹之上,让冰原雪狼群嗅到了三尾天蝎上古异兽的气息,而慌乱散去,怕是这雪原猛犸,今日必然难逃一劫。
逃过一劫的雪原猛犸,显然也察觉到了上古异兽气息。
竟连逃都不敢再逃,原地匍匐,一动不动。
直到楚然等人渐渐远去,雪原猛犸才重新站起身来,消失在了雪林之中。
……
“老大,快看前面!”
一天一夜之后,影杀的声音响起,楚然自然也已经看到了。
远处,一座庞大的巨峰,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与其说是巨峰,倒不如说成是天幕!
一方连通天穹与大地的天幕!
这座巨型山峰,也只有下半部,与其他雪峰相同,完全被冰雪覆盖。
但在巨峰的山腰处,则出现了一个色彩分明的交界点,往上,竟是一片绿意盎然,树木葱葱,芳草依依。
要知道,高空高寒,越高温度就只会越低,出现这种显现,绝对极为反常。
最为反常的,却还是巨峰的山顶,竟是一片黑红色。
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话,应该与狗蛋的皮肤颜色差不多。
“天堑巨峰!”
在看到这座山峰之后,狗蛋和影杀两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俨然,这座山峰就是天堑崖的主体山峰,天堑巨峰。
两人对这座山峰都极为熟悉,一眼就能够认出。
狗蛋更是直接指着天堑巨峰的山顶说道:“那里我去过,有一座大型温泉,我还经常去里面泡澡呢,可舒服了!”
“温泉?”
听到这两个字,楚然和影杀都愣了愣。
狗蛋继续说道:“对呀,这里的温泉,可是比天武殿的灵力温泉,灵力还要浑厚,泡着也更舒服!”
影杀被说的有些心动:“去看看?”
“走吧!”
楚然点了点头,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天堑巨峰的山顶,正如狗蛋所说,山顶有一方巨大的天池,池水平静,清澈,偶尔还有气泡翻滚。
试了一下水温,并不高。
狗蛋更是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跳进了温泉之中,舒服的哼哼唧唧直叫。
楚然、影杀和三尾天蝎,并没有进去。
看着这方温泉,楚然眼中也终于闪过恍然之色,或许,他已经明白,为什么这天堑巨峰会出现两极分化的异常情况了。
这天堑巨峰,哪里是普通的山峰,而是一座大型火山!
这山顶温泉,则是火山天池,山体内部的熔岩滚沸产生的热量,让天池中的水,变成了温泉。
温泉水,从山体渗入,让周围的温度也变暖了许多,这才出现草木郁郁葱葱的景象。
但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来游玩的。
“下天堑崖!”
楚然说着,影杀前面带路,几人就直接绕过山体,走向了山体的另一侧。
“喂喂,等等我啊!”
“你们这群无良的家伙!”
“我找得到我家在哪了……”
狗蛋大声嚷嚷着,连忙穿上衣服追了上去。
天堑巨峰的另一侧山峰,与他们看到的一侧,完全不同,乃是一座恐怖至极的悬崖天堑。
就好像是某位大能,一剑将整座天堑巨峰劈成两半。
只有一半,尚屹立在这里,就是这座天堑巨峰,而被劈掉的另一半,却完全消失了。
只留下切面极其整齐的天堑,直通地底深渊。
望着脚下的天堑,饶是楚然,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