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愚缓缓地摇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去了那么久么?”
金不换道:“我也是觉得奇怪,这小楼到后院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你去看看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是和断虹那个牛鼻子打起来,也早就打起来了,怎么用了那么长的时间?”
徐若愚皱眉道:“我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天法大师的窗外偷听。同时,那人也发现了我,从后墙翻了出去,逃走了。我就赶忙去追,一直追出了几条街,可是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又原路返回,这才耽误了那许多时间。”
徐若愚自然不会告诉金不换,自己在外街心生恐惧,以为那鬼窟中的人妖暗算自己,吓得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
金不换很是疑惑地道:“偷听?那是什么人?房中那么多的高手,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人偷听么?这可是反常得很。”
徐若愚点头道:“小弟也是这样想的,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何以发现不了偷听的人呢?我猜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偷听的人和他们一样,也是旗鼓相当的高手。”
“那就更奇怪了,可是没听说还有其他什么高手到了沁阳城。”金不换用手捏着自己的小巴,思索着说道,然后,独眼之中精光一闪,看向徐若愚,道:“那个人是断虹那个牛鼻子?”
“我猜是他,可是我并不确定。”徐若愚的目光之中几分不解的神情,道:“若是断虹道长早就和他们联手,那么何必要偷听呢?若是没有联手,那在我离开房间之后,那姓吕的小子一直和金兄你在一起,也没有机会去和断虹道长密谋,怎么最后他又帮着他说话呢?”
“还有这种事情。”金不换嘬着牙花子,口中啧啧有声,半晌才道:“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管这事情有什么古怪,我们都是能确定,那小子一定是和那牛鼻子老道一起算计你的。”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
金不换摆摆手,道:“也没什么可是的,或许那牛鼻子不过是故意装作偷听的样子,把你引走呢。你想,在仁义庄的时候,他可是一直看你不顺眼的。那小子想要算计你,自然那牛鼻子就乐意,他当然是配合。”
徐若愚还是一脸迷惑,道:“我便是这一点最不明白了。他们算计我,那断虹道长事先埋伏好了便是,等我过去了,就把我抓到,这事情不是简单多了?为什么先要装作偷听,又把我引出去那么久呢?实在是让我费解得很。”一边说,一边看向金不换,问道:“金兄,你可有什么头绪?”
金不换摇头道:“这一时半刻,我也是想不明白的。不过,不管是怎样的计划,总是有纰漏,或许是他们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这样。但是最终他们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无非就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出来抓你,那姓吕的小子又出来装好人,在柳姑娘面前替你说好话。”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徐若愚还是频频地摇着头,“断虹道长一开始就藏好了自己抓我,多简单,为什么偏偏要做出个偷听的样子,反倒被我也抓了一个把柄呢?”
听着徐若愚喃喃自语一般的话,金不换的心中却是另有盘算,只是这盘算,他不能说出来。
金不换心中已然是以为,吕阳故意安排这么一出戏,让断虹道长引走了徐若愚,无非是想要争取到一点时间,来对他说那些以前的事情,再对他下毒。
现在一想,金不换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道:没有想到,吕阳这个小子居然是如此的心机深沉,临来之前,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着我上套呢!不过幸好我聪明,没有被他得逞,最终,我还是跟他们一起进鬼窟!
于是,金不换越发地相信了断虹道长本来就是和吕阳一伙儿的,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但是这种话,面对徐若愚,他自然是无法开口,只能打着哈哈过去。
殊不知,吕阳想要说出“神机老人”和金无望的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算避开徐若愚。
金不换觉得这件事情是秘密,觉得不能被任何其他人所知道,可是吕阳可不在乎,谁听到了,谁知道了,都无所谓。现在他是想用这个威胁金不换,而过了明日,就算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对吕阳来说也是无所谓了。
所以,吕阳想好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徐若愚在场的时候说来的,也想用下毒的事情,来吓唬一下徐若愚。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变故,徐若愚去天法大师的房中,却是一去不回。吕阳、柳玉茹和金不换在房中,当然是不能冷场了,因此吕阳才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尽管没能让徐若愚听到,没能让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用毒的高手这一点,让吕阳有些小小的遗憾,可是把金不换吓成那个样子,还是令得吕阳十分满意的。
徐若愚自言自语了半晌,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看向金不换,道:“金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小弟不妨碍你休息了。”
金不换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无心再和徐若愚谈下去,遂起身向着门口走去,道:“那徐老弟也早点休息,可不要忘记明日的事情哟!”
“是,小弟谨记在心。”徐若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一定会尽心竭力地保护他,就像是保护柳姑娘一样!到时候,一定要让柳姑娘记住我的好,明白我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这一晚,徐若愚睡得极好。
自然,金不换是不敢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