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侠恨声道:“既然‘神机老人’收他为义子,还传授他本领,自然是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为何要对老人下此毒手?”
吕阳道:“你们不要忘记,金老先生还有一个亲生儿子,若是待到金老先生百年之后,家产的大部分当然是归他的亲儿子所有,金不换只能得到一部分而已。故而,他在金老先生还没有分配家产的时候,对他下毒,然后再开始对付金老先生的亲生儿子。”
“真是禽兽不如!”乔五侠狠狠地一拍桌子。
花四姑皱眉道:“这倒像是金不换能干出来的事情。”
柳玉茹很是紧张地追问:“那后来如何?那个亲生儿子,可是发觉到金不换动的手脚么?”
吕阳道:“那个亲生儿子,本是憨厚耿直之人,对待金不换,也真如自己亲弟弟一般。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学艺上面,如何能想到金不换会有这等狼子野心?即使在金老先生中毒之后,他也一直都以为是生病,到处求医问药。”
花四姑点点头,道:“不错,就连我师父,也一直都认为‘神机老人’是病故的,没有想到那你就是没办法了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吕阳道:“中毒了,自然是治不好的,没过多久,金老先生就故去了。这样一来,金不换更是肆无忌惮,开始放手对付金老先生的亲生儿子。那亲生儿子再过单纯,久而久之,也有所察觉了。”
柳玉茹道:“那他可是识破了他的诡计?”
“识破了,可是又能如何?他虽然比金不换的本事大,可是城府却没有他深,更是没有他那样狠的心,就算是抓住了金不换,也不忍心对他下手。于是,金不换逃过了一劫,可心中越发地恨了起来。”
乔五侠叹道:“这样的狼子野心,还真是令人咂舌!”
吕阳亦是摇头,道:“最后,金不换千方百计,最终是设计陷害了那亲生儿子,用药把他迷倒之后,放在房中,放了一把火,焚烧了整个宅院。他又害死一个人,换上自己的衣服,将尸体也扔在房中,制造两人喝酒喝醉了,房子失火双双被烧死的假象。”
柳玉茹颤声道:“他,他好狠的心!”
之前的金不换的房中,柳玉茹已经听吕阳说起过这件事情,可是毕竟她不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只听得欺师灭祖谋夺家产那几个字,哪里料到,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后面,有着这样血淋淋的真相。
吕阳道:“事后,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金不换用药毁了自己的脸,还自己弄瞎了一只眼睛。当他以金不换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江湖之中,重新加入丐帮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初级弟子,而是凭借身上的武功和本事,摇身一变,成为了六袋长老。”
花四姑只觉得遍体生寒,道:“这人,真是好狠的心。”
虽然花四姑与柳玉茹都说了“好狠的心”,可是意味却是全然不同。
柳玉茹说的是,金不换对养育他的义父和兄长能够下此毒手,实在是心狠手辣。而花四姑则是在说,他居然能为了逃避旧责,能对自己也下这样重的手,才是真正的心狠。
当一个人,对自己狠的时候,还能有人比他更狠吗?
乔五侠道:“后来的事情,我倒是知道的。金不换在丐帮之中日益扶摇直上,很快就成为了九袋长老,他对丐帮帮主之位生出了觊觎之心来,居然对熊老帮主暗下黑手。在被众人发觉之后,被逐出了丐帮。”
花四姑道:“不错,想来欧阳长老才是真正胸襟宽广。他与金不换之间,可谓是因公因私,都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却是能为了救人而与他合作。”
吕阳道:“其实在场的那些人,只怕是除了我之外,所有人几乎都是不齿金不换的行径,可是都能和他合作,应该说,每个人的胸襟都是极为宽广的。”
柳玉茹的嘴角微微一挑,很是轻蔑地说道:“我看那徐若愚,倒是真心实意地和他结交呢,倒是不知道,金不换为了自己,早就把他给出卖了。”
柳玉茹虽然一向都是高傲的人,嘴巴不饶人,但是从来都不是刻薄的。今日里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与徐若愚本是朋友,彼此都觉得对方和自己脾气相投,自然也一直当徐若愚是超凡脱俗之人。可是今天,却看到自己这个好朋友会和武林之中这样的败类混在一处,柳玉茹只觉得自己仿佛都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恨不得和他划清了界限,可是又替他惋惜,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不要再受金不换的骗。
花四姑道:“徐少侠年纪尚轻,受到金不换那等人的蒙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想,‘神机老人’是何等人物,还不是被金不换蒙蔽了?”
柳玉茹悻悻地道:“我还一直当他是个聪明人。”
吕阳笑道:“其实,我看徐少侠心中似乎对金不换也并不是极为亲近的,对他有些事情,也是不齿,只不过是大家面前,人人都当他们二人是朋友,他出于道义,不能直接拒绝他罢了。况且,金不换做的那些事情,徐少侠也是并不清楚的。若是他知道了,只怕是第一个离金不换远远的。”
花四姑笑道:“说得是,徐少侠只最注重自己名声的。他会与金不换结交,只是对他的行径并不了解罢了,柳姑娘也不必太过生气。日久见人心,骗人的必不长久,徐少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我才没有因为他生气。”柳玉茹连忙解释,又很是担心地看了吕阳一眼,生怕他会会因此而多想。..